此刻,人面金雕將白玲兒放到後山,蘇東流便來到了靈殿.
"剩下的,就麻煩你了."
但是此刻,跳下人面金雕的,不是蘇東流,而是令鳶.
下方的令鳶伸手輕輕拂過自己的下巴,看著蘇東流咯咯笑道:"好說."
"但是蘇家主,幫你煉制了那木頭,你可是要陪人家去畫舫痛飲一夜."
原本臉色冷峻的蘇東流露出一抹不自然道:"好."
說著,他腳下人面金雕猛然起飛,朝著城外飛掠.
方向……
是妖林.
……
醉龍湖上.
冷鑫已經被司馬青刀尖抵在了脖子.
他身上的靈氣,只能強撐著自己不沉入湖水.
但是想要反抗,是不可能了.
他已經沒有余力了.
正如司馬青所說,勝負已定.
"哼!"
但是此刻,一聲冷哼在烹月樓上傳來.
"小子,你剛剛用了什麼手段,你自己沒數嗎?"
突然,那拜月山長老直接縱身而下,一步來到了湖面上,他腳下靈氣漣漪震蕩,瞬間將司馬青震退!
"剛剛在樓台之上,我看到你身上有一道魂光閃過,你是神師嗎?"
此刻,拜月山長老一把將冷鑫扶起來,冷冷的看著司馬青.
而聽了拜月山長老的話,司馬青也是一愣,道:"不是."
"呵呵."
拜月山長老聞言,突然面色一變!
"不是?"
"那你身上的魂光哪里來的!"
說著,拜月山長老猛然抬手!
一股巨力瞬間籠罩司馬青.
司馬青握緊刀鋒的手猛然繃緊!
但是在巨大的實力差距前,那青釉刀瞬間被鎮入了湖水之中!
沉重的刀身,幾乎刹那就跌落在了湖水深處.
而司馬青本人,也直接被拜月山長老吸了過去,被其一把握住了胸口衣衫!
"不是神師卻有魂力."
"那老夫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剛剛施展的攻擊,根本不是你的功法."
"而是……神符!"
此話一出,原本帶著驚歎的三宗弟子,眼里當即浮現出了一絲了然和鄙視.
原來如此.
怪不得他能將冷鑫擊敗,原來是用了神符.
在宗門的斗法之中,正常情況之下,神符是禁止使用的.
因為很多神符得益于銘刻的神圖威力,會爆發出遠超自己境界的威能.
在同級別的戰斗中,會造成碾壓的局面.
當然,如果自身是神師,施展自己的神圖是不限制的.
有些東西是天生的,羨慕不來.
但是在這種戰斗之中,一個普通修士使用神圖,還是令人不齒的.
在眾人看來,這種行為是對參賽者的羞辱.
而且,這場戰斗,兩人都帶著儲物袋.
在很多正式的比賽,比如說南域宗門之間的排名之戰,是不允許攜帶儲物袋的.
因為這樣,容易作弊.
所以,此刻司馬青說不清.
拜月山長老則是一勾手就將司馬青手中的儲物袋取了下來.
他冷笑著,道:"怎麼,不說話了?"
"是不是在想借口?"
"那就讓我們看看,你這個儲物袋中,到底藏了什麼!"
此刻,司馬青死死的握緊了雙拳.
看著拜月山長老眼中的譏諷和寒意,他明白,這是故意的.
他不想自己贏!
他想要顛倒黑白.
但是司馬青現在開不了口.
心燈修士強悍的靈壓,死死的壓住了自己的喉嚨.
而此刻,那拜月山長老伸手朝著他儲物袋中一掏,旋即冷冷一笑.
下一刻,拜月山長老猛然高舉雙手,道:"諸位!"
"看看這是什麼!"
此刻,拜月山長老的手中,正拿著兩張黑色的符紙,而那符紙上,銀色的神圖閃爍!
"果真如此!"
"呵呵,不然呢?"
"不用神符,他一個世俗修士,拿什麼來對付我宗門之人?"
"沒錯."
"你看看之前那個,還不是被冷鑫一招敗了."
"怎麼到他上場,就是直接一招秒?"
"作弊唄!"
"呵呵."
……
一時間,在拜月山長老取出那神符的時候,周圍看到的三宗修士,盡皆鄙夷的議論著.
戰斗的過程隱蔽.
加上那冷鑫數十條雷電水蛇的掩飾,幾乎看不到其中兩人具體的動作.
但是司馬青死死的盯著拜月山長老,眼中帶著一絲陰冷的狠意.
他儲物袋中,根本就沒有什麼神符.
那兩張神符,是拜月山長老自己的!
但是此刻,他卻無法開口.
拜月山長老看著他的表情,冷冷道:"我三宗修士是真誠切磋,是想讓大唐修士,看看和宗門之間的差距,是為了提升大唐修士的見識,促進宗門和俗世家族之間的關系."
"但是,在這樣的場合,竟然有人敢利用神符,改變比賽結果."
"你可知,這樣的行為在三宗,是如何讓人不齒?"
"這般偷奸耍滑的行為,是對我三宗修士的侮辱!"
說著,拜月山長老眼神一狠,道:"若是不明正典刑,我三宗弟子,恐怕會對大唐失望."
拜月山長老緩緩回頭,看向了烹月樓上的司馬然.
"大司空,今日,你是這樓上官職最高的."
"而這犯事之人,是你兒子."
"你說該如何!"
拜月山長老冷冷道:"若是你說明正典刑."
"那現在,我就當著所有人的面,廢了他的靈海!"
"若是你說放,我也絕無二話,全當是給李開山前輩一個面子!"
"但是你和你們大唐的人,立刻給我滾出醉龍湖!"
隨著拜月山長老的話,整個烹月樓都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看向了司馬然.
只是之前那些帶著討好的眼神,此刻都變成了一絲絲淡漠,甚至,他還能感受到一絲譏笑.
司馬然看了另外兩個長老一眼.
兩人都側過身子,避開了他的視線.
這件事必須這麼處理.
司馬青或許是個天才,但是關自己什麼事?
三個長老明白,這件事要是被宗門知道,自己三人絕對倒黴.
替宗門送出一個正式弟子資格,他們不配.
如果非要有一方倒黴,那只能怪司馬青出頭的不是時候了.
看著兩人的模樣,司馬然明白了.
他修為不過靈元.
但是也知道,自己兒子這陣子一直在練刀.
他也沒錢買威力巨大的神符.
廟宇之間幾十年經驗,讓司馬然瞬間就做出了判斷.
這件事,極大概率,是三宗長老栽贓自己兒子!
他緩緩低頭,和司馬青對視.
一父一子,遙遙相望.
司馬然明白,此刻,司馬青的前途命運,全部在自己一言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