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星山山巔.
來人面色崢嶸,臉色桀驁,牙齒不似人類般的鋒利交錯.
那一身紅袍,在淡淡的月色下散發著一股妖異和神秘.
是黃屠.
此刻,他站在蘇牧的院子門前,輕輕叩了叩木門.
"嗯?"
房間之中,盤膝閉目的蘇牧睜開眼睛.
這個點了,誰還過來?
這都快黎明了.
站起身子,蘇牧朝著大門外走去.此刻,蘇牧神識外放,還沒靠近就看到了那門外的來者.
是他?
蘇牧眉頭微皺.
這個家伙?
蘇牧對他很有印象.
他來的第一天,一個手下就被尹南天宰了,那個家伙之所以挑釁,八成就是他攛掇的.
而且,這個家伙也選擇了禦獸院.
但問題是……他來找自己做什麼?
自己和他好像沒有什麼交集吧?
蘇牧站在院子中想了想,卻是聽到隔壁院子房門也打開了.
姬芍頭發略微散亂,簡單的束在一起,披著一身沒有系玉帶的紅袍走了出來.
蘇牧微微一愣.
這麼快的走出來,她也是沒有休息嗎?
"誰?"
姬芍走出來,朝著蘇牧點了點頭,當即問道.
"那個紅袍靈劫修士."
一說名字,姬芍當即知道是誰了.
畢竟那個家伙穿著的衣服顏色和自己太像了.
關鍵長得還丑,不讓人記住都不行.
"他來做什麼?"
姬芍眉頭一皺,也有些迷惑.
蘇牧搖了搖頭.
他也不清楚.
不過,蘇牧眼中一道精光閃過.
難道是因為功德?
但是如果是說猜測功德在自己身上,最應該來的是古川!
而且,根據規矩,靈劫修士不可以對心燈境在自由殺人區之外的地方動手.
只要自己不去,他們拿自己一點辦法都沒有.
"看看吧."
蘇牧並沒有在黃屠身上感受到惡意,作為神師,自己的預感還是可以相信的.
吱嘎--
夜色之中,蘇牧將院門打開.
黃屠此刻正倚在門旁.
他的獨眼朝著蘇牧看來,在看到蘇牧身邊衣衫略顯凌亂的姬芍後,卻是明顯一愣.
"這位前輩,深夜前來,是有什麼事嗎?"
"不是深夜了."
黃屠淡淡一笑.
只是他的面孔太過丑惡,哪怕是想要溫和的笑一下,都顯得有些猙獰.
"現在馬上就要黎明了."
蘇牧盯著黃屠的眼睛,道:"前輩有事便說."
"呵呵."
黃屠笑了笑,眼神在蘇牧和姬芍身上掃過.
"沒什麼大事."
"只不過是整個宗門的靈劫因為你,在初月峰上待了一晚上罷了."
蘇牧眉頭一挑,這些人都是傻子嗎?
不,不是!
自己還是低估了靈劫真人對功德的渴望!
他們能不知道功德已經消失了,就不可能再出現了嗎?
那麼多雙眼睛看著,沒了就是沒了!
但是……
他們願意消磨時間,看看還有沒有轉機!
"前輩什麼意思."
"我可是早早的就離開了,功德都被諸位靈劫前輩搶走了."
"呵呵,蘇公子這話,你自己都不信吧?"
黃屠淡淡一笑,道:"你不用擔心."
"我對功德不是很感興趣."
"但是有人很感興趣."
"他已經准備來針對你了."
"通過各種方式,以及你之前所犯下破壞規矩的事,來逼迫你."
蘇牧眉頭一皺,道:"古川."
"蘇公子知道的很清楚."
黃屠點頭道:"友善建議."
"有問題就躲進禦獸院."
"他說什麼都不用搭理."
"現在的拜月山,已經不是之前的拜月山了."
"自由殺人區的出現,擺明了宗門的態度."
"宗門就是要放任厮殺,野蠻生長."
"並且,宗門善意的提供了充足的養分--玉碑."
黃屠站直了身子,輕笑道:"所以,你不必擔心什麼."
"無論古川說什麼,宗門都不會主動逼迫你."
"除非是你自己走出去."
此刻,聽到黃屠說這些,蘇牧微微皺眉,道:"你什麼意思?"
"來這里,就是給我說這個?"
"是."
黃屠輕輕一笑,道:"不可以嗎?"
"為什麼?"
"和蘇公子交個朋友."
蘇牧挑了挑眉頭,有些疑惑.
而黃屠則沒有繼續說什麼,直接飄然而去,道:"蘇公子,有時間了,記得出去轉轉."
"如今時代洪流當前,出現巨變的可不止拜月山,外界也是一樣."
說著,黃屠突然曖昧的笑道:"良宵將盡,就不打擾二位了."
話音剛落,黃屠身影一閃,直接躍下山巔.
蘇牧旁邊的姬芍聽了黃屠的話一愣,當即臉蛋紅了一下.
他看來是誤會了什麼.
不過……
這樣的人物,姬芍絲毫沒有在意.
要是九張機季白鶴他們撞見了,自己還會解釋.
黃屠這種草莽,她懶得搭理.
"有點意思."
蘇牧猜不透黃屠的想法,或許他只是想要和自己認識一下?
或者說故意不想看著古川拿到功德?
蘇牧幽幽吐了口氣,看向姬芍道:"先回去吧."
"現在宗門人多起來,總有幾個古怪的家伙."
"嗯."
姬芍點了點頭,轉身朝著偏殿走去.
蘇牧看著她的背影走進房間,自己也轉身回去.
在宗門的這幾座山峰上,自己沒有什麼可擔心的.
明日換了神獸,可以准備去宗門的秘境看看了.
自己名譽長老的身份,是有機會可以進的.
……
此刻,黃屠的身影掠過,來到了山腰的小樓.
這里的房間雖然不是山巔的大院,但是卻也是獨棟帶院的建築.
作為靈劫真人,為禦獸院長老的他,分配的住宅是在山腰.
剛剛走入房間,黃屠的人皮就直接剝落.
一具白嫩酥滑的胴體直接出現在房間之中.
妖嬈的身段火辣而誘惑,又仿佛水一般圓潤.
"可惜."
宣紙輕輕依靠在床榻,扯過薄紗蓋住身子.
她的身後,一條細長的白色尾巴輕輕舒展,繚繞在她赤裸的身前.
"本來還打算顯出真身呢."
"結果蘇公子院里竟然有人了."
"還真是風-流呢."
宣紙笑了笑,看向窗外.
"那麼蘇公子,你到底能帶給我更多的驚喜嗎?"
宣紙的左眼,一道淡淡的神圖閃過.
"畢竟,你可是心殿呢."
"今年西域神閣那邊,心殿可是出了一個怪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