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我的父親把我賣給了一幫男人



"你怎麼這樣子?不要嚇著了孩子."宋萱趕緊擋在阮點點的面前,呵斥這個莽撞的老人道.

阮小溪聽到動靜,走了過來.當他看到自己的父親和繼母時,心咯噔一下下沉,雙腿也有些不聽使喚了.

她不想走過去,不想靠近他們,也不想看到他們.

"小溪."阮少安滿懷期盼的看著阮小溪喊了一聲.

"萱萱,帶著點點回來,關門."阮小溪對宋萱說著,氣息都有些不穩了.

宋萱看情況不對,趕緊關門,可是阮少安的一只腳已經踏了進來,胳膊頂著門,伸著腦袋對阮小溪說:"小溪,我是爸爸呀,這麼多年不見,我有很多話想對你說,你給我一次機會吧."

爸爸?宋萱和阮點點聽到阮少安說的話,都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小溪,當年你爸爸也是迫不得已的,他已經自責了這麼多年,你就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吧."曾寶琴也在一邊說道,說著還劇烈的咳嗽起來,看起來像是著了涼.

"小溪,你聽爸爸說,好嗎?"阮少安懇求道.

"關門!"阮小溪不去看門口的方向,她的視線始終看著地,厲聲地說了一聲.

"不好意思,請您先出去."既然是阮小溪的父親,宋萱說話還是很客氣的.

"我是小溪的爸爸,我是她的爸爸."阮少安一直向宋萱強調著自己的身份,而且並沒有退後一步.

"對不起,只有小溪同意了,你們才能進來,現在請你們出去."宋萱堅持站在阮小溪這一邊,說道.

阮少安歎了一聲,深情地看看阮小溪,然後又低頭看看阮點點,無奈地收回了自己邁進來的那一只腳.

"走吧."只聽曾寶琴對阮少安說.

"你怎麼樣?"阮少安問曾寶琴道.

"還能堅持."曾寶琴回答著,又劇烈地咳嗽起來.

關上門,宋萱和阮點點走到阮小溪身邊.阮小溪這才慢慢地抬起頭來看向門口的方向,原來她早已經淚流滿面.

"小溪,我扶你去那邊坐一下."宋萱攙著有些腳步不穩的阮小溪,去沙發上坐下.

阮點點則趕緊拿一條柔軟的毛巾出來,給她擦眼淚.

"媽咪,你不要傷心了.看你傷心,我也好難過."阮點點奶聲奶氣地說.

哎,這麼懂事的孩子,請來一遝.

宋萱和阮點點誰也不問關于那兩個乞丐的事情,既然是傷心事,那最好不提也罷.


可是別人不問,不等于這兩個人沒有出現過.

尤其是阮點點,從小到大,跟別的孩子相比,沒有爺爺奶奶,姥姥姥爺和爸爸.現在突然出現了,又不讓他認他們,這總要給孩子一個解釋吧.

過了一會兒,阮小溪止住眼淚,才緩緩地說道:"沒錯,他們就是我的父親和我的繼母.我的母親,在我十四歲那年就去世了,也是在同一年,我爸爸娶了這個叫做曾寶琴的女人."

宋萱又去給阮小溪續了一杯水,心中感歎,原來在阮小溪少年的時光中,還有這麼多的不幸.

"在我十五歲那年,我爸爸借了高利貸,但是又還不上,放貸的人就要拿我去抵債,所以是我父親他親自把我賣了."阮小溪說到這里,已經泣不成聲了.

當年她才十五歲,面對那些窮凶極惡的男人,她心里有多麼地害怕.可是她的父親就在一旁,不曾為她說過一句話.

阮點點也在也在一旁抹眼淚兒,或許他這個年齡,現在還體會不到那種擔憂和恐懼,但是他為自己媽媽的難過而難過.

"後來呢?"宋萱見阮小溪的情緒稍微好了一些,便問道.

她心中疑惑,阮小溪後來怎麼又到了喬家,到了喬家以後的事情,多多少少都聽阮小溪提過,只是這之前的事情,還是第一次聽她說.

"後來是喬奕森的父親,替我的父親阮少安還上了五千萬,把我從那些人的手里給救了出來.也是從那以後,我到了喬家."阮小溪擦把眼淚回答道.

宋萱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樣子說來,喬家是阮小溪的救命恩人了.

"你為什麼不回自己的家呢?"宋萱問道.明明她有家,可是甯願去喬家,也不願意回自己的家,這個家是怎麼樣虐待她的啊.

"阮少安和曾寶琴是想讓我回去的,但是喬家不同意.我的母親生前跟喬奕森的母親是很要好的朋友,她擔心我回家後過得不好,所以就強迫阮少安和曾寶琴簽下了十年的協議,我要在喬家十年,償還五千萬的債務,然後才能獲得自由."阮小溪回憶著當年的情景說道.

當年喬母的這個決定,看似是要把她留在喬家還債,其實這些年把她當做親生女兒一樣對待,真正的目的是為了保護她,直至她成人.

宋萱聽後,唏噓不已.還有這樣狗血的劇情,也就是因為喬家收留了阮小溪,然後才有了阮小溪跟喬奕森湊合的婚姻,真的趕得上一部豪門收養童養媳的民國大劇了.

只聽阮小溪繼續說道:"這麼多年,他們無聲無息地消失在這座城市里面,我有時候都覺得,他們是不是都不存在了,可是現在,他們突然又出現了……"

阮小溪心中萬分糾結,沒想到他們的見面會是這樣的景象.看他們的穿著,他們過得並不好,是很不好,連基本的溫飽都成問題了,才會上街乞討吧.

但是讓她原諒他們,她真的做不到.不僅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自己的母親.

她不能夠忘記那一次,媽媽已經住院了,爸爸來探望.可是他不是一個人來的,他帶來了曾寶琴.

曾寶琴衣著靚麗地挽著阮少安的手臂,站在媽媽的病床前面.嘴上說著慰問的話,可是她的表情她做的事情,簡直是來示威的.

阮小溪看著母親躺在病床上,蒼白的臉龐愈發的沒有血色,只有眼角的兩行清淚.從那一次後,母親的病情加重,而父親也很少再來看母親,只顧著跟曾寶琴約會了.

媽媽的葬禮剛剛舉辦完,曾寶琴就迫不及待地搬進了她的家.從此那個家就不再屬于她了,爸爸什麼都聽曾寶琴的,也不再像以前那樣疼她愛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