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云非玉已經下來,他率先走到了自己的妻子面前.關心地問她:"遙兒,你沒事吧?"
沈易遙的眸中泛著晶瑩的淚,她搖了搖頭,說了句:"我沒事,是翩翩妹妹她......"
云非玉會意,立刻走到了杜翩翩面前,看到她紅紅的手背,略微皺了眉頭."怎麼燙著了?老四,我那里有蘆薈膏,遙兒,你去幫老四他們拿一下."
聽到云非玉的話,沈易遙愣愣地點了點頭.她離去的時候,再次地回頭看了杜翩翩一眼.
杜翩翩低垂著眼眸,臉上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實在是惹人生憐.
沈易遙回轉了頭,不再看向那邊.
她拿了一瓶藥膏下來,將那瓶藥膏遞給了蕭遇然.說了句:"遇然,替她擦擦吧!"
蕭遇然沒有推掉,臉上沒有多大的表情,只是略微地點頭,說了聲:"謝謝!"
蘆薈膏擦在手上,涼涼的,很舒服.她的長睫顫動,如扇形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氤氳,眼淚硬逼著遲遲不肯落下.
蕭遇然似無所察覺,他剛才一心只顧著她身體的傷,並沒有注意到她情緒的變化.
他看了眼時間,已經凌晨12點了.見她又受了傷,覺得還是在著云家住一晚,明天再回去.都是他不好,若不是他叫她替他倒水,她也不會燙著.
蕭遇然的心里不免有些自責.他心疼地捧著她的手,在唇邊輕輕地吹著氣.
杜翩翩用眼睛偷偷看他,只見他的表情嚴肅,臉上的線條剛硬.
她知道他似乎是在生氣,氣她的粗心大意.杜翩翩苦澀地笑了聲.
其實當時看到云非玉的時候,她的第一反應是不能被他看到那一幕.如果他和沈易遙之間的事情被云非玉看到了,那麼任誰都會胡思亂想的.
更何況云非玉這個人對妻子一向疼愛,他一定接受不了自己兄弟和自己的老婆之間,有任何曖昧的關系.
云非玉這人,做事情一向心狠手辣,這是外界所公認的.所以在A城,幾乎是沒有人剛冒險得罪他.
杜翩翩想,當初沈易遙是因為云非玉家里有錢,所以才會選擇拋棄蕭遇然,嫁給了他這個有錢的兄弟云非玉吧?
可是殊不知,蕭遇然今非昔比.他現今比云非玉家更有錢,甚至權勢更大.沈易遙覺得自己虧了,所以才後悔著想要挽留嗎?
如果真的是因為這樣,那麼這個女人其實也沒什麼好同情的.
她本可以過著人人羨慕的富家太太的生活,可是為何偏偏要打破這種和諧平靜的生活呢?
正想著,蕭遇然抬眼看著她,問了句:"還疼嗎?"
杜翩翩搖頭,收回了自己的手."不疼了,謝謝!"
她抬頭,眼中早已恢複了一片清明.眸色淡漠,仿佛面對著一個與自己毫不相干的人一般.
蕭遇然的心一陣抽緊,此刻,他很明顯地感覺到了她刻意的疏離.
他動了動唇,想要說什麼,可是終究什麼也沒說.只是歎息了聲:"我先帶你回房間休息吧!"
他想要抱她上去,可是杜翩翩卻執意要自己走.
蕭遇然無奈地看著她離去的身影,此刻的他竟然不知道該與她作何解釋......
沈易遙站在一邊,看著旁邊被冷落了的蕭遇然.他的身形高大,身上卻透著幾分落寞的氣息.
忽然,他對著旁邊地云非玉和沈易遙說了句:"抱歉,大哥大嫂.我去看看她."
云非玉點頭."好,快去吧!"
蕭遇然不再說什麼,也沒有再多看旁邊的女人一眼.此刻,他心里想著的都是那個女人.
沈易遙看著蕭遇然離開的背影,她的心里感覺到一陣莫名的酸楚,也許是她錯了.
事已成定局,他們之間使君有婦,羅敷有夫.她還能再奢想什麼呢?
她垂下了眼簾,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眸中的氤氳.
云非玉察覺到了她的異樣,皺著眉頭.問了句:"遙兒,你這麼了?"
沈易遙強自地笑了起來,可是眸中的淚卻是止不住地落了下來.她抬手擦了擦眼淚說:"云哥,我沒事.就是看到翩翩妹妹的手被水燙到,我很自責!"
云非玉歎息了聲,伸手捧住了她的臉頰,眸中寫滿了愛憐."你就是太善良了,其實這件事情也不怪你.我們都已經盡到了地主之誼了,誰也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小意外.所以你不必自責."
沈易遙抬眼看他,點了點頭.
杜翩翩上樓的時候在走廊上意外地撞見了秦臻,他的背靠在牆上,低頭正在抽煙.見到她,秦臻扔下了手中的煙頭,朝著她走了過去.
杜翩翩本來想急著離開,可看到攔在自己面前的秦臻,她面上明顯的劃過一絲不耐.抬頭,目光正視著他."秦先生,你有什麼事嗎?"
"你都看到了?"秦臻淡淡的開口.
杜翩翩皺眉,剛才那一幕,他也看到了嗎?
那麼他現在是想干嘛?嘲笑她嗎?
杜翩翩眸色淡漠,淡淡的的問了句:"那又能說明什麼呢?"
秦臻很是意外."你難道一點都不在意嗎?"
杜翩翩苦笑了聲:"在不在意那是我自己的事情,我想你不需要知道!"
她繞開了他,實在不想跟他多說.不及離開,秦臻長臂一探,驀地將她緊摟入懷."翩翩,我是真的喜歡你......"
腰上一緊,杜翩翩的心一沉,不及多想,只聽得"砰"地一聲,剛才抱著她的男人已被人一拳打倒在地.
杜翩翩大驚,看向那人.只見那人臉色陰沉的可怕.
蕭遇然蹲下身,抬手又給了秦臻一記拳頭.秦臻一個悶哼,被這突如其來的男人打的猝不及防.
"秦臻,你無恥!難道你知不知道朋友妻不可戲嗎?她這輩子注定是我蕭遇然女人,你以後少打她的主意!"蕭遇然咬牙說完,又是一拳打在了他左邊的臉頰上. 秦臻的嘴角已經冒出了紅色的血,看得叫人有些觸目驚心的.他笑了笑:"蕭遇然,你還知道朋友妻不可戲?那你呢?你卻連自己兄弟的女人都不放過,相比你誰更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