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集(修改版) 第六章 賭斗挑起




餐館里越來越熱鬧,許多今天沒參加比斗的鬼斗士在結束自我訓練之後,也來到餐館休息,一時之間,餐館里的座位越來越少,連陸羽所在的桌子也多了兩個客人。

陸羽對這個情況並不在意,因為已經有許多人沒有座位,只能站著喝酒、說話了。

‘聖皇?你是聖皇沒錯吧?’

陸羽聞聲抬頭,說話的是他面前剛坐下的男子,年紀大概三十五左右,濃眉大眼,身材壯碩,給人的感覺相當粗豪。

男子跟其他在餐館中的男性客人一樣,右手都戴著初級鬼斗拳套,而他身旁的女伴年紀比起其他人的女伴來說要稍微大些,穿著也比較樸素保守。

陸羽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他知道有許多人稱呼自己的複制人為聖皇,想起自己背負的命運,陸羽苦笑回答:‘是啊!有時我還真的希望我是“聖皇”……’

看陸羽表情苦澀,男子似乎相當不以為然,‘是就是了,這有什麼好希望的?其實來到這里的人都一樣,誰不是逃命來的?既然都一樣,那還有什麼分別?’

陸羽也只是微笑,在之前陸羽低頭思索的時候,女服務生已經把四瓶洋酒放在陸羽面前,看男子說話時還不時看向酒瓶的模樣,陸羽笑著由一旁拿了兩個酒杯,幫男子與他的女伴各倒了一杯酒,‘不用客氣,反正還很多。’

‘你……不是一個人來的吧?’男子看了一下陸羽空無一物的左手,有些疑惑的問著。

陸羽搖頭,而這時月德也已經走了回來,隨著月德走回,口哨聲不斷。

盡管一般鬼斗士身旁的女伴在相貌、身材與氣質上都有不錯的水准,但是月德身段高挑,習練武功更讓她沒有半點多余贅肉,舉止間更有著輕盈俐落的感覺,搭配月德本身的古典氣質與細致容貌,即使是聯合公國有名的模特兒,也不見得比她更吸引人。

‘公子。’月德回到座位,臉色有些微紅。

男子看了一眼月德左手上的拳套,才點了一下頭,‘小姐,你好,我是楊千養。’

月德看了陸羽一眼,陸羽也只是點頭,月德于是回答道:‘月德。’

楊千養跟著說道:‘看兩位好像剛到邦聯不久?’

‘我們是剛到這里不久,有什麼問題嗎?’陸羽有些訝異的反問。

楊千養笑著說道:‘難怪你不知道了,通常在這里,很少會看到像你這樣的人,其實不是沒有,只是不會來這種地方。’

似乎覺得自己說的不好,楊千養連忙補充說道:‘沒什麼,只是慣例而已。’

緊接著,楊千養歎了一聲,說:‘在這種地下邦聯里面,除了有錢有權的人以外,就只有有實力的人才能夠生存,也才能保護自己親人。當時跟我們一起逃到這里的一共有百多人,其中也有跟你一樣的聖皇,只是現在他們都已經……雖然實力跟年齡不一定成正比,但是在面對人心險惡的這一方面,不能否認複制人還是生嫩了些。’


拿起陸羽倒的酒,楊千養聞了聞,才淺淺喝了一口,‘要是真的聖皇知道現在的情況,不知道作何感想。’

說到這里,男子突然抬起目光看著陸羽與月德說道:‘你們知道嗎?真正的聖皇並沒有死……不過對我們可能也沒什麼幫助了。我真不明白,聯合公國為什麼要對冰雪族開戰,這下子不但聖皇離開,連聖皇那幾個天使老婆也跟著走了,甚至還跟我們決裂……我本來是個軍官,在知道這一件事以後,才決定跟家人一起逃走。現在的聯合公國亂七八糟,搞不好哪天惹到真的聖皇,我可不想為了聯合公國去面對那樣的怪物。’

‘他不也是個人嗎?有什麼好怕的?’陸羽搖頭笑著,他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是一個聯合公國軍官攜家帶眷逃到地下邦聯的理由。

楊千養搖頭,‘我之前有個好友是聖皇迷,他花了不少錢在收集聖皇以前的資料,我記得他跟我說過,綜合聖皇的表現來說,聖皇是個很單純的現代年輕人,單純到有些奇怪了。為了他的愛人,他可以從一個平凡的大學生變成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將軍,可是又還始終保持著自己的心性。被之前的公國害死以後,回來還是只顧著他那四個女人,為了她們守著陸翼城,跟精神病患對抗,直到又一次死于滅世之戰。現在幾乎找不到這種人了,可以一再為了感情付出生命,說單純是真的很單純,不過也可以說愚蠢就是了。’

喝了一小口酒,楊千養繼續說道:‘但是他也說,以聖皇的力量跟經曆來看,聖皇根本就已經不是人了,說是神,恐怕都不過份,要不然一般人怎麼可能對付精神病患、天使,然後死了又複活?我同意他的話,而且前些時間聖皇才又在電視上出現,他那樣的氣度絕對不是光學他紋身就能學得來的。好笑的是,不知道有多少複制人學他把紋身刺在臉上,可是這次出現的他,臉上根本沒半點紋身,說到這個,我就想笑。’

楊千養也看到陸羽臉上兩道血紅色的紋路,邊笑著邊把酒喝完,一放下杯子,陸羽已經往他的杯子里倒酒了。

月德知道楊千養說的就是陸羽,而且楊千養對陸羽的態度似乎有些輕視,但是既然陸羽沒說話,她也就只是在旁邊看著,只是表情多了抹冰冷。

‘他說的也許是對的,不過人不就這樣嗎?有些時候事情到了身上,不想面對都不行。’說著,陸羽對著月德一笑。

一旁突然有人插了句話,‘是啊!現在事情上身了,你能面對嗎?’

‘你們……’楊千養轉頭一看到在旁邊站著的一群人,表情立變。

說話的男子伸手搭上楊千養的肩膀,就將楊千養壓回座位上,‘老千,沒你的事,就老實的坐著吧!’

將楊千養壓回座位的男子長的並不高壯,甚至還有些矮小,身材也是一付皮包骨的模樣,兩眼有些渙散,年紀只有二十不到,雙眼直直地盯著月德。在他身旁的全是女性,約莫有五、六人,都穿著相當暴露的衣物,但是表情似乎都不是很開心,一個個都繃著臉,面無表情。

‘嘿嘿!好陣子沒遇到送上門的好貨了,沒想到現在還會有“人渣”帶著美女公然出現。有意思……嘿嘿……’矮小男子特意強調的字眼讓人聽來不舒服。

‘嗯?’陸羽一邊制止月德,一邊看著這個矮小男子。

矮小男子一回頭就拉抱過一個剛經過他的女服務生,兩手一前一後,毫不客氣的用力揉捏著女服務生的身體,‘唷!是新人啊?剛好跟這美女一起,今晚有的玩了。’

邪笑著看了一眼月德,矮小男子似乎非常滿意,跟著低頭對懷里強忍著痛又不敢掙紮的女服務生說道:‘跟我干媽說,我要打“賭斗”!對手就是他!’

矮小男子干瘦的手指伸起直指著陸羽,月德見狀就要起身,沒想到卻被陸羽拉下,整個人倒在陸羽的懷中,只聽見陸羽小聲說道:‘送上門來的是他,我心情不太好,剛還想不到有什麼方式可以發泄一下,他就送上來了……給我玩玩吧!’

‘是。’月德在陸羽懷里,感覺身體有些發熱,而陸羽已經這麼說了,她也只好點頭。

女服務生連忙逃開回到櫃台,不一會兒由櫃台里走出之前宣布請酒的女子,女子穿著一襲簡單的洋裝,洋裝將她的身材表露無遺。


‘小鬼,又想跟人搶老婆啦?’

‘干媽……快些吧!越看她,我就越想要,都硬起來了!’矮小男子幾乎黏上了女子身體,像條發情的公狗,不斷地來回摩擦著。

‘真拿你沒辦法!’女子似笑非笑,卻也不管他的猥褻動作,而是對著陸羽問道:‘他要跟你賭斗,你叫什麼名字?’

原本在喝酒的其他人逐漸圍到陸羽桌子附近,顯然都抱著看熱鬧的心態,許多人還拿著酒杯,一口一口喝著今晚不要錢的啤酒。

‘陸羽。’

陸羽話說完,多數人都笑了出來,而那女子只是點頭,看了一下月德才說:‘別怪人,這里是地下邦聯,要怪就怪你來錯地方了。’

‘等一下,他並不是鬼斗士。’楊千養不想陸羽被卷入賭斗,連忙開口制止,‘照規定,你不能讓他參加賭斗。’

這時眾人才注意到,在陸羽的左手上並沒有戴著鬼斗拳套,而一旁的美貌女子手上卻有個初級鬼斗拳套。

順著眾人視線,陸羽由懷里拉出已經毀壞的鬼斗拳套放在桌上,‘這樣可以嗎?’

‘嗯。’穿著洋裝的女子微皺眉頭,對看著月德發楞的矮小男子說道:‘你白費工夫了,他們兩個都是鬼斗士,贏了男的,那個女的也不會跟著你。’

‘哇勒?’男子訝異地細看陸羽兩人,的確在月德手上也有個鬼斗拳套,‘吼!算了,老子不打了!’

穿著洋裝的女子搖搖頭,對著陸羽說:‘他不打了,你還要打嗎?’

賭斗的規則很簡單,挑起賭斗的一方不需任何理由,其他的部分與初級鬼斗完全相同。每一間鬼斗士區的餐館後方更設有一個賭斗專用的房間,專供鬼斗士之間的紛爭使用。但是如果對方答應賭斗,而挑起賭斗的一方反悔,若沒有對方答應,則賭斗仍然必須進行,否則將直接被剝奪鬼斗士資格與所有財產。

為了防止鬼斗士們串通詐財,敗戰的鬼斗士如果沒有戰亡,將直接被趕出地下邦聯,而他所擁有的財產則全數沒收。

‘打,為什麼不打?’陸羽笑著說道。

楊千養連忙對陸羽說:‘你搞清楚啊!他可是擁有能夠合體的夢幻寵物,在這一帶幾乎沒有對手了。’

聽見楊千養這麼說,陸羽更想嘗試了,‘這更要打,哈哈!’

穿著洋裝的女子點頭,輕推開還抱著她的矮小男子,‘我去准備,十分鍾後就開始,你准備好了就過去賭斗場。’女子指著後方說完,又轉頭對圍觀的人說道:‘大家請回座,讓他們兩個好好說些話吧!’

顯然女子以為陸羽肯定落敗了。

圍觀的人陸續散開,而陸羽仍抱著月德,頗有興趣的找著女子說的賭斗場,果然在櫃台最末看到一道門。


楊千養看陸羽似乎很開心的樣子,也只好拿起面前的酒瓶,自己倒了一杯,‘我還以為你比一般聖皇要好些,怎麼這麼沖動?要知道有不少個聖皇死在他手里啊!’

陸羽低頭與月德相視一笑,陸羽放開月德,讓她坐回位置,回應著楊千養的話說道:‘他們是他們,我是我,再說,賭斗是他找我的,我不犯人,也容不得人犯我。’

想到一個環節,陸羽跟著問道:‘賭斗規則跟初級鬼斗都一樣的話,也就是說即使殺人也沒關系啰?’

楊千養苦笑搖頭,‘你現在才知道怕啊?為什麼你們都這麼天真,都以為事情沒什麼大不了?唉……要知道,有些事情錯了一次就再也沒有機會挽回了。’

已經關閉的電視機突然打開,一個戴著眼鏡,穿著深藍色西裝的男主持人出現在畫面中,‘剛剛收到通報,有某一區就要舉辦少見的賭斗了。參加的兩個人,一個是初級鬼斗連勝七場的“蛇王”嚴承剛,另一個是今天才參加一場初級鬼斗勝利的陸羽……陸羽,沒錯,陸羽是聖皇的複制人。依照往例,我們還是開放接受押注,不過我要提醒可能剛剛賺到了大筆獎金的朋友,賭斗跟鬼斗獎金賠率不完全相同,賭斗原本賠率就比較活,尤其是像現在這種可能會一面倒的比賽,即使押對了,也不見得能賺到多少。可是話說回來,如果你能押到“黑馬”的話,那可就恭喜你了。’

稍微停了一下,男主持人身後的畫面轉成一個空房間,房間里已經有一個女裁判在等著了,‘十分鍾後賭斗開始,歡迎各位押注。’

‘公子,這邊有馬嗎?’月德疑惑地問。

陸羽笑著解釋,‘黑馬意思是冷門,也就是多數人預期不到的對象,像現在,我應該就能算是黑馬了。’

說到這里,陸羽笑著站起來,‘把錢都給我,我押自己,捧捧自己的場也好。’

雖然還不太懂陸羽說的意思,不過月德聽明白了後面那段,笑著將放在懷中的整疊鈔票拿了出來。這一疊鈔票讓兩人對面的楊千養與他的女伴連連搖頭,似乎已經篤定兩人會輸了。

陸羽往櫃台走去之後,楊千養小聲地問著月德道:‘你不怕他輸嗎?多留些錢在身邊比較好吧?’

‘多謝關心。’月德看著陸羽的背影,微笑著說道:‘錢對我們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公子玩得開心。說起來還要感謝那個人呢!讓公子可以有個發泄的對象。’

‘你們……’楊千養發覺他越來越不懂這兩個人說的話了。

在區域鬼斗士居住的地區中,地下邦聯區經理秘書同樣也在電視機前看著。

確定進入賭斗場的是自己昨天帶到初級鬼斗士區的複制人之後,區經理秘書在走往房間的同時對著助手吩咐:‘快准備車子,我們馬上到那里去!’

‘是。’

聽著助手跑步離開房間的聲音,區經理秘書脫掉身上的浴袍,匆忙地開始穿起外出套裝,口中喃喃自語:‘沒想到他會參加賭斗……這下好了,不快一點的話,肯定會被那兩個賤人搶走!’

不到一分鍾的時間,區經理秘書已經穿好外出衣服,踩上高跟鞋,公事包提著就快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