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道顏深吸了一氣,沉默半晌,他知道接下永恒神庭所要面對的諸天意志會有多可怕.
"像涅磐天,萬獸天這種比較小的世界,也有保持著祭祀傳統."藍霖長老看這許道顏神色變化,在進行猜測.
許道顏神色依舊凝重,問:"那萬界城與諸天牆呢?"
"也有,只是會祭祀的大世家並不多."藍霖微微蹙眉,她心里有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走吧,去巫聖天看一看."許道顏神色鄭重.
"好."藍霖沒有多問,遲早自己都要知道.
因為提前做了溝通,許道顏,蒼衛,小蠶在第一時間便到達巫聖天的都城,巫邑.
有來自巫聖天一脈的皇族伏氏親自來迎接.
藍霖畢竟乃是青樽樓的初代人物,之前已經與他們打過招呼.
許道顏又在諸天牆立下赫赫戰功,深得巫聖天諸多老祖的喜愛.
故而他前往巫聖天,自然會有人反對,並且還得到巫族伏氏的歡迎.
許道顏與伏蘇兩人關系匪淺,此時巫聖天早已得知,伏蘇便是從巫聖天走出來,他造化驚人.
有這一層關系,更不必多提.
此番前來迎接之人,更是伏氏太子.
"道顏兄,久聞大名,有失遠迎."伏氏太子意氣風發,笑容和煦,讓人感到親和.
"哪里哪里,有勞太子親自迎接."許道顏躬身一禮,面帶笑意.
他運轉月眼陽眸,看這巫邑城中的布局,心中震撼.
巫聖天比自己想象的要強大很多.
"不知道道顏兄降臨我巫聖天所謂何事?"伏氏太子,氣質謙和,溫潤如玉.
"我想見一見巫聖天的意志."許道顏語出驚人,就連藍霖也不由得神色一變,莫不是他擔心很有可能發生那樣的事?
藍霖活了極其漫長歲月的老怪物,事情一步一步走到現在,許道顏所擔憂的問題,並不是沒有可能.
"此事我做不了主,我帶你去見我伏氏的巫公."伏氏太子神色一變.
"好,有勞!"許道顏屏息凝神,此事非同小可.
"道顏,為什麼你不提前說呢?"藍霖顯然已經猜到許道顏所擔憂之事了,她悄然傳音.
"苦果自釀,如果我說出來的話,各大勢力出手強行鎮壓的話,除了將它們徹底毀滅還有回轉的余地嗎?"許道顏反問道.
"可是,如果它們都出手的話,那代價太大了."藍霖神色非常凝重.
"天地人,原本就是自然之道,互相平衡,自古以來,祭祀天地,祭祀社稷,乃是先祖所留之遺訓,諸子百家,各大勢力皆不遵守,還自造祖靈,妄圖主宰天地,我說怎麼無垠之地會不惜一切代價,打算在這個時候出手……"許道顏眼下已經都明白了.
伏氏太子自然不知道兩人的心中傳音.
一路走來,沒有多少守衛,偶爾出現幾名神秘人物,實力卻強得不可思議,哪怕藍霖都忌憚不已,接下來他們所前往的必然是巫聖天的核心之地.
伏氏太子將許道顏與藍霖領到一處看起來很古老的部落,看起來一點都不恢宏大氣,但卻能夠感受到這個地方,應該乃是巫族之根,起源之處.
而伏氏的巫公,就坐在一處低矮的石屋前.
他身著黑袍,身軀佝僂,頭發隨意散亂,手中握著一根短杖.
自他身前有一團篝火,正熊熊燃燒.
"見過前輩."許道顏與藍霖兩人同時行禮.
伏氏太子同樣行禮,退到一旁靜候.
"呵呵,免禮,坐吧."伏氏巫公聲音嘶啞,一動不動.
許道顏與藍霖席地而坐在其對面.
"前輩,我想見一見巫聖天的意志."許道顏鄭重懇求.
"時至今日,可還有意義嗎?"顯然,伏氏巫公明白許道顏心中所想.
"諸天意志,並非完全不可戰勝,但我想知道,它們心中所想."許道顏鄭重懇求:"巫聖天與它們較為相近,想必也會多了解."
"既然如此,老夫就幫一次你,能不能成事,就要看你自己了."伏氏巫公沒有拒絕,眼神之中還帶著些許欣慰.
"多謝前輩."許道顏很是感激.
伏氏巫公他揮舞手中的黑色短杖,身前火苗竄起千丈之高,自他口中念誦這古老的咒語:"幽幽天地,祖靈垂臨……"
伴隨著他口中的古咒散發,一股極為龐大的威壓從天而降,但卻不迫人.
許道顏看這眼前的伏氏巫公,他抬起頭來,眼神中流淌著天青色華芒,直視許道顏:"你找我何事?"
"有什麼辦法,可以讓諸天意志,回心轉意?"許道顏求問.
"自身難保."伏氏巫公很是堅定:"換做你庇佑一方生靈漫長歲月,汲取你的力量,壯大自身,當他們壯大之後卻選擇桎梏,鎮壓你,你又當如何?"
許道顏沉默了,在一旁的藍霖也明白他為什麼會想要隱瞞.
"那諸天意志會來侵犯你嗎?"許道顏又問.
"代價太大,不會."伏氏巫公答.
"你會出手相助永恒神庭嗎?庇佑巫族子民,比如巫聖牆."許道顏又問.
"諸天牆,萬界城本是一方天地,這些年來,巫族子民皆會禮敬天地,自會得庇佑."伏氏巫公很是平靜.
"可是無垠之地一旦攻破諸天牆,萬界城,很多事就由不得他們能夠掌控的,無垠祖靈,無際祖靈非同一般,當日古巫族曾與之對抗過."許道顏神色鄭重.
"天地興衰,自然交替,因果規律,莫不如是."伏氏巫公話音一落,他深深地看了蒼衛一眼,很快瞳孔再度恢複清明.
許道顏原本希望可以從此地獲得一些可以讓事情好轉辦法,然而眼下所得出來的結果卻是更嚴重.
"永恒神庭會亡嗎?"許道顏雙拳緊握,這可是他從下界飛升而來,一直以來的信念,守護諸多無辜的子民.
"也許吧,亡了之後,自會有新的族群取代,于無盡歲月越來,已經有太多太多的族群,他們曾經統禦一方天地,最後自食苦果,徹底消亡."伏氏巫公言語之間,已經很平淡,他早已經看透很多東西.
許道顏站起身來,躬身一禮,他至少明白了,當日為什麼古巫族與無垠之地,無際之天大戰一場後會歸于巫聖天.
為什麼不再與外界接觸,甯願固守本土,唯有如此才能夠保證古巫族後續長存,否則的話,一旦人心貪婪膨脹,妄圖桎梏天地,只會自食苦果.
這些年來,至少巫聖天都保持著與天地意志彼此之間的平衡
彼此之間,相輔相成.
"多謝前輩."許道顏不再于此地逗留,至少可以確定,自己的判斷不會有錯.
藍霖也跟著行禮告辭,伏氏太子心中震撼,但很快便平複自己的內心,將許道顏他們送離.
"你也不必太過擔心,這些年來,諸天自有布局."藍霖傳音:"他們自造祖靈,積澱極深,不一定諸天意志就贏."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誰勝誰敗,這代價都是卑賤如土的億萬生靈來承受."許道顏看著藍霖.
"這是天地之道,強弱規則,無可逆."藍霖深知許道顏眼下的心情:"時至今日,你想怎麼做?"
"做我自己想做之事而已,天下大局,非我所能夠掌控."許道顏與藍霖在第一時間會到巫聖牆.
就在這時,許道顏與藍霖看到在極遠的地方,有一道又一道光柱呈現,明明還是白天,卻看得異常清楚.
藍霖神色蒼白,雙拳緊握:"諸天意志開始出手了."
在第一時間,來自青樽樓的消息傳到她的心里.
"諸天傳送通道被隔斷,難以相通."藍霖目光極冷,這樣一來,沒有傳送法陣,哪怕想要出手相救,都是不可能的.
因為永恒神庭諸天相隔都有漫長的距離,初代縱然能夠橫渡宇宙虛空,但時間也趕不及了.
"它們的目標不是諸天!"許道顏雙拳緊握.
"你是說它們要一起聯手攻打諸天牆,萬界城?"藍霖心中恍然.
"等一下,送我去涅槃天."許道顏神色鄭重.
"眼下去涅磐天?罷了,我去安排."藍霖沒有猶豫,一旦諸天牆,萬界城被攻破,就真的哪里都去不了了.
如今整個諸天牆萬界城許多初代人物如坐針氈,他們萬萬沒有想到之前無垠之地的布局都只是幌子而已.
真正要對他們出手的,是永恒神庭的諸天之靈.
許道顏取出體內的混沌龍棺,在這一刻,他將自身力量引入其中,龍棺氣息浩瀚,吞吐混沌,在上面的混沌之龍仿佛都複蘇了.
一道道華芒從天而降,乃是當日下界的九子,他們曾言如果許道顏有什麼困難的話,可在第一時間用混沌龍棺召喚他們.
"小子,你的名氣可真是不小啊."螭吻第一個出現.
"在這個時候召喚我們,看來是出大事了."嘲風看這遠方的光柱,來自混沌之龍的血脈必然有尋常人難以媲美的感知能力.
接二連三,九大龍子紛紛降臨……
八大強者也在第一時間回歸到他的體內……
藍霖回來之時見許道顏身邊竟然有九大龍子,實力全部都在天聖巔峰,並且還能夠和平相處,心中震撼,讓她感到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