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雙小手托起自己腳的觸感夠軟夠舒服,搞得他多為難她一會的心都沒了.
第一眼的驚豔,第二次啃薯片的可愛,還有這一次將碎片刺進身體里的毫不猶豫……以及她跳舞時的嫵媚,他是唐高宗也得栽在那樣的妖歌曼舞上.
林宜,這女人到底有多少面?
應寒年抬頭,只見姜祈星走進來,替他取下毛巾.
"沒見過這麼瘋的女人."
應寒年接過毛巾冷哼一聲.
聞言,姜祈星開口,"有點像寒哥你以前."
他是個沉默寡言的人,即使說話也語調平淡,很少有起伏.
"她?像我?"
應寒年不屑一顧地冷笑,手上慢條斯理地擦著.
"當年在生死街上,寒哥你可比她瘋多了."
姜祈星道.
生死街是某個小國的一條街道,當然不是原名叫這個,只是那里龍蛇混雜,什麼坑蒙拐騙,吃喝嫖賭抽應有盡有.
在這里,是生,是死,全看天意.
久而久之,街的原名沒人記得,生死街三個字卻深入人心.
應寒年與姜祈星,就是在生死街長大的,說出生草根都是抬舉,在那里長大的孩子根本就是賤根.
兩人出來多年,已經很久不提那些往事,突然提起,應寒年的目光沉下來,暗流翻湧.
姜祈星自知說錯了話,便靜默地立在一旁.
應寒年抬起腿離開,回到臥室,只見林宜已經從床上下來,白著一張臉正吃力地往外走去,見到他仍是擠出一抹似真摯又似客套的笑容,"應先生."
"要走了?"
應寒年冷冷地瞥她一眼,她整條左臂垂著,隱隱有紅色從紗布中透出.
"嗯,太晚了,不耽誤應先生休息."
林宜微笑著道,能和應寒年冰釋前嫌,她這一趟就算沒白來.
他的那個臥室她實在是呆不下去,每一秒都能讓她想起死前的畫面.
說完,林宜忍住疼痛往前走去,越過應寒年慢吞吞地走著,腳下疲軟得厲害,只能憑著意志強撐.
"聽說你要管理分店,我護你一程,怎麼樣?"
應寒年磁性的嗓音傳來,幽幽的.
有那麼一秒,林宜以為自己聽錯了,她回過頭,應寒年慵懶地靠落地窗而站,薄唇間抿著一支煙,修長的手指把玩著打火機,黑眸中刻著意味不明.
空氣凝滯.
林宜虛弱地站在原地,眸光浮動.
不可否認,應寒年能主動開這個口讓她驚喜,她本來想等身體好一些再來送禮請幫忙的……
"應先生不是說過不會再給林家第二次機會麼?"她疑惑地問道,聲音虛浮有些啞,他居然會主動開口.
聞言,應寒年冷笑一聲,"我不是給林家機會,是給你."
言下之意是他清楚她的處境,知道她在和家里的繼母斗……這個男人聰明得可怕.
這提議讓林宜很心動,可他是生意人,還是個從不肯吃虧的生意人.
應寒年沒有急著回答,打亮打火機,低頭去點煙,深深地吸了一口,指腹捏著煙拿下,緩緩吐出煙圈,一系列的動作如行云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