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姐."
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林宜回頭,就見姜祈星跟在她身後,神色有些怪異,講話硬梆梆的,"今天是我小人之心了,謝謝你出手,否則今天很可能出事."
所有人都嚇得半死,連他都忘了可以開發令槍警醒賽車手,只有她還能冷靜放出手持煙火,給賽車手一個刺激,迫使他們在最後關頭清醒過來.
聞言,林宜淺淺一笑,一邊往前走一邊道,"今天這事過去,應寒年少不了要找我的麻煩,你要真謝我,就幫我說說好話,畢竟你們關系不一般,他聽你的."
他和應寒年是一起從生死街出來的兄弟,自然關系不一般,但今天林宜說過那樣的話,再聽這話,怎麼聽怎麼覺得怪怪的.
姜祈星的眉頭跟擰了結似的,狐疑地盯著她,想知道她是不是又在惡意揣測著什麼,卻見她一臉坦誠無辜,反顯得他心思重.
他抓抓後頸,徑自往前走出許多步,又回頭道,"對了,以後寒哥讓你跳舞就跳舞,別那麼多廢話."
"……"
林宜一臉莫名地看著他.
姜祈星停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麼,好久才沉聲道,"你根本不知道,寒哥比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要尊重舞蹈,尊重舞者."
"……"
他這是在給她講了個非洲笑話嗎?她怎麼一個字都聽不懂.
應寒年?尊重舞蹈?哈?
林宜看看他,姜祈星跟在應寒年身邊多年,可能在他眼里,應寒年一切都是好的,所有荒唐都是對的.
一陣風從山間傳來,有些冷冽.
林宜轉頭望向那邊熱鬧的人群,似乎應寒年和林可可還在接吻,便道,"看來我不適合再住在這里了,你送我回去收拾下行李,我馬上走."
"寒哥沒有吩咐,我不能讓你走."姜祈星聲音很硬.
遠處傳來人群尖叫般的起哄聲,"舌吻!舌吻!舌吻!"
會玩.
林宜輕笑一聲,往那邊望了一眼,"姜先生,人都得識點趣,你覺得應寒年現在還需要我留在這里?"
"……"
姜祈星默了.
"對了,那女孩是我堂妹,不是很懂事,要是能勸,你幫忙……"林宜說著自己都笑了,"算了,隨她去."
怎麼說也19歲了,林可可真要義無反顧跳進應寒年這個天坑,她還能攔著綁著不成.
自己的人生得自己負責.
姜祈星站在那里沒動,也沒有去開車的意思,林宜見他如此便沒再說話,徒步往半山別墅的方向走去.
"林宜,你給我站住!"
一個不滿到充滿戾氣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林宜默默地看了一眼遠方漆黑的夜空,這個夜晚注定沒法平靜.
她無奈地轉過身,一張黑卡迎面飛來,林宜連眼睛都沒來得及閉,黑卡就狠狠地砸在她的鼻梁上方,再慢慢滑下,掉落在上.
她閉了閉眼,摸向自己疼痛的眉心,放眼望去.
應寒年摟著林可可朝她走來,身後是漫天的煙火繁華綻放,響聲震耳,他的步伐有些踉蹌,一雙眼卻凌厲不悅地瞪向她.
林可可把應寒年的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撐得有些吃力,但見林宜看過來,立刻挑釁地看向她,有著耀武揚威的意思.
膽小鬼,活該應寒年不要她!
林可可很是得意,唇被吻得有些腫.
近了,應寒年忽然一把推開林可可,三分醉三分醒地走到林宜面前,瞪著她這張百年不變的平靜臉孔,咬著牙道,"看到沒有,200萬!我贏了!我沒撞死人!"
這是和她炫耀來了?
林宜臉上堆砌起虛假的笑容,平平淡淡地道,"嗯,看到了,恭喜你."
"就這樣?"應寒年冷笑一聲,伸手一把攥住她的衣領,低眸陰鷙地瞪著她,"你現在害不害怕,讓那麼多人知道我帶來的女人不服我管,你說我該怎麼對付你,嗯?"
惡劣到可怕的語氣.
林宜抿住嘴唇,她還以為他至少要酒醒之後才來追究這事,結果現在就要清算了.
林可可站在一旁,看著應寒年的雙手恨不得把林宜勒窒息似的,心中竊喜.
林宜被勒得有些喘不過氣,伸手去推他,他的胸膛堅如磐石,推都推不動,她只能迎向他的眼,反問道,"那你想怎麼對付我?"
如果他敢再去幫她的仇人,她會瘋狂報複他.
林宜心中暗暗想著,一雙似清泉般的眼里透出狠意,冷冷地盯著眼前的男人,沒有半分畏懼.
應寒年瞪著她,眼中戾氣更加濃郁,半晌,他冷笑一聲,"我要殺了你!"
姜祈星站在一旁,聞言愣住,下一秒只見應寒年更加勒緊林宜的衣領,嗓音透著詭異,"殺了你就沒得玩了,我要綁了你,天天打你,打到你溫順服管為止."
"……"
林宜被勒得臉色發紅,綁她?
難道這重活一世,她要被他應寒年囚禁不成?看來,應寒年做不成她的軍師,她還是得走到向他下手的這一步.
林宜的目光更冷了,在心里盤算著接下來該如何對付他.
姜祈星見林宜快被掐死,正欲上前強行拉開應寒年,應寒年勒著她忽然又推翻自己說的,道,"打你太費力氣,我哪來那麼多時間,給我跳個舞,我就放過你,怎麼樣?"
這一神轉折轉得人根本反應不過來.
姜祈星的手都伸出去了又硬生生地撤回來,差點沒將自己拌倒.
林宜也怔住,不明白應寒年這算怎麼回事,見她不說話,應寒年的狠勁更厲,"說話!林宜!"
林宜被勒得呼吸不順,無法說話,只能動了動眼睛.
應寒年才發覺似的,松開了她.
林宜重得空氣大口大口呼吸,人被他蠻橫地拉過去,應寒年死死地抱住她,醉意讓他頭重,他直接把下巴擱到她的肩上,低吼出來,"林宜!答案!"
醉得不輕.
他比完賽還能活著真是不容易.
林宜被他整個身軀的重量壓住,差點倒下來,清了清嗓子,淡淡地道,"知道了,我給你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