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我應寒年用得著你幫?(2)



牧羨光立刻低頭去看,忽然雙腿莫名一麻,整個人往門上撞過去.他驚恐地睜大眼,想穩住自己,卻提不起一點力氣,人撞到門上,門直接關上,關得極狠極重,像被一陣風掃過似的,快得呼救都來不及,本來搭在門邊上的手被自己身

體的重量給生生地壓住了.

四根手指頓時跟斷了一樣.

"啊--"

牧羨光撕心裂肺地痛叫起來,想抽出來偏偏人沒有力氣,只能看著手指一直被夾.

還是應寒年反應過來扶了他一把.

等應寒年離開的時候,牧羨光的四根手指烏紫腫脹,比平時粗了一倍.

"寒哥."

姜祈星將車門打開.

應寒年冷著臉坐進車里,姜祈星觀察著他的臉色,察覺他心情不好,便沉默地坐上駕駛座,開車離開.

一路安靜.

過去許久,姜祈星忍不住問道,"寒哥,你說今天林小姐到底是在幫你,還是在害你?"

說害吧,最後卻是牧家的三少爺吃了虧;說幫吧,林宜從頭到尾都在誣陷寒哥,連支票都不是她主動交出來的.

"……"

後面很安靜,靜得沒有一絲人氣似的.姜祈星不由得從後視鏡看向後面,只見應寒年坐在後座中間,一張臉上布滿陰鷙,死死地咬著一根煙去點火,打火機的火明明旺著,他卻怎麼都點不著煙,煙頭上全是咬

痕.

下一秒,應寒年不耐煩地將打火機砸到前面,咒罵一聲,"媽的!"

"……"

好大的火氣.

姜祈星默默開著車,按說今天寒哥沒吃虧,還順利進了牧家的集團,是好事一樁.

但……又是因為林宜吧.

寒哥嘴上再怎麼不承認,他還是會為林宜失控.

林宜的身上到底有什麼樣的劇毒.

……

入夜,郊區的花園別墅里萬籟俱寂,星子錯列在夜空,美得不行.

厚厚的窗簾遮住窗外的星空,夜景滲不進來.

偌大的床上,纖瘦柔軟的人卷著被子翻來覆去,疼得睡不著,林宜睜開眼,看著一室的黑暗,無奈地坐起來,開了燈.

手上青得更厲害了.

她從床上下來,走到浴室里,對著鏡子拉開領子,露出肩膀.

她今天還被那個二少爺踢了一腳肩膀處,此刻已經有些紅紫,應該是有淤血積在里面.

真疼.

林宜動了動手指,鑽心入骨地痛,額上的冷汗都冒出來.

她本是想著做了今天的事,牧家不會再留她,她正好回去,沒想到牧羨楓一句話都沒怪責她,就讓她回房間休息,還說等她手上的傷好了再工作.

碰上這麼一個老板是該開心的,可她志不在此,這就不是很愉快了.

寂靜夜里,房間里傳來手機震動的聲音.

這麼晚?是什麼新聞推送麼?

林宜走出去,從床頭櫃上拿起手機,只見上面是姜祈星發來的信息.

她愣了愣,他不是說不會再和她聯系麼?難道是要質問今天在牧家發生的事?

林宜點進去,卻是一個字都沒有,只有一個定位.


定位的地方離她這邊不是很遠,走過去不過五百米.

看來不是姜祈星要找她.

什麼意思?

發個定位就以為她會過去麼?

以為她還不怕被迷藥迷麼?

哼.

不去.林宜蹙了蹙眉,隨後在衣櫃上翻了翻,挑上新買的嫩黃色吊帶連衣裙穿上,外面披著一件白色的薄款紗衣,將頭發隨意地一攏紮起一簇,使長發看起來有蓬松感,襯得一

張臉更小.

她撥撥瀏海,拿起包轉身走出房間,踩著樓梯下去.

一出山水樓,迎面就見管家推著牧羨楓朝這邊走來,牧羨楓身上穿著淺灰色的家居睡衣,外面還披著一件長款大衣,半蓋住腿.

"大少爺?"

林宜愣了下.

牧羨楓見她這一身俏嫩亮麗的打扮,和平日里非黑即白的模樣是兩個極端,目光微微一怔.

半晌,他回過神來,"林小姐是要出去?"

林宜淡淡一笑,"對,身上的傷有點疼,我去買點藥."

"那正好,你不用去了."牧羨楓溫和地笑了笑,從口袋中拿出一管藥膏,"白天事情忙,忘了給你,你擦一擦,很快能好."

"……"

林宜無語了.

這個牧羨楓怎麼總能一派溫柔地阻止所有她想要做的事呢?

她都不知道是該感激他,還是該踹他兩腳.

須臾,她擠出笑容走過去,"謝謝大少爺."

正要接過藥膏,牧羨楓卻收了收手,盯著她的手道,"你的手傷成這樣,自己不好擦,我幫你吧.方銘,你先下去."

"是,大少爺."

管家退了下去.

長廊里亮著燈,玻璃地面下的水緩緩流動,連條魚都看不到.

林宜站在牧羨楓的面前,牧羨楓打開藥膏的蓋子,白皙得連青色靜脈都清楚的手去握她的.

林宜的呼吸一沉,飛快地拿走藥膏,避開他的手,"我還是自己來吧."

說完,林宜正要走,忽然就聽牧羨楓云淡風輕般的聲音,"你今天是為了幫應寒年吧?"

"……"

林宜一怔,在一旁的走廊欄杆上坐下來,擠出藥膏在手上,沒什麼表情地道,"我不知道大少爺在說什麼."

"在林家的新年晚會上,我見過你和應寒年在一起,他在你家公司任過職."牧羨楓道,一雙眼平靜地看著她,並不像在探究著什麼.

那都是好多個月前的事了,他的記性真好.

林宜擦藥膏的手一頓,道,"應寒年任職過的公司不計其數,而且,他多是與我爸爸接觸."聞言,牧羨楓低笑一聲,"林小姐,我還是叫你林宜吧,免得好像總顯得隔著一層.林宜,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你是被我半邀半迫請來的,應該護著你,要是你有什

麼事沒告訴我,我很難及時幫你."

護著她.

有個人也說過護她一程,可現在,她只能看到他眼中的恨和冰冷.

"……"

林宜坐在那里,沉默地擦著藥膏,塗勻開來,沒有說話.

"你要不說,我派人去S城細查."牧羨楓又道,他總能在溫和中強人所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