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再度設局(2)



三樓?

這個時候都在吃早飯,她倒是可以去找一趟他.

林宜掛掉電話,便悄悄地從一處樓梯往上,牧家的大屋太大,修了多處的樓梯,她很輕易就摸上去.

整個三樓都沒傭人.

這時都在下面伺候著.

林宜穿過一個偏廳,就看到正在望風的姜祈星,見到她,姜祈星朝她低了低頭,側過身讓她過去.

旁邊的沙發上,應寒年蹺著腿坐在沙發一角,一頭利落的短發下,五官深邃,眸子漆黑地看向她,薄唇勾起一抹弧度,"怎麼到這來了?"

"你准備怎麼做?"

林宜走過去,就被應寒年拉入懷中坐下."兩房夫人從山區回來,已經信了鬼神很久,我再給她們加劑猛藥,讓這種壓在心里的崩潰壓抑宣泄出來."應寒年摸著她的手道,黑眸深深地凝視著她,"上次牧華康沒去

山區,也不知道內里情形,我這次很期待他的表現."

這兩個女人,該給他一個交代了.

"……"

林宜不解地看著他.

應寒年拿出手機,按下語音,"跳一下."林宜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面前是一處非常有特色的廳,周圍無牆,全是以雕花玻璃建成,明晃晃的刺眼,此時,有一個纖細曼妙的身影隱隱約約地出現在玻璃上,跳著

舞蹈.

是應詠希最基礎的一段扇舞.

畫形容易畫骨難.

林宜皺起眉頭,應寒年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一會兒我會打亮這房中的燈,那邊的玻璃對著走廊,樓下會看得更清晰一些."

"不像."

林宜看著玻璃上隱綽的身影道.

"什麼?"

應寒年看向她.

"我不知道兩個夫人是什麼情況,但一定騙不了牧華康,我發現他對你媽媽的舞十分癡迷熟悉."

林宜說道,"你要是想讓大家都認定有鬼神存在,就要有個能跳得和你媽媽一樣好的舞者,萬一有個人識破,再一細查,查到你頭上怎麼辦?"

"查是肯定會有人查的,這舞者安排進來做的女傭,她會承認自己一時興起隨便跳的舞."應寒年看著玻璃上的影子道.

他計劃得周全.

林宜點點頭,而後又道,"可還是那句,騙不了牧華康的,也未必能嚇到蘇美甯和連蔓."

太不像了.

聞言,應寒年沉默下來,五指隨意地攏在鼻梁前,黑眸深沉,嗓音沉著,"找不到."

"什麼?"

林宜看他."其實我早想過將來要用一場舞喚醒牧家人冷血的記憶,所以這些年我一直在找和我媽媽跳得像的人,從來沒遇到過,除了……"應寒年盯著她道,說到一半又沉默下來,放

下手握住她的,手指緊了緊.

一直在找?

林宜怔了怔,忽然想起和他第一次見面時,他曾問過她是不是跳舞的.

"除了我."

林宜很快就明白他話里的意思,語氣篤定.

她崇拜應詠希,早年都是對著視頻一個人瘋狂練習,繼承到一點應詠希的風格不奇怪.

"我沒有這麼說."

應寒年的聲音驟然變冷.

"有多像?"林宜問道,認真地盯著他.

"我沒有說……"


"我上吧,反正人都在這了."她語速極快地道.

也許注定她要為她的偶像舞這一曲,扇舞她也學過的.

"不行!"應寒年死死地握住她的手,目光陰寒,語氣霸道到不容置喙,"你答應過我,不會陷進里邊來!"

"你已經准備好一切了,不過是換個舞者,我不知道我能有多像,但至少比里邊那個像."

越是像,牧家人為此瘋狂的幾率就越高.

陳年的真相就能浮出水面.

"我說了不行就是不行,祈星,把她帶走!"

應寒年站起來冷冷地開口.

林宜咬咬牙,抓住他的袖子一把攥下他,起身仰頭吻上他溫熱的薄唇,唇瓣接觸的一刹,酥麻入骨,她迎上他漆黑的雙眸,人格外堅定……

她想為他付出.

甘之如飴.

應寒年第一次這麼煩她的主動,擰著眉就要推開她,林宜卻先一秒將他推倒在沙發上,一雙手臂柔若無骨,動作輕柔地使了個舞蹈動作,他連抓都抓不住.

"都已經做好的局,為什麼不更完美一些?"

說著,林宜看向姜祈星,眼中的意味再清楚不過.

他欠著她一個人情.

而且,她是為應寒年好.

姜祈星沉默地站在那里.

林宜說完快速走向那扇玻璃門,應寒年目光一凜,沖過去就要抓她,手指剛滑上她的裙擺,姜祈星忽然從旁邊一個箭步沖上來擋住了他.

林宜趁機沖進門內,將那舞者直接推出來.

鎖門聲傳來.

舞者穿著女傭服一臉茫然地站在那里.

"……"

應寒年轉頭,目光陰沉地睨向姜祈星.

姜祈星低下頭,"寒哥,我覺得林小姐說的對."

"她說的對?"應寒年抬起腿一腳踹到他身上,咬牙切齒地低吼出來,"現在你們一個個他媽的都做主做到我頭上來了?"

"寒哥……"

姜祈星被踹得單膝跪地.

"滾!"

應寒年狠狠地瞪了一眼緊閉的玻璃門,臉色鐵青地轉身離開.

這是在牧家,他總不能把門砸爛驚動別人.

"……"

姜祈星看著應寒年的背影,手捂住膝蓋.

他不是在做主,他只是想幫寒哥而已.

……

天氣預熱今日有雷陣雨.

早上還放晴的天空漸漸被烏云籠罩下來,拱形的窗口亮光一寸寸暗寂下來,茫茫眾生中,高不可攀的牧氏家族同樣避免不了被風雨侵蝕.

牧家人各有所思地用完一頓早餐,相繼走出餐廳.

牧華康這才發現自己的妻子瘦得不成人形,上前扶她的手,蹙眉問道,"怎麼病了這麼久還沒好?"

面對丈夫難得的關切,連蔓心中五味陳雜,苦笑一聲,"你還在意我的身體?"

她躺在床上病得無法下床,連杯水都倒不了的時候,他還在擺弄他的那些畫.

面對妻子的指責,牧華康沒什麼憤怒,也沒有自責,只道,"我讓人再找名醫給你看看."永遠是這樣不慍不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