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應寒年,你不要臉(1)



應寒年站著,不偏不躲,任由那杯烈酒潑得整張俊龐濕透.

"應寒年!"林宜終于控制不住,激動地喊出來,"你別忘了,當初在山頂上,是你求著我和你在一起,不是我林宜求你!"

他憑什麼自以為是地說出這樣的話來.

"所以呢?"應寒年的臉色也沉下來,"所以我他媽被背叛了還要忍?"

"背叛?"林宜笑起來,笑得眼睛里霧蒙蒙的,她抬起自己的手,手指上因為長久貼著膏藥貼留下的印跡還在,還有凍瘡的痕跡,"看到這只手了嗎?我以為你死了,我想為你報仇,

本來想從老爺子那里直接下手,所以我拼命地做菜,拼命地想引起他的關注,為此我把自己的一雙手都做廢了!"

"……"

應寒年站在她面前,薄唇抿著,不置一詞,烈酒從他繃緊的下頜淌下來."後來我發覺行不通,我才會和牧羨楓定下交易,是,我是答應了他,只要能報到仇,我就和他在一起,但那是我以為你死了!"林宜看著他道,語氣激動,"是你沒有告訴

我你還活著!是你活著卻不來見我!"

她是為了他在報仇,結果卻現在換來他的質疑.

他到底當她是什麼?

應寒年抹了一把臉,雙眼涼薄地看著她,聲音也漸漸怒起來,"所以,我現在應該對你感恩戴德嗎?我謝謝你林大小姐為了替我報仇,跑去上了牧家大少的床!"

他生氣得如此理直氣壯.

林宜的眼眶越發酸澀,她咬緊牙,艱難地道,"我以為你死了,痛苦得每晚每晚睡不著,可你在意的只有我是不是失身了."

他究竟還是不是她心里的人?

是不是這麼久以來,她一直都想錯了,她從來沒有看清過他骨子里的本質.

"我是個男人,我當然在意!"應寒年氣焰凶悍地吼出來,"以為我死了,以為我死你就可以去上別人的床,那人還是姓牧,你明知道我這輩子最痛恨的就是姓牧的,你讓我怎麼面對你?在你身上數數有

幾個牧羨楓留下的牙印麼?"

"啪!"

林宜揚起手照著他的臉上狠狠地甩過去,"應寒年,你不要臉!"

她為他受的痛苦他一分一毫都看不到,他想的只有這些東西.

"……"

應寒年摸摸臉,他都不記得這張臉被她扇過多少次.他看著她,嘲弄地笑了一聲,"是,我這臉不就是被你踩髒的麼?我把你當寶貝一樣捧著,你轉頭就給人送上門,要不是這樣,我犯得著你人這在,我卻跑去找個替身玩?

"

"……"

"女人和男人不同,女人多被玩一次就是髒."

他一字一字說道,用最殘忍惡心的字眼扔到她的身上.

"……"

林宜打得手掌心泛疼,她看著他,聽著聽著,視線已經有些模糊,一滴淚滴落下來.

她想同他吵,想同他爭,可他說出這種話時,她突然什麼都不想講了.應寒年看著她臉上的淚,眼底一片冷漠,他轉過身去,把玩著銀色的鷹頭打火機,嗓音低沉冷血,"行了,你不用哭,我知道你也是為了我,只要您願意,我們還在一起,

我會想辦法將你從牧羨楓那里救出來,但以後,你不能管我在外邊玩."

林宜站在她身後,閉了閉眼睛,眨去淚意,她看著他寬闊的肩膀,冷漠如山的背影,想從他身上找回一絲熟悉感,卻怎麼都找不著.


那個她一感冒,就圍著她轉的男人,那個開著摩托不顧傷勢去救她的男人,那個沖進火場將她抱出來的男人……

那個為了她甘願放下母仇,盡早收手的男人……

是不是真的死在雪風崖了?

林宜自認死過一遍的她理得清所有的事情,原來,並沒有.

她突然覺得好累,被牧羨楓關了那麼久,她都沒有放棄過,可這一秒,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應寒年,你說的都是真話麼?"

她問.

應寒年回過頭來,單手負在身後,黑眸定定地看著她,"你覺得呢?"

"你給我發個誓吧."

她道,聲音已經失去力氣.

"發誓?"

應寒年低眸盯著她.

"你發誓你今天和我說的都是發自肺腑,每一個字每一句都是真的."林宜看著他說道.

"無不無聊?不是還以為我對你情深意重吧?"

應寒年輕蔑地笑了一聲.

"……"

林宜倔強而固執地看著他.

應寒年揚揚眉,而後豎起手,他的手型很好看,修長干淨,指骨分明,"我發誓,我今天……"

"以你母親應詠希的名義."她打斷他的話.

話音一落,應寒年的臉色沉了下來,冷冷地看向她,"你真無聊?我媽的名義是那麼容易拿出來的?"

對他媽媽倒還是一貫放得很重.

"如果你說的是真話,你怕什麼?"

林宜反問.

"我有什麼怕的,你別這個樣子行不行,一副受害者的模樣,是我被你戴綠帽子!那你敢不敢發誓你和牧羨楓一次都沒有做過?"應寒年不悅地盯著她.

還在想這個麼?

"你很介意是嗎?"林宜只覺得整個人都是冷的,冷得沒有一絲溫度,半晌,她笑了一聲,輕聲道,"那我告訴你,我和他……不止做過一次,滿意了麼?"

應寒年的臉色頓時沉到谷底,一絲怒意慢慢地襲上雙眸,額上的青筋暴露出來,他一把握住她的手臂,他的力道很大,恨不得握斷她的手,咬牙切齒,"你果然……"

"憤怒?痛苦?"

林宜忍受著手臂上傳來的疼痛,諷刺地道,"我以前也以為你知道什麼是痛苦,現在才發現,你根本不知道.""你想折磨我?"應寒年狠厲地瞪著她,"好,那我也以我母親的名義告訴你,從你和牧羨楓定下交易的一刻,我就對你惡心透了!我麻煩你以後搞搞清楚男人要的是什麼,

男人要的是干淨!"

"……"

林宜呆了一秒.他竟真的用了自己母親的名義來起誓,她還在奢望什麼?奢望他有不得已,奢望他有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