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一切如你所願,應寒年(3)



我不愛你了……

一定要說出來麼?

他知道,他什麼都知道.

應寒年咬緊牙關,對上她的視線,"你可以不愛我,但只要給我一個我還有機會的假相就行!"

只要有個假相在那里,他就可以為此拼命付出.

聞言,林宜露出諷刺的笑容,她看著他,問,"憑什麼?"

"……"

應寒年的臉色發白.

"我憑什麼要給你假相?"她說著,想要掙開他的手.

應寒年握得很緊,根本不給她掙脫的機會,他看著她也笑了,眼眶是紅的,"裝了一晚上,終于肯說真話了?"

"你放手!"

林宜用力地掙紮,掙得手腕都紅了.

應寒年見狀蹙眉,這才放開她,林宜直接推開車門下去,應寒年速度跟了下去.他一下車,林宜就朝他沖了過來,雙手用力地打在他胸膛上,眼中帶著瘋狂的恨意,"是,我恨你,應寒年,我告訴你,我恨不得拆你的骨喝你的血!你憑什麼自以為是?

你憑什麼自作主張我的命運?"

"……"

應寒年從來沒見過她這麼激動,他伸手扶她一把,怕她摔著.林宜一把打開他的手,瞪著他道,"你現在要我給你假相,那你給了我什麼?你在和其她女人厮混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你質問我清白的時候,你知不知道我的心

有多涼?我被牧家人按在地上毒打的時候,我就看著你的一雙腳……我的角度只能看到你的腳,我當時心就死了!"

就算這一切都是假的,是他演的.

可她的感受是真的.

"……"

應寒年站在那里,任由她激動地說著,他抿緊薄唇,一動不動."我好不容易對你死心了,可回頭又發現你在背後一直幫著我!"林宜說著,眼睛濕了,她極力地抑制著,她苦笑著道,"應寒年,你是個玩女人的高手,你把我的智商,我

的心按在地上摩擦!我已經夠痛苦了,你居然還要我給你假相?"

"……"

"沒了!"林宜大聲地喊出來,"應寒年,我可以勸自己一百句不要恨你,因為你是在幫我,但我的心……抱歉,它早就被你踩碎了,它連假相都給不了你!"

夜色中,她大聲地喊著,頭發隨風揚起.

"沒有."應寒年注視著她,喉嚨像是被什麼卡住一般,聲音發得艱難,"沒有厮混,我沒有對不起你."

他愛她.

從始至終,他愛的只有她一個.

他這輩子,也只愛她一個.

"不重要了,這些都不重要了,你明白嗎,應寒年?"林宜看著他道,淚水從眼眶里落下來,她立刻伸手抹去,不肯展示自己的脆弱,"重要的是我不愛你了,我不需要你了,你能不能堅持下去與我無關,而且……我真的很討

厭你還在背後關心我,對我來說,你的關切不過是把我的心捧起來割完一次又一次,我也是人,我會疼的!"

她是真的厭煩這一切了.

她真的很疼,她受夠了.

到這一刻,應寒年看著她聲嘶力竭的吶喊,才明白自己做的有多惡.

她的眼淚在他心口的位置滴出一個巨大的黑洞,風漏進來,痛得他說不出話來.

林宜抹掉眼淚,朝自己的車走去.

不聊了.


不敢聊了.

"對不起."

沉重的三個字忽然在她身後響起.

林宜的步子僵在地上,兩秒後,應寒年走到她面前,手上多出一把匕首,寒芒畢露,手柄的位置對向她,銳鋒對著自己.

什麼意思一目了然.

"我沒想到你會這麼快發現,這樣的話,以後該還的現在還."應寒年道,把匕首遞向她.

瘋子.

林宜站在那里,看著他的臉,"現在知道後悔了?應寒年,不是什麼事都可以用一句道歉一句還解決的!"

"我沒有後悔."

應寒年道,聲音低沉極了.

"……"林宜呆住,"你再說一遍."

他憑什麼說他不後悔?

他把她當什麼?

"我沒有後悔過.再來一次,我還是這麼做."

"應寒年!"

她心底的那股怨那股恨全部浮了上來,她抓過那把匕首就往他胸膛上方幾寸刺進去,幾乎是將自己隱藏多時的歇斯底里全部展現在他面前.

應寒年沒有後退,甚至迎著她刺過來的方向往前站了站,因此,刀鋒進去很深很深……

林宜的手突然就軟了,腦袋一片空白.

她看著血從他衣服里滲出來,沿著銀亮的匕首往下淌.

應寒年站在她面前,聲音低到沙啞,"團團,你得活在溫室里,外面的風一絲都不能刮到你."

他可以活在血泊之中,她不行.

他也不允許.

"……"

林宜的眼中全是匕首上的血,她想放開手,應寒年卻突然抓住她的手往自己的身體里繼續刺進去.

林宜站在他面前,臉都白了.

"再來,這點當然不夠!"

應寒年的臉也變得青白,額頭上布滿冷汗,但他連一聲痛都不喊,抓緊她的手將匕首慢慢拔出,林宜被嚇到了,她一把掙開他的手,"應寒年,你別發瘋了行不行!"

她掙脫的時候,匕首在他身體里攪動,他身形晃了一下,咬咬牙將匕首拔出來.

他看向她,冷汗順著眼角淌下來,他吃力地開口,"你退什麼?這些還你零頭都不夠."

"……"

林宜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欠了你什麼,我清楚."

他說他清楚……

林宜覺得自己真的不能再到他了,太疼太疼,疼得她整個人像是被碾碎了一樣.

她上前就想打開車門上車,應寒年發現她的意圖,抓起匕首就定在她的車門上,將車門重新關上.

他有些體力不支地靠在車上,黑眸直勾勾地盯著她,如同一頭倒在血泊中的獸,還強撐著他最後的凌厲和凶狠."你不可以結婚."他道,夜風吹得他傷口疼得劇烈,"如果我在這條路上有什麼不測,你當然可以找個適合的人結婚,但只要我活著一天,你就不能結婚,你不愛我也不能結婚,我不會讓牧羨楓騷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