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再打,我和你分手(1)



"……"

牧羨楓沒有抬頭,只是看著自己手上的文件.

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沒人在他身上看得出什麼.

許久,牧羨楓終于接過筆,手指如千斤重一般在文件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

蘇美甯見兒子都簽了字,整個人頓時呆住,那以後……他們就不是牧家的長房了?

林宜站在上面,看著這一幕明白牧家的大局已定,她松一口氣.

"林小姐,請在這里簽字,如有需要,我們會再向你核實一些細節."律師團的反應也是很快,當場打印出一份文件讓她簽字.

林宜點點頭,低頭在文件上寫下自己的名字.

一抬頭,紅著眼眶的牧夏汐站在她面前,善意地看著她,"林宜,謝謝你肯站出來,否則,我就沒有機會再聽到爺爺的聲音了."

牧夏汐在牧家算是最干淨的一個,她懂人權,她內心會不平強權壓人,但很多時候她也只是做到眼不見為淨,不能幫人做得更多,這點和牧華康很像.

不過即使是這樣,林宜對她還是抱有一點好感的.

林宜淡淡地笑了笑,"既然被老爺委派了任務,我當然是要完成的."

"我看你剛剛說那麼多也累了,去我那里,我讓人給你燉點燕窩潤潤喉."牧夏汐上前拉著林宜離開.

她很喜歡林宜,林宜當初是被趕出牧家的,還和大哥有瓜葛,可這次卻能公正公平地站出來,這很不容易.

"不用了,我要做的事已經做完了,該走了."

林宜道,不露痕跡地松開牧夏汐的手,還沒走出兩步,眼底有影子閃過,她來不及分辨什麼,臉上就狠狠地挨了一巴掌.

"啪!"

這個時候,許多人都陸陸續續地撤了出去,只剩下牧家三房的人還在,這記響亮的巴掌聲惹來所有人的側目.

應寒年正在吩咐屬下做事,聽到聲音瞳孔緊縮.

火燒一般的痛在臉上蔓延開來.

林宜捂上臉,有些愕然地看向面前的蘇美甯,蘇美甯氣急敗壞地瞪著她,"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當初攀附不上我兒子,現在報複來了是不是?"

"大伯母!"

牧夏汐吃驚,拉著林宜往後退.林宜沒有退,一雙眼清冷地看向蘇美甯,"大夫人,首先所謂攀附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您大可以回去問問牧大少爺,兩年前的事我懶得再提;其次,律師還在這里,有人公

證,我可以告您騷擾毒打遺言證人."

"小賤人,兩年不見,你這張嘴倒是越來越厲害了,看我不打你……"

蘇美甯嘴上哪是林宜的對手,氣得揚起手又要打她,手還沒揮下去,就聽"砰"的一聲巨響在耳邊炸開.蘇美甯一轉眸,就見牧羨楓坐的沙發被應寒年直接踹翻,牧羨楓沒有防備,整個人摔倒在地,狼狽到了極點,臉色鐵青地想爬起來,動作卻艱難的很,可憐到令人難以直

視.

林宜有些怔然,轉眸看向應寒年.

"來,再打!"


應寒年站在那里,雙手隨意地插在褲袋里,一雙漆黑的眼直直看向蘇美甯,態度猖狂得不可一世,"你試試是你先把人打死,還是我把你兒子弄成和老爺子一天出殯."

那陰寒到骨子里的聲音可不是開玩笑的.

蘇美甯呆呆地看著他,又想到那日自己被羞辱得在牧氏集團大廈跪了一刻鍾的畫面,羞憤難堪,沖上去恨不得和他同歸于盡.

"夠了!"

牧羨楓在管家的攙扶上勉強站起來,氣息虛弱.

"羨楓,你怎麼樣?"蘇美甯忙往後退,沖到牧羨楓身旁,一臉擔憂地看著他.

"去守靈."牧羨楓沒有多說,轉身走去,走出幾步,他忽然回頭看向應寒年,青白的臉上掠過一抹陰狠,一字一字緩慢地道,"應寒年,只要我一天沒死,我就不算輸,你也不算贏.

"

"呵."

應寒年不屑地冷笑.

牧羨楓收回視線,從林宜臉上掃過,沒有多停留,抬起腳離開.

大房的人一出去,會議室再一次顯得空空蕩蕩,靜得不能再靜.林宜站在原地,手還捂著臉,感覺到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後,跟刀子刮人似的,她頓時摒住呼吸,轉身朝著應寒年的方向低頭,卻不看他的眼睛,客氣地道,"那應先生

,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應寒年的聲音在她頭頂上方落下,語氣比她還客氣,"走什麼,林小姐身負重任而來,是牧家的貴客,為防有不懷好意之人騷擾林小姐,不如就請先在這里暫住幾天,過了

這陣風頭再說."

這禮貌用語……

這客套態度……

這溫和謙遜……

林宜聽得頭皮有些麻,訕訕一笑,"可是我還要回去上學."

"那就請假."

"我之前已經請過一段時間的假了."

"那就再請,林小姐為牧家付出這麼多,我要是不好好招待,那還是人嗎?"

應寒年皮笑肉不笑地說著.

林宜咬咬唇,正不知道如何應對時,一旁的牧夏汐上前拉過她道,柔聲勸道,"林宜,你這次是立了大功,走吧,去我那邊喝點東西."

知道逃不過應寒年這一關,林宜想想不再廢力氣,跟著牧夏汐離開.

……

金色的碗盞中盛著盈白的燕窩,顏色特別好看.

牧夏汐領著她在自己的小客廳里吃,小客廳布置得華麗中帶著少女心,活脫脫西方公主的味道.

"兩年不見,我每次想到你和大哥就覺得唏噓不已,明明挺好的一段緣份……"牧夏汐有些感慨地看著她,"不過,你剛剛說讓大伯母去問大哥,難道當年還有什麼隱情嗎?"

什麼就挺好的一段緣份.林宜吃著燕窩,看著牧夏汐天真的眼神,都不知道該不該喚醒她,想想,林宜還是道,"如果我說我和牧大少並不是兩情相悅,而是他強迫我你信不信?我懷孕是假的,不是我要騙人,是他要利用這個莫須有的孩子去鞏固自己在牧家的勢力;當初我被打,什麼都不解釋,是因為我想離開牧家,沒有別的方式,只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