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應寒年看她,眸子深得像是要將她吞沒一般,"不要哪樣?"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她輕聲道,不要再把自己的命,自己的身體不當一回事.
應寒年勾唇,在她耳邊滿不在乎地道,"我偏要這樣,只要能把你留在身邊,怎麼都行."
"應寒年……"
"放心,我命硬,怎麼折騰都死不掉的."
應寒年親她的臉.
林宜聽得很不舒服,長睫顫了顫,盯著他低聲道,"應寒年,我不想再在你的嘴里聽到這樣的話."
"……"
應寒年低眸,見她眼睛紅著,仿佛有水氣就要從里邊出來,不禁蹙眉,"我開玩笑的,當什麼真."
"玩笑也不行."她很認真.
"好."
應寒年摟緊她的肩膀,也很認真.
"還不出來?怎麼,房間里長花了是不是?"林冠霆的語氣更嚴肅了,分貝也更高.
林宜不再說什麼,陪著應寒年往外走.
應寒年忽然道,"你爸想趕我走,你想不想我留下來?"
"我爸能同意我們在一起就不錯了,怎麼可能讓你留下來."林宜無奈地道,"一步步來吧."
已經是個好的開始了.
"你想就可以."
應寒年到,眼中掠過一抹光,邪氣至極.
"……"
林宜莫名地看著他,應寒年把手從她肩上拿下來,朝她笑了笑,猛地閉上眼睛往地上一頭栽去,一動不動.
"應寒年!"
林宜驚叫起來,這一秒,她是真的害怕和擔心.
應寒年鞋尖往她腿上磨了磨,林宜愣了下,明白過來頓時松一口氣.
這時,已經到了樓下的林冠霆和外公匆匆跑上來,一見應寒年倒在那里,林冠霆震驚地瞠大眼,"這是怎麼回事?"
林宜站在那里,無奈地陪著應寒年演戲,"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就倒了."
林冠霆臉色變了,朝往樓上走的傭人道,"快,快去通知應寒年的醫生,他帶了醫生過來的,趕緊的叫進來!"
說完,林冠霆上前就把應寒年從地上扶起來.
林宜見狀要幫忙,年邁的外公推開她,嚴肅地道,"你一個女孩子沒力氣,我來."
"……"
林宜默默地站在一旁,看著外公和爸爸一左一右把應寒年從地上扶起來,攙扶著往她的房間走去.
林冠霆扛著應寒年的一條胳膊邊走邊道,"先進林宜的房間,近."
不知道是不是傷勢加重了,他當時讓打一個小時就算了,應寒年偏偏要打完十八洞,真是不要命.
應寒年的醫生匆匆跑上來.
一番醫治後,應寒年還是沒有蘇醒,林冠霆自然是不再提讓他離開的事,只問了醫生一些注意事項.
林宜站在床邊,應寒年背上的傷讓她不忍目睹,她都不知道他剛剛哪來的精神和力氣可以跟個沒事人一樣站在她面前.
"好了,讓他休息吧,我們先出去."
林冠霆發話.
林宜看向林冠霆,"爸,我想陪陪他."
"……"
林冠霆看看床上趴著的應寒年,一張臉白得跟紙一樣,也不好說什麼,點了點頭便往外走去.
"爸爸."
林宜叫住他.
林冠霆剛到門口的腳停下,林宜有些哽住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爸爸,謝謝您."
林冠霆站在那里,沒有回頭,只道,"我剛在下面和你外公外婆說清楚了,總之,路是你自己選的……"
林宜以為他是要她別後悔,卻聽林冠霆頓了頓接著道,"家里人都會站在你身後,你只管往前走就是了."
一個中年男人也說不出多富有感情色彩的話,說完,林冠霆便頭也不回地離開.
"……"
林宜站在那里,看著林冠霆的身影消失在門口,鼻子突然酸了,眼睛濕潤.
爸爸好像老了一些.
"還不關門?"
應寒年的聲音不合時宜地打斷林宜所有的多愁善感.
她轉眸,應寒年已經從床上坐起來,黑眸發著光地盯著她.
"……"
無賴.
林宜吸吸鼻子,上前把房門關上,側坐到椅子上,手臂搭在椅背上,纖細的手腕上鐲子映著白皙的皮膚,她看著地面,若有所思.
"想什麼呢?"
應寒年一派慵懶地坐在她的床上,跟在自己家似的.
"想爸爸,想外公外婆,這次搞突然襲擊把他們全震住了,要他們一時間接受這麼大的事."林宜有些難過,"你說,我是不是有點不孝?"
"嗯."
應寒年往後靠在豎枕上,翹起一條長腿,鄭重其事地頜首,"突然間掉下這麼好的一個女婿,一個孫女婿,以後出去不知道拉風成什麼樣子,確實很難接受."
"……"
能滾嗎?
林宜什麼傷感的情緒都被破壞殆盡,她從椅子上站起來,"你還坐著?趕緊躺下,多休息休息."
"過來讓我抱抱."
應寒年朝她勾勾手.
林宜一臉嫌棄但還是靠了過去,主動倒到他的胸膛上,應寒年的手臂橫在她身前,她聽著他的心跳聲,心思又跳到別處,"應寒年,我們這就算公開了?"
"……"
應寒年環住她,在她身上摸了兩下,瘦了.
"以後見面,不用只呆在房間里,不用半夜壓馬路了?"她問道,總覺得有幾分不切實際.
認識應寒年的時間不算短了,可真正情侶該有的一些儀式好像他們都不曾有過.
時間長了,反而不知道光明正大後該是什麼樣子.
"不樂意?"
應寒年的聲音在她頭頂上方響起.
"就是覺得有些不真實."她道.
應寒年立刻摟著她坐直起來,道,"走,我現在就帶你出去感受一下!"
"……"
林宜一頭黑線地將他按回去,"你能不能好好養身體."
真當自己是鐵打的.
討厭死了.
"嘶--"
應寒年一倒下去就倒吸一口氣,長腿都蜷縮起來,林宜呆住,眉頭鎖住,"怎麼樣?哪里疼?我叫醫生."
應寒年垂著長睫,掩飾住眼底的暗光,表情仍舊是痛苦的,"不用了,今天站太久,腰疼."
"那我幫你揉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