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次給買的糖在哪里?"應寒年咬著牙問.
江嬈現在就是個小孩子,解決小孩子最好的方式就是糖.
"藏起來了,不能再給她吃,牙要壞的."
為了用糖紙糊住她房間的窗戶,不讓她看他日曬雨淋,居然買了一整箱的棒棒糖給江嬈,還好她通知外婆,讓外婆把糖都藏起來.
"……"
應寒年看一眼江嬈死死抱住林宜的手,眼睛發暗.
忽然,一聲笑從電視機里傳出來.
應寒年冷冷地看過去,"你笑什麼?"
"我沒笑,寒哥!"
何耀嚇得直接從辦公桌前站起來.
"做你的報告."
應寒年沒有好臉色.
"是,寒哥."何耀觀察著應寒年的臉色,驚出一頭冷汗,然後開始給他做報告,講的都是暗中觀察牧氏家族內部的一些事情.
林宜聽著,忍不住問道,"何耀,你現在在哪里做事?"
他並不是正經跟著應寒年的,
何耀是一雙很好的眼睛,一直以來都被應寒年派在各個地方.
何耀看一眼應寒年的臉色後道,"寒哥將我安排在牧四姑娘這邊,好不容易才安插上的,不過我呆了很長一段時間,還沒見過這位四姑娘的真容呢,從來都是律師出面."
"很長一段時間?"
林宜有些愕然地看向應寒年,為什麼安排在四姑娘那邊?
"牧家你爭我奪,四姑娘曾經深受老爺子寵愛,是個可以攀扯的關系,我不去結交當然也得防著牧羨楓去."應寒年低沉地道.
那是之前為現在這個位置做的安排了.
林宜明白過來,他還真是方方面面都考慮俱全,一點都不留下可趁之機給對方.
屏幕上,何耀歎一口氣,"幸好這個四姑娘是真的不願意和牧家有所牽扯,大少用盡方法拜訪都沒能見上一面,否則我就耽誤寒哥的大事了."
還好,這個局沒有變得更混亂.
"牧四姑娘連老爺子的葬禮都沒有出席,心里對牧家應該有什麼疙瘩吧."
林宜被牧四姑娘救過一命,所以對這個素未謀面的人很有好感.
"這已經不重要了."應寒年道,黑眸掃向電視機屏幕,"何耀,四姑娘那邊不需要你了,你正式去集團工作,我給你留一個總裁秘書的職位,管理整個秘書部."
聞言,何耀眼睛亮了起來,喜出望外,"去集團?謝謝寒哥!謝謝寒哥!"
何耀這輩子做夢都沒有想過自己能有一天去牧氏集團工作,跟的還是最高決策人.
林宜微笑,"何耀,你一直想搏出個前程,終于搏到了,恭喜你."
聽到這一聲,一直抱著林宜的江嬈不知道想到什麼,站起來就走.
應寒年抬起手從後摟上林宜,捂住她的眼睛將她往懷里帶,對其他男人笑得這麼開心做什麼.
"干什麼?"
林宜莫名.
"你眼睛睜開太久了,休息一下."
"……"
什麼東西?
林宜無語,應寒年抱著她沖屏幕上的何耀道,"你正式上任後的第一份工作我已經發你郵箱了,你記得去辦."
"我知道了,寒哥!"
何耀語氣激動非常.
正說著,有腳步聲傳來,應寒年轉眸,就見江嬈抱著三杯澄汁朝這邊晃晃悠悠地走來.
怎麼又回來了!
應寒年擰眉,江嬈蹲到地上,把果汁放到茶幾上,然後遞出一杯,嘴里道,"恭喜人就要慶祝,電視里都是這麼演的."
"……"
應寒年沒接.
林宜拉開應寒年的手,笑著接過來,遞一杯給應寒年,"說的不錯呀,是該喝一杯,不過就是少了姜祈星."林冠霆准備收購鄉下的菜地長期直供給宜味食府後廚,但因為奶奶住院,不得不留下來,只能讓屬下去談,在收購過程中觸犯到某些人的利益,到了動手的地步,便讓姜
祈星幫著過去照看一下.
姜祈星的身手是毋庸置疑的,有他在,頂太多人了.
何耀坐在辦公桌前,看著自己電腦上的郵件,道,"看來,星哥也快回來了."說完,何耀站起來,跑出鏡頭,不一會兒拿了紅酒和酒杯跑回來,倒上一杯沖向他們,"寒哥,大小姐,我何耀本來是S城一個無名之輩,多虧有你們提拔我才有今天,從
今往後,我一定為寒哥和大小姐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這話說得重了.
林宜笑,"你是為應寒年辦事,不用為我鞠躬盡瘁."
何耀握著酒杯,"大小姐遲早是牧家的女主人,替您辦事就是替寒哥辦事,一樣的."
這話說到應寒年的心里,他勾起薄唇,慵懶地晃了晃手中的橙汁,"這麼上道,是該喝一杯."
"……"
林宜默.
"來來來,我們干杯!"
江嬈嚷嚷著站起來.
"干杯."
林宜笑著看一眼應寒年,應寒年直起身來,三人碰在一起,那邊何耀道,"那我就祝寒哥和大小姐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早生貴子!"
江嬈跟著喊.
林宜無奈,應寒年眼角揚了揚,唇角的弧度更深,端起杯子輕抿一口.
"砰."
客廳的大門忽然發出響動,緊接著門被推開來.
姜祈星風塵仆仆的身影出現在門口,面無表情的一張臉,單肩背著一個包.
客廳里的三人笑容凝了凝.
姜祈星看到應寒年,沒有驚喜,一雙眼反而越發地黯沉下去,一只手死死地攥著包,不知道在想什麼.何耀看不到這一邊,仍沉浸在升職的興奮中,一杯紅酒飲下,話也多了,"寒哥,這三年來,我一直在努力工作,就是希望有一天能成為您的左膀右臂,沒想到我真辦到了
."
"……"
林宜知道何耀是開心,但姜祈星在這里,沒有表情的臉在隱隱發白,她忽然覺得這話是個導火索.
"回來了?"
應寒年摟著林宜,嗓音低沉隨意,仿佛兩人從未有過介懷,只是走了幾天又回到原點而已.
"……"姜祈星站在門口,視線落在他們慶祝的橙汁上,背包的帶子幾乎被他攥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