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上面的戰況,林宜想把自己埋了的心都有.
偏偏應寒年發覺她看過來的視線,壞壞一笑,"被子上味道太濃,換一床."
"你閉嘴."
她不聽不聽.
"我說的是我背上的藥味沾到床上了,你想什麼呢?"應寒年笑得那叫一個邪惡.
"……"
林宜抓起一瓶霜就朝應寒年砸過去,應寒年抬起手,輕而易舉地抓住,擱到一旁,展開手中的被子,平鋪在整張床上.
林宜又開始擔心他的動作幅度太大,對傷不好.
門外響起敲門聲,穿著一身浴袍的應寒年走去,不一會兒,便端著餐盤走進來.
餐盤上是一碗枸杞冰糖燉燕窩,滋補的營養品.
應寒年站在她面前,端起碗,用勺子在里邊拌了兩下,試好溫度後才喂到她唇邊.
林宜正在往臉上拍水,見狀張嘴吃了一口.
燉得很不錯.
"怎麼樣?"應寒年問.
"挺好的."
林宜道,折騰那麼多次,她真的是又餓又累.應寒年便一勺一勺喂著她,林宜想自己來,他沒有讓,直到一碗燕窩見底,他才將碗擱到一旁,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道,"你累了,好好睡一覺,需要什麼打電話給管家.
"
打電話給管家?
"你要去哪?"
林宜愕然地看向他,現在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
"今天在家的時候,我打電話說要開會是真的,不過是在晚上."應寒年低沉地道,雙眸凝視著她,怎麼看都看不夠.
他說起林家只說在家,說起牧家反而帶上一個姓氏.
"你不休息?"林宜蹙眉.
"我休息過了."應寒年理所當然地道,還往床上瞥一眼.
"……"
林宜真是要沒臉了.
"我開個會就回來,明天陪你睡懶覺,行不行?"應寒年道.
見他這樣,林宜也不好說什麼,只道,"那你讓人把行程表發給我,我要看看你每天的休息時間夠不夠."
"好."
應寒年沒有任何猶豫地點頭,伸手去解腰間的浴袍帶子准備換衣服.
"呃,那個……"林宜看向他,"你回來的時候記得幫我買藥."
"藥?"
應寒年挑眉.
對上他的目光,林宜的耳根又在發熱,但還是說出來,"避,孕,藥."
剛剛他們都沒有任何措施.
聞言,應寒年停下解腰帶的動作,"我們不吃藥,好不好?"
"什麼?"
林宜一時間分不清他是認真還是開玩笑,坐在椅子上沒有動.
應寒年在她面前蹲下來,抬頭看著她,棱角分明的臉上是肅然,"團團,你給我生個女兒."
"……"
這話他不是第一次說了.
林宜低頭怔怔地看著他,放在膝上的手不自在地握緊,應寒年按住她的雙手,"團團,我想要個女兒,像你小時候肥嘟嘟的那種."
林宜明白他是認真了.
相當認真.
林宜坐在那里,有些抵不住他眼中的熱切,她低聲道,"應寒年,我沒想過那麼快,我還在上學,而且畢了業爸爸還等我正式接手宜味食府的工作."
她對自己未來幾年都有一定的計劃.
"……"
應寒年沉默地看著她."就算我有精力生下孩子,我也沒有時間去教養她,完全扔給保姆的話我不會放心,也是對孩子的不負責任,不如過幾年再說好不好?"林宜有些不忍看他這樣落寞下來的
目光,聲音變得特別柔軟.
"你生,我養."
應寒年不假思索地道.
"怎麼可能呢,你是牧家的最高決策人,別說這幾年,未來十年你都只會比我忙."林宜有些無奈地看著他.
"大不了我把女兒天天帶到公司照顧,我在哪,她就在哪."
"……"
"團團,我保證能養好她."
應寒年蹲在她面前保證,一坐一蹲的身高落差讓他看起來沒了平時的張揚跋扈,氣勢弱了許多,小心翼翼,低聲下氣的樣子令人心疼.
林宜被說得有些猶豫了,低眸看著他,"你就這麼想要孩子?"
"我們的家不能只有我們兩個,哪怕你先給我生一個."
應寒年握住她的手,抬頭注視著她,眼神勾著期盼乞求,尾聲稍稍上勾,"嗯?"
林宜自然是想給他一個家的,可是在她的計劃里,結婚也好,生孩子也好,都是以後的事,可應寒年卻一步步蠶噬,全部提前了.
他以前那麼苦,想要一個完整的家心情迫切是肯定的.
林宜咬了咬唇,在應寒年熱切的目光下點了點頭,"好."
話落,她整個人被應寒年從椅子上抱了起來,原地轉起來,幼稚的跟孩子似的.
轉了好久,應寒年才放下她,捧住她的臉在她額頭上狠狠地親了一口,"團團,我就知道你會答應!"
"……"
林宜站在他面前,無奈地看著他,"剛剛那副落寞樣又是騙我的吧?你就騙吧,騙完結婚騙完生孩子,我也沒什麼可讓你騙的了."
栽進他的陷阱里,只能自認倒黴.
應寒年環住她柔軟的身體,薄唇在她的鼻尖上一蹭一蹭的,嗓音低啞性感,"這不叫騙,這叫哄,我會哄你一輩子."
"……"
林宜聽得心軟的一塌糊塗,笑著依偎進他的懷里.
騙也好,哄也好,反正她這輩子也離不開他這個男人了.
……
應寒年走去,林宜就上床睡了,還做了個十分荒誕的怪夢.
夢到她生了一個足球隊,每天家里都跟大鬧天宮一樣,結果應寒年還在賣可憐求她繼續生.
她不肯生,不肯再中應寒年的套路.
可應寒年賣可憐的招數層出不窮,換著花樣來,她防了再防,一個勁地躲著應寒年跑.
應寒年就跟個惡魔似的在後面拼命追.
追著追著,林宜就被嚇醒了.
一醒來,房間里很暗,分不清白天黑夜,只聽到外面淅淅瀝瀝的下雨聲.
下雨了.
林宜從床上坐起來,拿起一旁的手機,才發現已經是早上了,看來她昨天是真的太累,睡得那麼熟.她轉眸,看向身邊的位置,不用摸她就知道另外半張床是冷的,還說回來陪她睡懶覺,結果這個點還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