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8章 膩膩歪歪三天(3)



"是."

姜祈星退下.

林宜看著應寒年的臉色,忍不住問道,"還好麼?"

應寒年睨她,"不好,想挫骨揚灰,蘇美甯和連蔓一個都不放過."

頓了頓,他又改口,"算了,做個人."

"……"他反口得很快,林宜卻聽得心酸,回想起上一代的恩怨,她握住應寒年的手,雙眼深深地凝視著他的臉,"我知道你心里還有怨,放不下就不用放下,但別讓這些纏住你.

"

最怕的,是往事成了心魔.

應寒年頜首,很聽話.

兩人沿著走廊往前走,林宜一邊走一邊想著給爸爸他們帶些補品,又道,"幸好爸爸他們不知道我們和牧羨楓的事,我面對他們也能輕松一些."

話落,應寒年的步子停下.

林宜轉頭看向他,應寒年盯著她一動不動,林宜忽然明白過來,"婚禮上那個……真是我爸爸?"

不是演員化妝扮的?

"是你常不回去,爸爸發現端倪,追著我問個不停."應寒年道,"後來,他就要親自去婚禮,說什麼都要陪著你."

"……"

那也就是爸爸知道她做的事了.林宜咬唇,深吸一口氣後才拐彎下樓梯,剛走到一半,她就看到站在下面的林冠霆,林冠霆一身西裝筆挺,人瘦了不少,氣色雖看著還好,但一番折騰後人明顯老了許多

,白發多了許多.

"爸,你怎麼來了?"

林宜有些詫異.

"怎麼,我還不能來麼?"林冠霆冷冷地開口.

"……"

林宜一聽這語氣,心里咯噔一下,快步走下樓站到林冠霆面前.林冠霆抬起手就敲了她頭一下,斥責道,"你膽子是越來越大了,牧羨楓那樣的人你也敢去做交易,要不是寒年籌謀得當,你是不是還真准備拿自己身體去給我們換解藥?

"

"……"

林宜沉默.

"你有沒有想過,你要是有個萬一,我和你外公外婆,和你奶奶他們活著還有什麼安心可言?"林冠霆生氣得又敲她頭,更重的舍不得做.

"爸,已經過去了."

林宜輕聲道."過去了你不知道來找我?你外公外婆都擔心死了,以為你一直不見人是出了什麼事,我好說歹說才安撫住他們."林冠霆瞪著她又是心疼又是不悅,"都三天了,才打兩個

電話!"

急得他以為又出什麼事,從醫院直接趕過來看個究竟.

"……"

三天兩個電話,這個鍋可不是她的.

林宜有些幽怨地看向應寒年,應寒年上前摟住她,一本正經地道,"爸,團團沒什麼事,就是太想我了,這才膩了我幾天,她知道我一直派人將你們照顧得很好."

"……"

誰膩著誰啊.

林宜對應寒年睜眼說瞎話的本領歎為觀止.


林冠霆站在那里聽得整個人都酸成一團了,好好好,他們這些老骨頭派人伺候就行了,男朋友是要自己陪的.

行行行.

他還能說什麼."爸,我……"林宜靠過去想說些什麼,手被林冠霆推到一半,林冠霆清了清嗓子,語氣怪怪的,"你們為我們才分開這麼久,是該好好聚聚,是我多事了,跑過來打擾你們

."林宜剛要說話,應寒年就把她往後一拉,自己站到前面,露出笑意,"爸能來怎麼是打擾,我正准備等你們出了院就接過來住上幾天,這邊房間我都安排好了,我帶您過去

看看."

"……"

什麼時候房間就准備好了.

應寒年一邊說一邊讓傭人准備茶,傭人的態度十分恭敬.林冠霆聞言終于扯出一點笑容,"牧家太大,我們住不慣的,再說,過幾天我們就要回S城了,你費這個心做什麼?你之前籌謀那麼多那麼辛苦,現在就該好好休息,你也

別讓小宜整天煩著你."

"……"

誰煩誰了?

林宜冤枉極了,再看應寒年一臉受之無愧地受著林冠霆的贊譽,她默默地在心里豎起中指.

可以.

優秀.

這操作簡直花了她的眼.

聊著聊著,林冠霆已經完全不搭理只知道"陪男朋友"的林宜了,徑自和應寒年談笑風生.

忽然,正門外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走進來,為首的是蹙著眉的牧華康和一臉冷色的牧華弘,他們身後便是那群小輩.牧華康急匆匆地走過來,見到應寒年在立刻迎過去,"寒年,你在就好了,你大伯母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去了,我收到消息,連個葬禮都沒變,直接送去殯儀館,這會正下葬

陵園呢."

收消息?

是從三房收的消息吧?

三房又是從哪里盯著呢,天天想著抓他的把柄.

應寒年的眸中掠過一抹幽光,抬眸看一眼牧華弘的臉,薄唇勾了勾,"這是長房的事,長房已經搬了出去,怎麼樣都和這邊沒關系了."

這是來打聽長房之事的,林宜見狀扶著林冠霆往旁邊走了兩步.

"怎麼沒關系了?那可是大伯母,而且,我怎麼聽說大哥被抓了,他現在手上的那些產業都在呈頹勢,這可怎麼辦?"牧羨泉從後面站出來,急切地問道.

"你打聽的不少啊?"

應寒冷笑一聲.

眾人在沙發上坐下來,林宜陪著林冠霆坐在一旁,倒了杯茶遞給他.

"這位是?"

牧華康這才看向林冠霆.

"我岳父,林宜的父親."應寒年介紹這話添了幾分鄭重.

"原來是林宜的父親,你好."

牧華康朝他點頭示意,除了他,卻是沒人再搭理林冠霆,每個人的臉上也不是奚落或是看不起,但就是不可能去理你.

因為一個林家,對于牧家而言不過是聽都沒聽過的,不值得一顧.

"……"

林冠霆點了點頭,並未多說,他一眼掃過從來都只能在新聞中才能看到幾張臉,大家僅僅是坐著,他就能隱隱感覺出牧家的波譎云詭,不禁皺了皺眉.

要不是應寒年這人確實不錯,為他女兒做了那麼多,為林家做了那麼多,他還真舍不得女兒到這種複雜的家族里來生活.這麼想著,他有些憂心地看向林宜,林宜回以一個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