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5章 深夜幽會(1)



姜祈星呆呆地站在那里,只見林宜站在浴室里,門沒關,從他的角度正好看到林宜正用熱毛巾擦眼淚,眼睛紅卻清澈,臉上哪還有半點剛剛的悲痛欲絕.

姜祈星站著,就這麼看著林宜又拿出一些瓶瓶罐罐出來往臉上塗塗抹抹,"林小姐,你這是……"

林宜轉過頭,見他視線落在自己手中的瓶上,平靜回答,"這個?眼霜."

來這里之前,她是沒心情帶什麼護膚品的,是女傭給她收拾時順手帶上的,現在正好用.

今天眼淚流得有點多,會長細紋的.

"……"

姜祈星默默地看著她,見她手法十分精細地替自己抹著眼霜,聲音僵硬地道,"林小姐,你心情好像還不錯?"

"沒有,糟透了."

林宜不假思索地道,對著鏡子檢查自己的眼睛.

今天在應門,應寒年莫名其妙就要她配合演戲,連一點預兆都不給她,她這眼淚擠得極其辛苦.

姜祈星覺自己完全跟不上林宜的思路,她這樣哪像是糟透了的樣子.

"……那林小姐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

姜祈星不說話了,轉身退出去.

今天在應門發生的變故實在太奇怪了,以至于他連半句話都沒有插上就這麼回來了,也不知道牧夏汐現在怎麼樣.

現在,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問林宜,林宜這臉變得太快,不知道是不是在應門受刺激過度……

"姜祈星."

身後傳來聲音.

林宜從浴室里探出頭,目光十分沉靜,不見一絲委屈難過,"不用擔心,我們一定能把夏汐帶回國,夏汐一定能長命百歲,平平安安."

她和寒哥都鬧成那樣了,還來安慰他?

"謝謝林小姐."

姜祈星低頭.

"嗯."林宜想了想又道,"你安排一下,今晚加強戒備,連只蚊子也別放進來."

姜祈星疑惑,但沒有多問,低頭道,"好,我知道了."

說完,姜祈星走出去.

林宜站在原地,眼珠子轉了轉,轉頭往里走去,把一把口紅型匕首放到枕頭底下.

……

外面的喧嘩一直到半夜才結束,廣場上鬧鬧哄哄的,不是音樂就是叫喊聲,道路兩邊的火柱不斷噴著火,照亮街道.

林宜一整天沒有出去吃飯,只在房間里吃面包和餅干,臨睡前喝了杯熱牛奶.

她睡得不太好,外面實在太吵,她這一覺睡得斷斷續續的,一直到半夜外面的歡慶結束,她才進入較好的睡眠狀態.

深夜凌晨,外面燈光依然亮著,窗簾遮不住全部,就這麼朦朦朧朧地透著光.她躺在床上靜靜地睡著,床頭放著一套蝴蝶擺件,蝴蝶的翅膀在寂靜之中輕輕動著,她閉著眼,睫毛很長,睡得很平靜,一只手搭在被子外面,無名指上的銀戒閃著幽幽

的光亮.

有呼吸忽然拂過她的臉龐.

來了.


林宜從睡意中猛地驚醒,一只一直放在枕頭下的手握住匕首就朝來人刺去.

沒有刺深,只是抵到堅硬的胸膛.

林宜睜開眼睛,就撞進一雙漆黑深邃的眼里,微微亮中,他的呼吸低沉粗重,一張俊龐幾乎貼到她的臉上,眸子深得要溺人.

男人伏在她身上,雙手按在她頭邊兩側,他低眸看一眼自己胸膛上那只握著匕首的小手,低笑一聲,性感得致命,"幾天不見,就拿這個招呼你男人?"

"我男人?"

林宜冷冷地重複這三個字,手上變了變動作,將匕首貼上他的脖子,"你誰啊?我認識你麼?"

匕首冰冷的寒光閃過她的眼底.

利刃就抵著他的頸.

房間里靜悄悄的.

應寒年對上她的目光,唇角勾起的弧度越發的深,"我現在就讓你認識認識我是誰!"說著,他低頭便覆上她的唇,匕首擦破他的皮膚,林宜一驚,收都來不及,應寒年卻像感覺不到疼痛似的,不管不顧地吻上她的唇,壓得有些用力,輾轉反複,手指挑開

她睡衣的下擺.

林宜聽到他有些粗啞的呼吸,應寒年撬開她的唇,火舌侵入,糾纏著她的,吻得急迫霸道,如狂風暴雨.

林宜被吻半邊身子都麻了,手垂到床邊,手指不由自主地松開來,匕首掉落下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聽著這一聲,應寒年很是得意,低聲道,"舍不得下手了,嗯?"

尾音勾人得厲害.不知道是不是多日沒聽過他這樣的嗓音,林宜另外半邊身子頓時也麻了,還來不及說話,應寒年再一次低下頭來,含住她柔軟的唇細細地吻著,這一回,他不再急切,而

是慢慢地吻著,黑眸近距離地盯著她顫動的長睫,捕捉著她眼睛里一點一滴的變化,舌尖輕掃,薄唇轉移,落至她的頸,一點點折磨人似的吻著,種下吻痕……

她的身體難以自禁地發顫.

應寒年也好不到哪里去,整個人繃得跟石頭一樣,許久,他猛地擁緊她的身體,埋在她的頸間悶哼出聲,"媽的,要命了!"

能碰不能吃.

早晚得被她給折磨死.

"……"

林宜怎麼會不明白他的意思,手掌窘迫地遮上自己的眼睛,拼命忽略兩人貼在一起的狂熱心跳.

終于,又能擁到他.

不知道過了多久,林宜想起他脖子上的傷,才掙開讓他起來.

沒有開燈,就靠著窗簾透進來的一點光亮,林宜給應寒年的脖子上了藥,應寒年坐在床邊動也沒動,就這麼直勾勾地盯著她的臉,怎麼看都看不夠似的.

林宜被他看得都有些不自在了.

傷口不大不深,林宜拿起一塊半手掌大小的創可貼往他脖子上狠狠一拍,貼了上去.

應寒年被她這報複性的動作拍得人都往旁邊晃了晃,舌尖抵了抵後槽牙,一臉痞氣地盯著她,"果然是最毒婦人心,剛結婚就想謀殺親夫."

這怨氣都快沖上天了.

"結婚?什麼婚?"

林宜把剩下的藥收進醫藥箱,一邊慢條斯理地道,"你說那份婚約?我沒簽字."

"為什麼?"應寒年摸著脖子,臉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