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祈星握緊了拳頭,他不看連昊,只盯著牧夏汐.
牧夏汐卻是看著連昊,不知道在想什麼,那眼神落在姜祈星的眼里,成了他最攀爬不過去的大山.
幾秒後,她掙開連昊的懷抱,淡漠地道,"我只是和他說說話而已,你不必這樣."
說完,牧夏汐直接轉身離開.
"夏汐!"
姜祈星脫口叫出她的名字.
牧夏汐的步子頓了頓,隨後頭也不回地離去,背影纖瘦地近乎絕情.
連昊站在那里,有些得意地摸了摸自己的唇,諷刺地看向姜祈星,"夏汐是連牧兩家聯姻下的大小姐,你算什麼,憑你也敢染指她?"
"……"
牧夏汐走了,姜祈星沒了說話的欲望.
"她是我的人,你再碰她一下,我不會放過你."
連昊放下狠話,斯文地拍了拍身上的西裝,轉身離開.
留下姜祈星一個人站在原地,風吹過來,像在嘲笑他就是個可悲的笑話.
"呵,呵呵."
他自嘲地笑起來.
選的還是連昊麼?
她的心里從來就沒有他吧.
他沒錯,他不過是自作多情罷了.
自作多情……
原來從頭到尾,只有他一個人做了一場春秋大夢.
姜祈星一拳揮在佛石上,鮮紅刺目的血慢慢淌下光滑的石壁.
原來,再靈性的佛石,也滿足不了他歇斯底里的哀求.
……
夜晚,林宜端著做好的牛奶桃膠一步步往樓上走,正看到牧夏汐從應寒年的書房走出來,她怔了下,"夏汐."
牧夏汐一路出來,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聽到聲音,牧夏汐抬起頭看向她,"林宜?那個,我找二哥是為了……""為了你手中股份的事吧?你別想太多,應寒年之前對連家不留情面,說什麼看中股份的事,那也只是為了姜祈星."林宜站到她面前,認真地說道,"就算你結婚了,該是
你的還是你的,你不必還."
她想不到牧夏汐找應寒年還能為了什麼事.
今天連昊回來的時候顯得很大度斯文,笑著說姜祈星只是找牧夏汐說兩句話而已,沒什麼.
夏汐站在一旁沒有反駁,看樣子姜祈星的存在並沒能影響夏汐和連昊的婚事.
姜祈星是豁出去了,但也絕望了.
既然婚事沒有影響,夏汐這樣純粹的性子大概是想還掉股份,不讓應寒年對自己出嫁之事有所懷疑.
牧夏汐站在那里,聽到"姜祈星"三個字目光黯了黯,低低地道,"我明白."
"……"
兩人站在走廊上,一時沉默.
好久,牧夏汐才看向林宜,道,"他沒親人了,請你和二哥多關照他."
林宜是真的看不出牧夏汐有多想嫁給連昊,但也許就是上一代的坎讓她過不去吧.
"放心,有應寒年在,他出不了事."
事到如今,一切是再定局不過的事了,林宜不好說別的,只能讓牧夏汐放寬心.
不管怎麼樣,牧夏汐又沒做錯什麼.
"嗯."
牧夏汐點點頭,抬起腳離去,從林宜身旁擦過,一步步離去.
林宜轉頭看她一眼,牧夏汐走在走廊上的背影多少有些孤獨,一點都沒有即將舉辦婚禮的愉悅.林宜心里多多少少是無奈的,推開書房的門,她端著牛奶桃膠往里走去,應寒年正坐在書桌前,正襟危坐,單手抵著額頭,面色凝重,一雙漆黑的眸盯著前面,薄唇抿著
.
怎麼這個表情?
是因為姜祈星沒能留住牧夏汐麼?
"應寒年."
她輕聲叫他的名字,把牛奶桃膠擱到書桌一角.
應寒年轉眸睨向她,目色深了深,伸手將她拉進懷里,把她按坐在自己腿上,用雙臂摟住.
"你沒事吧?"
她怎麼覺得這書房的氣氛有些異樣.
牧夏汐剛剛進來到底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沒事,讓我抱一會."
應寒年抱著她,頭靠到她的身上,像個依賴大人的小孩,黏乎地緊貼著她.
"……"
林宜莫名,但還是由他靠著,她的手滑下去,緊緊貼著他的,"要不要吃點桃膠?"
"嗯."
應寒年應了一聲,卻是將她抱得更緊,舍不得放開.
書房里很安靜,安靜得只有他們彼此的呼吸.
……
牧,連兩家的婚事從公開到舉辦不過一個月的時間,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婚禮這天.
牧夏汐一個人在外住了這麼久,結婚還是從牧家出門.
牧家賓客無數,聚在一起談笑風生,熱鬧非凡,傭人們進進出出忙的不得了.
龐大的更衣室里,林宜和白書雅坐在外面等著,兩人都換了一襲簡單的禮服裙.
林宜穿得顏色比較淡,簡潔而不失優雅,耳朵上戴著一副流蘇鑽石耳環,她拿著雜志在看.
"還以為最先喝你和二哥的那杯喜酒,沒想到是夏汐先結婚了."白書雅笑著感慨.
整個事都辦得很倉促,突然就對外公開,訂婚宴應夏汐的要求辦得特別簡單,還沒恍過神這就辦起婚禮了.
讓人莫名得有種不真實感.
"我和應寒年只是差個儀式而已."
林宜淡淡一笑.
白書雅看她笑得這麼淡,人往她靠了靠,低聲道,"姜祈星是不是喜歡我們家夏汐?"
聞言,林宜目光一怔,停下翻書的動作,抬眸看她.
見她這樣,白書雅更加了然,"原來真是這樣,我說姜祈星那天怎麼會突然當眾把夏汐拉出去,那天後,姜祈星基本就不露面了."
"他身上有傷,應寒年讓他休息."
打汪子昌一次,和應寒年對打一次,姜祈星落下一身傷,應寒年逼他休養.
姜祈星大概也是真的絕望灰心了,這段時間沒出過房間一步.
"那他今天應該也不會出來了."白書雅道,隨即輕輕地歎一口氣,"造化弄人."
"我還以為你會覺得反感."
林宜道.
"我對姜祈星沒有偏見的,只是上一代的事橫在那里,連羨光和二哥不都是在一點點磨合麼?更何況他們."
白書雅說道.姜祈星的手上那是切切實實沾了他們二房人命的,他們可以諒解,但這事確實存在,改變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