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5章 發現自己越來越愛我了?(2)



明明是人流如潮,此刻卻是靜得可怕.

林宜坐在車里,身子向前傾去,只能望見應寒年的背影.

他想干什麼?

應寒年站在那里,黑眸掃過橫幅一個一個的血紅大字,最後視線落在那張黑白照片上.

"……"

或許是他的眼神太可怕,幾個年輕人舉高橫幅的手逐漸降低,低了又低,最後都將橫幅擋在身前,吞咽著口水.

"把照片全給我取下來!"

應寒年發話,嗓音冷若刀子.

保鏢們聞言立刻沖向前,將那些黑白照片全部從旁人手中搶了過來,小心地放到一起.

那些人見保鏢們氣勢洶洶都不敢亂動,乖乖地交出手中的大相框.這時,後面跳出一個染著黃毛的男人,卷著袖子站到應寒年面前,一臉正義凜然地道,"干什麼?心虛啊?你收啊,你收走這些,我還可以去印!我印一百張一千張!我們

還要上街游行!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老婆就是個殺人……啊!"

話還沒說完,應寒年抬起腿對著他就是一腳.黃毛被踹得人直接往後飛去,重重地倒在地上,直捂腹部,痛得臉都白了,難以置信地看向應寒年,然後大叫起來,"你們快拍下來啊!應寒年打人了啊!他這是想要謀殺

!"

周圍的人群全部高高舉起手機,拍下這一幕.

林宜坐在車里擔憂地望著,想出去又出不了,只能急得拍座椅.

應寒年慢悠悠地朝他走去,薄唇勾起一抹冷笑,"還要印?"

黃毛臉上有著驚恐,下意識地吞了吞口水,被這麼多人盯著,他仰著脖子道,"當然!殺人凶手一天不伏法,我們就要討個公道!你們說是不是?"

被他敢于和應寒年對抗的精神感染到,周圍不少人小聲地附和起來,"就是,我們要討個公道,憑什麼有錢人就有特權?"

"前腳發聲明,後腳就被出來了,說沒有官商勾結,誰他媽信啊!"

黃毛大聲吼道.

這話一聲,呼聲頓時更高了.

見有人支持自己,黃毛有些得意,雖然腹部被踹得是真他媽疼.

"看來,你是領頭的."

應寒年從支持者的一些聲音中聽出究竟.

就是這人帶著一群人印了照片,扯了橫幅過來的."是我又怎麼樣?"黃毛看向他,一副舍生忘死的大義模樣,"你還想殺了我嗎?應寒年,我告訴你,你殺了我一個,也殺不了在場這麼多人,你堵不上悠悠眾口!你老婆是

個殺人犯,你也是個殺人犯!你們就是一丘之貉!"

聞言,應寒年低笑一聲,"你倒是提醒我了,有你這樣的蠢貨,我還真洗不干淨這髒水,還不如來狠的痛快."

說著,應寒年朝一旁的保鏢攤開手掌,"匕首."

保鏢拿出來放到他的手上.

應寒年眾目睽睽之下打開手中的匕首,寒芒破出,驚得周圍的人又連退好幾步.

那黃毛捂著腹部坐在地上,臉都青了.

"我問你,是不是還要印?"

應寒年俯視著他,聲音透著涼意.

黃毛硬是梗住脖子,臉上青筋都暴露出來,"林宜一天不伏法,我就一直印!我告訴你,這是在警局門口,警察很快就來了!"


"……"

應寒年揚起手中的匕首.

"來,來啊!"黃毛沒發覺自己的聲音都抖了,還要撐著自以為是的不屈,"你殺了我,你也得陪葬!"

應寒年眸子幽冷地看著他,臉上盡是寒意,"為了我女人,我還真不在乎成殺人犯!"

說完,應寒年就朝他走去,眼底掠過的是殺意.

那黃毛見他根本不是來虛的,哪還敢留,嚇得慌忙從地上爬起來就要跑.應寒年沖著他又是一腳,黃毛被踹得撲倒在地上,他嚇得"啊啊"大叫起來,腿都在發軟,是一秒不敢誤,爬起來就拿起五十米沖刺的速度往前狂奔,撥開人群就屁滾尿流

地跑了.

這畫面,和剛剛視死如歸的形象反差不要太大.

眾人面面相覷.

看著黃毛消失在人群里,應寒年也沒有追,而過轉過臉看向那幾個還扯著橫幅的年輕人.

那幾人被這眼神一掃,嚇得個個腿軟,齊齊扔了橫幅,連蹦帶跳地跑了.

"拉起來!"

應寒年冷聲開口.

兩個保鏢立刻上前,各執橫幅一端,在人群中央拉開.

林宜坐在車上,緊張地望著這一幕,手指攥緊,橫幅拉開的一瞬間,上面的血紅大字讓她的心狠狠一顫.

應寒年站在橫幅前,看著上面的字,眼底一片幽暗陰沉.

忽地,他揚起手,匕首狠狠地刺進白布中,從"殺人凶手"四個大字開始往前劃.

他的手緊握匕首,手背上的青色脈胳一點點全部顯現出來.

白布撕裂的聲音在甯靜中顯得格外刺耳.

待應寒年轉身,一步步朝著車子走來的時候,被割成碎片的白布飛了滿天,像下一場白雪……

他如她歸來的將士,染滿身殺戮,只為一份柔軟.

林宜在車子里望著那一個身影,貝齒咬住下唇.

眼淚淌下來的一瞬,她將自己的嘴唇咬破了.

……

從警局出來,應寒年帶她去了萬物塔--帝城最高的建築.

兩人坐在最高處的地板上,冷冽的風呼呼地灌進來.

應寒年坐在她的對面,一條腿屈起,手隨意搭在膝蓋上,一條長腿則往前伸著,鞋尖一直抵到她的腳尖,背靠著鏤空的護欄.

林宜坐在那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他,他的薄唇上還沾著一點血,又邪又妖冶,怎麼看都不像好人的那種.

"怎麼一直這麼看著我?"

他勾唇低笑一聲,"發現自己越來越愛我了?"

渾身的浪勁.林宜扯了扯嘴角,低聲道,"我只是沒想到,算無遺策如應寒年也會做這麼傻的決定,T下這個套,不是針對我,是針對你,離婚是減少所有傷害最小的一種辦法,你卻選

擇辭職,你一無所有,牧氏沒了領頭人肯定會亂一陣,這正中他的下懷."

用一個她,換這麼大的成果.T這會估計都在偷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