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0章 哄老婆很難(2)



林宜看著他的眼,面色淡淡的,"我沒什麼好過不去的,但既然說這個事,我想把我心里的想法都告訴你."

方才,話都讓他一個人說了,她沒找到機會說.

"好."

應寒年乖乖應道.林宜站在他面前,正色說道,"我真的不是沒有任何顧慮就去做這件事,我考慮到一些因素,第一,就是三爺的求死之心,是新聞曝光的緊迫,我怕一切發生得太突然,連

你都無法制止."

"嗯."

應寒年握住她的肩膀.

"第二,是你的感受,我知道你不喜歡被人戲弄……"

"戲弄就戲弄了,我活著就是為了給你戲弄的!"

應大總裁哄起女人來是沒有底線的.

"……"

林宜無語地看著他.

應寒年笑得殷勤,"你說你說."林宜抿了抿唇,繼續道,"我想過,你叫了這一聲爸或許會後悔,會覺得背叛了你的母親,會覺得三爺受的折磨還不夠;可是對三爺來說,你對他消除隔閡並不會抵消他對

你母親的內疚,對自己的厭惡."

"……"

聞言,應寒年收斂了笑意,眸色凝重.

"你說,如果你媽媽還活著,她會選擇原諒,可這只是如果."

林宜注視著他的臉一字一字說道,"事實是,你媽媽最後已經不再等他了,甚至不再愛了,這對三爺來說才是終生的折磨."

"……"

應寒年垂下眼來."三爺中年白頭,不可能是因為你把他丟生死街上,對吧?"林宜說道,"所以,你對三爺做的任何抉擇,都是子對父,你媽媽不需要你替她報複一個遺忘掉她的男人,因為

她自己已經懲罰了."

應詠希的懲罰就是不等,不愛.

牧華弘就是比誰都明白這一點,明白自己給了應詠希多大的絕望,才會白頭.

這套說法應寒年是第一次聽,也是第一次從這個角度去想整件事情.

他垂眸,連不屑都是硬擠出來的,"這算懲罰麼?"

"算,三爺有多愛你媽媽,這種懲罰就能還他多少的折磨,不是十五年,是一輩子的折磨."

林宜說道.

他認不認牧華弘,牧華弘這一生都不會真正快樂了.

"……"

應寒年抬眸看她,看著她一雙清澈專注的眼,忽然間,一把在他身體里生了鏽的鎖被解開了.

這女人,為了能讓他釋懷,什麼理由都能想,什麼角度都去鑽研一遍.

他居然說她不了解自己.

真他媽夠渾蛋的.

應寒年就這麼深深地盯著她,忽然伸手將她抱進懷里,牢牢摟住,"老婆……是我不好,我不該凶你,我保證不會有第二次!如果有下次,不用你說,我自斷一臂謝罪."

"……"

林宜任由他抱著,垂著雙手,一手還握著野花,沒有說話.

見她不說話,應寒年心里發毛得厲害,松開她作勢去卷衣袖,"要不,我現在斷一臂也行!"

"你別鬧了,我有點累,我想回去睡覺了."

林宜無奈地看著他.

"行,我抱你回去睡."

應寒年彎腰就要抱她,林宜連忙伸手擋住他,神情依舊淡淡的,語氣也淡,"我自己就行了."

"你還在怪我?"


應寒年緊盯著她."沒有,我跟你說這麼多,就表示這事已經過去了,你都願意來和我道歉,我又有什麼好不接受的呢?本來我自作主張也有錯."林宜淡淡地說道,"只是,我現在只想一個

人靜靜,你明白嗎?"

應寒年理所當然地搖頭,"不明白,你要靜,我陪你靜,我保證不說話."

"我要一個人."

林宜語氣雖淡,卻是不容反駁的.

開什麼玩笑?

一個人一個人,當他是死的麼?

他怎麼可能讓她一個人!

算了.

沒什麼是男人一頓強吻解決不了的,要是有,那就兩頓.

"老婆,別生氣了,乖."

這麼說著,應寒年伸手按上她的後頸就要吻下去,林宜卻像是一眼看出他的意圖,在他的手探過來時,及時往後退了一步.

"應寒年,請你尊重我."

她蹙眉.

應寒年邪氣地笑,"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我見你第一面就談不上尊重了,何況我們現在是夫妻,老公吻老婆,天經地……"

說到一半,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因為林宜站在他面前,聽著聽著臉色就冷了下來.

那種目光就像看著一個陌生人似的.

應寒年頓時收住了聲音,諂媚地道,"老婆,我不是那意思,你放心,沒你首肯,我連你一根手指頭都不碰好不好?"

靠了.

真難哄.

"好."林宜的臉色稍緩,"這幾天我有些事要想想,我會在景時的房間睡."

"幾天?"

應寒年差點跳起來.

林宜點點頭,越過他往里走去,應寒年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擰眉看她,"你就真的這麼怨我?我知道我說錯話了,你想怎麼樣,你說,只要你舒服--我什麼都做得到."

"我想分房睡."林宜平靜地道.

"……"

應寒年快炸了,"除了這個."

分房睡,開什麼玩笑?

"我不怨你,是我自己的問題,我只是想好好想一想."林宜說著.

"你躺在我身邊也能想."他盯著她,"今天分房睡,明天是不是就要和我分手?團團,我不可能給你這個機會."

"我沒有要分手,我只是要一點點的私人空間,這樣也不行?"

林宜冷淡地看向他,眼中沒有一點溫度,"那以後,我是不是做什麼都要經過你的同意?連思考都是?"

"……"

應寒年語塞.

他哪有那個意思?

她都曲解出什麼了?

"謝謝."

見他不說話,林宜認為他是默認,便抽出自己的手,握著野花往酒店里走去.

謝個鬼啊!

應寒年站在原地,死死地盯著她的背影.

她這個樣子就像裝在玻璃瓶里的水,看著平平淡淡,晶瑩剔透的,可就是無法觸摸,讓人不知道這水的溫度是不是已經高到要爆炸了.她要是再生氣一點,應寒年覺得一頓強吻可能也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