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也是?"
應景時抬眸看她.
明明喜歡的是周純熙,還老是在那亂點鴛鴦譜,合著還想默默地成全他和周純熙呢.
"什麼?"
白茶茫然地看向他.
"沒什麼."應景時道,"對了,我可能不參加高考,直接去M國了."
"啊?"
白茶徹底被驚到,連忙將粥放到一旁,問道,"怎麼這麼突然?"
"其實現在的課程對我來說早就沒了意義,我留下來再讀幾個月也不過是浪費時間."應景時道.
不是.
他去M國,不是會帶著周純熙去的麼?
難道周純熙又拒絕了,所以他今天過來這麼陰陽怪氣的?
沒理由啊,周純熙又沒出什麼事,她那麼喜歡應景時,沒理由拒絕啊.
這怎麼回事,怎麼和上一輩子的時間軸完全應不上了?
白茶蹙眉,感覺好像一切都亂了,應景時是這麼早就准備去M國的嗎?
"我說話你聽到沒有?"應景時看著她神游天外的樣子有些慍怒,和他說話就這麼沒意思,他都要走了.
"聽到了,就是覺得有點難以接受."
真的接受不了.
她一直認為自己是開著天眼在看這一世的時間軸,結果他一句話全打亂了.
"……"
她接受不了麼,他在她眼中難道不該是個情敵麼?
應景時坐在那里,深深地看著她,"為什麼會難以接受?"
為什麼會……
是啊,她從一開始巴不得避著他和小白菜兩個,可這會,他突然要說走,她又有些說不出來的滋味.
"你的消息太突然了."她看著他問道,"純熙她們知道嗎?"
"我還沒說."
"……"
所以,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白茶咬唇,百思不得其解,卻不知她這副樣子落在應景時的眼里又能演繹出各種版本.
看起來她也不是很開心,那在她眼中,他至少能占朋友一個位置吧?
他是瘋了麼.
是不是朋友,還有什麼意義.
一間病房,電視里的聲音一直在響,兩人坐著各有所思.
……
因為應景時要走的這個消息,白茶被打斷了很多來不及細想的東西.
這消息很快在五人小團隊傳開來.
體育課上,剛出院的白茶壓著周純熙的腳,替她數仰臥起座的次數.
周純熙顯得很心不在焉,視線頻頻往應景時他們那邊看去,多看一眼,目光就多黯然一分.
雙杠旁,應景時隨意地站著.
萬程在杠上一套利落的動作做下來,和站在下面的凌宇對視一眼.
凌宇臉色有些複雜地看向應景時,"時哥,你真要出國啊?"
"嗯."
應景時頜首,抬眸瞥了一眼女生練習仰臥起座的方向,白茶正笑著逗周純熙開心.
他的臉色沉了沉,抬起腳走到體育老師面前,說自己不舒服,告聲假便回宿舍去了.
留下萬程和凌宇面面相覷.
練習完,白茶被周純熙拉到萬程他們身邊,四人互相看看,都不約而同地歎了一口氣.
"我想勸時哥留下來,可我真不知道怎麼勸,連老班都說時哥根本不用再多學這幾個月."萬程聳肩,"讓他留下,倒像是在阻礙他的發展."
"我也是,不敢勸."
凌宇攤手,抬起手靠在橫杠上,"不過我覺得挺奇怪的."
天空很藍,幾人站在操場的一角,離練習的同學們遠遠的,白茶轉頭望了一眼應景時離開的方向,人連個回眸都不帶給的.
自從說要出國,這家伙連學校都很少來上了.
似乎已經開始在辦相關手續.
"什麼奇怪?"周純熙問道.
"就你們酒吧出事那天,還記得嗎?"凌宇看著她們兩個女生說道,"就那天晚上,來,我給你們學一學."
說完,凌宇瞥萬程一眼,萬程立刻作小鳥依人狀靠到他的懷里.
凌宇一邊摟著他一邊擺出一副冷漠陰狠的臉,有著說不出的猙獰,促狹起眼看向某一個方向,"這事沒這麼容易了結,一個我都不會放過."
字字咬牙.
白茶聽得雞皮疙瘩起一身,指指萬程,"這個惡心扭捏的角色是誰?"
"你啊."
凌宇和萬程異口同聲.
"……"
白茶默.
"你當時喝大了,不記得正常,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沒見過時哥那麼狠的臉."凌宇道,"他當時就站在酒吧的門口,將所有被警察帶出來的人一個一個看過去."
"我感覺時哥把他們每張臉都記住了."
萬程在一旁道.
"……"
白茶和周純熙相視一眼,當時她們一個喝大了,一個嚇得不行,誰都沒有注意.
"我當時都替葉樺那幫人捏一把汗了,可是那晚過後,時哥在家呆了幾天,再也沒提要報複的事,回來就說准備出國."萬程說道,"我也感覺挺奇怪的."
"白茶,那晚時哥送你去的醫院,你們就沒說什麼?"
凌宇看向白茶.
剩下兩人也都把目光落在白茶身上,仿佛她是那麼解鎖的鑰匙.
"你們都說我喝大了,我哪記得住?"白茶道,"那晚的事我全斷片了."
什麼記憶都沒了.
"難道是那晚你們發生或者遇上了什麼事,所以應景時要走嗎?"
周純熙跟著懷疑.
"……"白茶表示無辜,"我也不知道啊."
她真的什麼都記不起來,她怎麼給他們答案.
"啊!"
萬程突然靈光一閃,指向她們兩個女生,"會不會是時哥和你們兩個……"
三角戀搞得太麻煩,所以時哥要走?
"和我們兩個干什麼?"
白茶和周純熙不解地看著他.
凌宇用手肘推了萬程一下,蠢貨,什麼都敢說,什麼都說出來這個小團隊就散了.
"你們別聽他胡說,最重要的是現在要擠清楚時哥到底為什麼要走,反正我不信他說的什麼為了前途,他之前可是說他想上完整整個高中的."凌宇道.
"這……怎麼查?"周純熙茫然.
"而且要是查到最後,人家就是為了前途呢?"白茶問.這話一落,其余三人都黯下眼來,白茶在三個少年身上看到了落寞與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