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事急從權,非要裹一層未婚夫妻的名份,好像也不一定.應景時坐在那里,修長的手慢慢放到膝蓋上,眸光微動,臉上神色不變,鎮定如常地道,"對,是長輩,但你也知道應家是大家族,前身的牧家更是複雜,我和他們打交道
,自然是越干淨利落越好,女朋友三個字的份量,怕是不夠."
"是嗎?"
白茶細細琢磨著這話,小輩提請求,說女朋友會讓人覺得只不過是女朋友,何必大動干戈?這麼說,也說得通.
"是."
應景時沉聲頜首.
白茶忽然又想到另一事,"可是,這樣的話,你父母會不會不高興啊?"
應景時在她父母面前得了首肯後,就為替她出頭滿世界介紹她是他未婚妻了,可偏偏他父母她還沒正式見過,也沒認真談過訂婚這件事.
聞言,應景時低笑睨她,"你那麼聰明,會猜不到我父母已經知曉我們的關系?"
猜當然是猜到了.
"但這跟高不高興沒關系."現在談的是他突然向外介紹她是他未婚妻的事,連他母親的密友都知曉了,白茶想著又道,"你不是說應家複雜麼?你這樣先跑去江老師這樣的人面前請求,落在你父母眼
里不成了先斬後奏?"
這樣一來,很影響她在她父母面前的影響吧?一瞬間,白茶腦袋里晃過許多狗血片斷,有人一巴掌刮在她臉上,氣急嘶吼,你這小妖精,我兒子以前多聽話多乖巧,跟你在一起後都成什麼樣子了!訂婚居然都不征求
我們的同意!滾!拿著這十個億滾!
所以,十個億可以買到什麼呢?
有五根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
白茶回過神來看向應景時,他道,"想什麼呢這麼入神,我說的話沒聽到?"
"走神了,你說什麼?"
白茶尷尬笑笑.
應景時磁性的嗓音在她頭頂上方響起,"我說,沒有先斬後奏,要和你訂婚的事我第一時間告訴他們了."
"哦……"
也就是,沒有十個億了.
白茶蹲在地上摸摸鼻子,表情訕訕.
應景時又道,"其實我媽一直想見見你,包括首播那晚,她電話都打你手機上了,是我接的,也是我覺得時機不夠成熟,才一直阻著你們見面."
戀愛沒談幾天,就要她去見他父母,他擔心她壓力太大.
"你媽媽打過我電話?"白茶震驚.
"嗯,她很擔心你."應景時道.
"……"
白茶很是受寵若驚,一次首播事件,惹得這麼多人來關切她,她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所以,你不用想這些,你就好好寫你的稿子,剩下的事順其自然就好."他道,聲線溫柔.
"嗯."
白茶卸下一塊心石,她看向足浴桶的水,"怎麼樣,現在感覺是不是更好了?"
"很好."
他道.
客廳的門沒有關,深夜里忽然卷起一陣風,直沖進門內,卷得落地窗簾揚起,伴著一股庭院里的濃郁花香,放肆地湧進來,滿室游蕩.白茶聞風聲轉過頭去,一頭烏黑的發便被揚起,露出瑩白的一截鵝頸,那一雙平日總是睜得大大的眼睛此刻被風迷得微微眯起,粉色的唇因愕然而輕輕張著,幾根發絲被
吹得抵在她的唇間.
應景時坐在那里,看著她無意識地舔了舔唇,唇上勾染清亮,長睫輕覆,撩著夜晚有心人的魂魄.
"我去關門."
白茶起身.
應景時一把攥住她纖細的手腕,猛地將她拉倒在沙發上.白茶有些懵,來不及想怎麼回來人已經跌坐在沙發上,應景時的雙腳還在足浴桶里,人覆身上來,一手按著她的肩膀,一手按在沙發上,將她圈在懷里,黑眸直勾勾地盯
著她.
突如其來的風灌得滿室都是,窗簾的掛勾撞著牆清脆作響.
一聲一聲.
"……"
白茶看向他,他的發也跟在浮動,他低眸盯著她,一雙瞳越發的深,深得令人窒息,棱角分明的下頜下,突出的喉結曖昧地滾了下.
下一秒,他的唇落了下來.
她的唇上觸上一抹柔軟,他吻著她的唇角,輕輕的,像在膜拜一般,溫熱的呼吸伴著冷風拂過她的臉.
白茶被吻得心在發顫,她抬起雙手勾住他的脖子,迎上他的唇,反客為主地吻回去,試圖撬開那一雙矜貴而性感的唇.
應景時的眼沉下來,脖子往後仰了仰.
白茶正吻在興頭上,不解地看他,撩了不管飽?這時候撤什麼?
應景時的臉青了青,伸手拍拍她的手臂,不豫地開口,"我要主動."
"……"
白茶愣了下,沒繃住"噗哧"一聲笑出來.
應景時拿開她抱脖子的手,低下頭恨恨地咬了咬她的唇.
白茶疼得吸一口氣,眼中波光流轉,似盛了天邊的月色,他抬起手,指腹輕輕刮過她的睫毛,她眨著眼,睫毛在他的指腹下刷來刷去,刷得他胸口一緊.
"我很早就想這麼做了."
他低啞地道,輕刮著她的睫毛,帶著三分笑意,"那時候我想,怎麼會有人長著這麼長的睫毛,好像還很軟,不知道摸著是什麼感覺?"
"什麼感覺?"
他現在摸到了.
聞言,應景時看向她的目光更深了,意味深長,"想讓我女兒也繼承這種基因的感覺,行不行?"
"……"
白茶靠著沙發背,被撩得小心髒撲嗵撲嗵直跳,她直勾勾地盯著他英俊的面龐,吞了吞口水,"天之驕子就是天之驕子,求偶都說得這麼文雅."
"那請問,你這樣的市井小民該怎麼說出口?"
應景時睨她.
"來."白茶朝他勾了勾手指.
應景時笑著靠過去,將耳送到她唇前,白茶張嘴就在他的耳朵上咬了下,喑啞地道,"市井小民不文雅,市井小民只會說……"
"嗯?"
應景時的尾音性感上挑,等著她的答案.
"老子要上你."白茶對著他的唇道,吹進一股熱風,應景時只覺耳際一陣麻癢,直勾動了身體里的所有神經,血液熱得想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