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時孤獨的消遣.
那她怎麼辦呢?她以後怎麼辦,她把她這輩子的賭注都下在應景時的身上,他不愛她,她該怎麼辦……
被應慕林阻攔著,周純熙根本見不到應景時,只能離開,走出一段路,她抬起雙手捂住臉,痛苦,且不堪.
"周老師,你沒事吧?"助理擔心地看著她."沒事,沒關系,應景時身邊這麼多年就出現過兩個女生,白茶已經死了,他能選擇的只有我."周純熙像是在說給自己聽,給自己拼命地找一個確定,"對,他只能選我.
"
"那不如偷偷將白茶死的消息傳進去?"助理問道,"應景時為妻難過的時候,周老師正好可以陪伴在他身邊安慰."
聞言,周純熙的眼睛亮了亮,隨即又黯下來,"算了,風險太大了,這事應家瞞不久的,你留在醫院,看看要是有機會讓我見到應景時就打電話給我."
她同應景時好幾年沒聯系了,她一直篤定,應景時只要還一個人在外面,就是在為她封閉自己.
沒想到,一個白茶就已經改變了一切.
她現在需要多一點和應景時相處的時間,才能挽回局面.
……
應慕林前去泡了一壺水,才又返回複健室.
應景時正坐在桌前,同一個病患在掰手腕,她蹦蹦跳跳地走過去,給他加油.
應景時低笑一聲,將病患的手緩緩壓到桌面上,轉眸看向應慕林,"怎麼泡杯水去這麼久?"
"碰到李醫生聊了兩句,他說哥哥恢複得特別好,再有一段時間應該就能出院了."
應慕林眨眨眼睛,單純可愛.
"是麼?"
應景時淡淡地應了一聲,伸手接過她遞過來的水,打開蓋子喝了兩口,而後撐著桌子站起來,"今天練得有點累了,我想回病房."
"今天這麼早?"
應慕林很是意外,他不是不練瘋魔不回房的麼.
"嗯."
應景時點點頭.
應慕林自然是開心他能稍微休息休息,伸手扶他坐到一旁的輪椅上,推著他離開複健室.
白日的醫院人來人往,病人與家屬,醫護人員在各個樓道房間里穿梭不停,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消毒水味,完全是屬于醫院的特色.應景時住的住院樓稍微好一些,人沒那麼多,但也總有家屬進進出出,仔細看,那些家屬打扮雖沒什麼相似,但百分之七八十都是高個的男人,視線觸及那些人的手,都
是練身手練出來的繭.
他這幾天只顧複健,竟沒有察覺這些.
應景時將保溫壺中的水一飲而盡,然後遞給身後的妹妹,"小慕,還是覺得有些渴,你到那邊幫我接點開水."
不遠處就是接開水的地方.
"哦,好."
應慕林接過保濕壺離開,讓應景時一個人呆在那里.
他的身旁便是一處玻璃窗,低眸望出去,能看到這棟住院樓出去的路,不是先複雜,先過一條橋,右轉就能看到醫院的西出口箭頭.
底下,也有許多家屬來來回回地走著.
有身手的人與普通人的比例跟住院部的差不多.
"哥,水接到了,小心燙."應慕林將保濕壺遞給他,然後又推著他往病房的方向走.
"今天晚上誰來陪我?"
應景時將保溫壺放到一旁,隨意地問了一句,輪椅過一道窗口,他就下意識地往外瞥一眼.
"爸呀."應慕林答道,"不過他今晚還有個會議,可能要晚點過來."
"多晚."
"十點多吧,來接我的班."
應慕林道,自從應景時醒來,他身旁24小時不缺人.
"其實你們沒必要這樣陪,我可以按鈴,有醫護人員在,不會有問題."應景時如說家常一般道.
"那怎麼行,知道你不喜歡不熟的人,爸媽特意不請護工,連保鏢都不讓他們來呢."
"……"
沒有保鏢?
那這里這麼多有身手的人是怎麼回事,醫院開武林大會麼?
應景時的眸子轉了轉,"停一下,我想在這里稍微坐會."
"哦"
應慕林應道.
應景時就坐在輪椅上看了許久的人來人往,直到應慕林無聊得都開始練劈腿了,才出聲說回去.
這一天,和前面三天沒有任何不同.
應景時平靜地和應慕林一起用了晚餐,然後坐在床上接過新一輪的輸液.
"哥,你今天胃口不錯呀,你等等,我把碗放一下再給你吃藥."
應慕林發現他今天多吃了許多很是開心,端著餐具走向里邊的小廚房.
應景時坐在床上,看著她的身影進了廚房,蒼白的唇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我想快點好起來,自然要多吃點."
他邊說邊轉眸看向一旁的床頭櫃上,上面放著一些他需要用的藥.
包括一顆安眠藥.
是擔心他運動過度,睡眠不夠加的.應景時看了兩眼,將那顆安眠藥放進旁邊的牛奶杯中,然後抓起剩下的藥全部塞進嘴里,混合的苦澀味在嘴里擴散開來,他直接拿起一杯水往喉嚨里猛灌,硬生生地咽了
下去.
應慕林不喜歡洗碗,收拾一下便迅速出來了,見床頭櫃上藥都沒了愣住,"不是說我出來再吃藥嗎?"
"我又不是三歲孩子,自己能吃."
應景時將水全喝了下去.
"是是是,哥你最厲害了."
應慕林笑著端起一旁的熱牛奶吹了吹,她喜歡晚上喝一杯熱牛奶,剛剛吃飯的時候,牛奶剛熱好,擺著涼了一下,這會喝正好.
"幾點了?"應景時看著妹妹問道.
"八點."應慕林看一眼自己手表上的時間,然後捧起牛奶杯開始大口大口喝起來.
八點.
時間差不多.
應景時黑眸深沉地盯著她,薄唇抿住,這顆安眠藥必須她吃,等應寒年過來,他就走不出這里了,應寒年能辨太多的藥物,不可能中招.
今天複健的時候,有人看到他妹妹在和人爭吵,他才過去看一眼.
只是玻璃門關著,他在里邊聽得不是很真切,好像提到了老婆,還有什麼他父母的關照……他差點沖出去問,但他想到姜來和小慕的那次談話,他當時生了疑竇,可後來就被自己輕易打消了,他突然明白過來,有人在將一切掩飾得毫無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