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1章 白震新的招數(2)



他這一次出的又是什麼招數?

"張南死了,她自己又被我傷了,書雅,真真也是你看著長大的孩子,你能不能就此放過她?她的錯我做父親的來扛."

白震白著臉看向白書雅,聲聲懇切.

許星梨看向周圍人的反應,一個個或動容或惋惜,她不得不佩服白震的這一手.

白震知道牧羨光和白書雅在議事室表現出決絕之態,白老,白氏家族不管再怎麼商量,都不可能為保一個他就把牧家給得罪了.

天一亮,他就得被白家驅逐,登上新聞.

與其做被驅逐者,不如自己主動去,主動的話還能搏點情面在.

這一番大情大義講的……許星梨若是白書雅,都不得不想自己是不是太怪重這個哥哥了,說不定白震真是有些無辜的.

她轉眸看向白書雅,白書雅也正看著她,眉頭微蹙.

見她看過來,白書雅沖她露出一個安撫的神色,然後轉頭看向白震道,"白真真罪不罪的也得先治療,至于三哥,我希望你說話算話."

旁邊有人見狀想勸.

白書雅抬手制止他們,轉身就走."書雅……"白震從沙發上站起來,悲傷地看向她,"我們兄妹走到今天這一步,都是我的錯,天一亮,我就去贖罪,也不知道會坐幾年牢,希望我贖罪歸來那一刻,你能原

諒哥哥."

"……"

"為了這份原諒,監獄再苦,哥哥也會熬下去."

聞言,白書雅的眼睛紅了,她沒有回頭,仍是大步往外走去.

許星梨看一眼仍坐在那里渾身發抖,驚恐不安的崔曼夢,眸色深了深,然後轉頭離開.

回去的路上,牧景洛走在她的身旁.

"我說白震是在演戲,你信嗎?"

許星梨踩在石板路上問道.

"信."

牧景洛想都不想.

許星梨被他極快的回答反倒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你不怕你又一次信錯人,再一次追悔莫及?"

"你怎麼老喜歡問我這些問題?"牧景洛在夜色中停下腳步,轉眸笑著看她,"你是做了什麼會讓我信錯的事麼?"

"說不定啊."

許星梨淡淡地笑著,把手負在身後,"我們五年沒見了,我變成什麼樣你也不知道不是嗎?"

"什麼樣都行."

牧景洛凝視著她道,眸子深情堅定.

"……"

許星梨啞然.

"真的,什麼樣都行."牧景洛再一次向她保證.

許星梨笑了笑,繼續往前走去,"白震看樣子是真准備用坐牢來換你母親的原諒了,至于白真真,她倒是憑白躲過一劫."

如果換了旁人聽到這話,肯定會問,你是覺得白真真這樣不夠報應是麼?

許星梨等了很久,都沒等到牧景洛問這一句.

她轉眸看過去,牧景洛正寵溺地看著她,竟是一點疑問都沒有,伸手握過她的手,"如果你不甘心,家里會請警方仔細調查煜文被綁架的事."

"那也是好久以後了,被削一只耳朵,怎麼也得治療一段時間."

許星梨淡淡地道.

走著走著,她慢慢靠到牧景洛的身上,仰頭望向天邊的清冷彎月,"景洛,今天謝謝你."

"嗯?"

牧景洛低眸看她.


"今天,是我人生中最痛快的一天."

她藏在心里多年的疑問與煩悶終于得到解答,他一直沒有忘記她;

她被牧景洛和白書雅保護得拆了一層殼,在崔曼夢面前放肆了情緒.

牧景洛歪頭在她頭上親了一下,"那就趕緊嫁給我吧,我都迫不及待了."

許星梨笑.

今晚的月色真的很美.

……

翌日,白震果然主動去警局投案了.

白氏家族本來要為牧家接風洗塵,但白書雅拒絕了,直言要回帝城.

離開的時候,白家許多人出來送行,個個表現出難舍.

礙著牧家的面子,白家人沒有對許星梨表現出任何異樣,甚至還歡迎她下次再來玩.

"你也是個苦命的孩子,不過以後什麼都會好起來的."

白老站在許星梨面前,慈祥地同她道,並將兩封紅包遞給了她.

"謝謝白老."

許星梨微笑著收過來,不是她有多想要這紅包,她是收給白書雅看的.

不管怎樣,比起崔曼夢,白氏一族還是好多了,關系可以修複,她希望能讓白書雅看到身邊人處處和諧.

眾人正道著別,有傭人過來道,"許小姐,醫院打電話過來,說真真小姐醒了,想見你一面."

"白真真要見我?"

許星梨輕挑了一下眉."是的,真真小姐說知道你今天就要回帝城,你和她糾糾纏纏這麼多年,相信你也想和她有一次最後的對話."傭人站在那里道,"聽醫院說,真真小姐的傷挺重的,精神也

特別差,情況不是太好."

削個耳朵要削死了麼?

白家人大多是面無表情,但也有幾個感性的女人聽到這話面色沉重,"真真這孩子真是被張南教壞了,不然哪至于走到這步."

"就是,小時候跟景洛在家里玩的時候多好啊."

個別人惋惜著.

許星梨的手被牧景洛握住,他看她,"我們走吧?"

"我想去和白真真見一面."許星梨道,"我對這最後的對話有點興趣."

"星梨……"

牧景洛蹙眉.

許星梨轉眸看向白書雅和牧羨光,"伯父伯母,我可以去趟醫院嗎?"

白書雅點點頭,"如果你想,當然可以."

"嗯."

許星梨笑了笑.

……

牧家一行將她送到醫院,許星梨獨自進了醫院大樓,踩著扶梯上樓,轉彎.

穿過長長的走廊,走到緊閉著門的病房前.

她伸手推開門,干淨明亮的病房里泄著一地的陽光,病床上,白真真靜靜地躺在那里,半個頭都被紗布包著,正滴著輸液.

白真真睜著一雙眼睛,無光地看著上面.

許星梨慢悠悠地走過去,在她病床前站定,低眸,"你想見我一面?"

白真真呆呆地看過來,見到是她,眼里突然掠過一抹震動,想掙紮沒掙紮起來.

"許小姐是嗎?"一個醫生從外面走進來,看向許星梨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