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害人的方子?"
聽到秦浩的話,眾人猛地一怔,神情大變,一臉震驚.
這話一出,激起千層浪.
大承氣湯用硝黃,配伍枳樸瀉立強;
痞滿燥實四症見,峻下寒結宜此方.
這是大承氣湯的方歌,用來治療濕寒,效果顯著.
病人沉脈里虛,肺部有疾,加上陰寒入體,導致濕寒之症,畏寒怕冷.
用大承氣湯來祛風散寒,恰到好處.
落在秦浩的嘴里,就成了致人死命的毒方,如何不讓眾人心驚震撼.
畢竟,他們心中開出的方子,也是大承氣湯.
換句話說,秦浩連他們都包括在內.
"嘩眾取寵,大言不慚,老夫行醫幾十年,還是第一次聽說,大承氣湯是害人之方."
一位兩鬢斑白的老醫生,冷冷看著秦浩喝道.
他面色通紅,充滿了血色,那是憤怒所導致的.
"不錯,大承氣湯溫補驅寒,是一劑良方,我也贊成馮醫生的方子."
又有一名醫生站出來,公然說道.
"哼,小小年紀,就滿口胡言亂語,姜學林真是教出了一位好徒弟."
柳邕心頭大感快意,站出來說道.
他早就看秦浩不順眼了,眼前正是一個好機會,痛打落水狗,他自然不會放棄.
趙海清和馮炳倫神情快意,冷冷看著秦浩.
臭小子,這次看你如何躲過這一劫.
"這小子,在搞什麼鬼?"
葉靜嫻神情露出疑惑,目光盯著秦浩,口中喃喃說道.
大承氣湯藥性溫補,用來祛風散寒,恰到好處,即便放在其他寒症上,也是一劑良方.
怎麼到了秦浩口中,就成了殺人的毒藥?
突然,葉靜嫻身體一震,腦海中閃過一抹亮光,目光落在病人身上,仔細打量.
沒多時,臉上露出恍然之色.
"姜學林,你可真是教出了一位好徒弟."
葉靜嫻喃喃說道.
同樣的,侯老和蘇風華等人,也是神情不解.
稍過片刻,眼神就是一亮.
疑惑之心盡去,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很是放松.
倒是天河眾人,本就為秦浩的事情傷透了腦筋,希望侯老能夠站出來,為秦浩辯駁兩句.
看到侯老臉上淡淡的笑意,頓時就傻眼了.
在場之中,真正神情不變,處之泰然的,唯有孫永昌三位老爺子.
聽到秦浩的話語之後,眼底深處閃過一絲精光.
神情之中,更多了幾分贊賞.
"嘿嘿,天河還真是出了了不得的人物."
三人對視一眼,心中暗暗想道.
"孫老,這人口出狂言,胡說八道,請您明見."
馮炳倫朝著孫永昌三人說道.
"是啊,孫老,這人醫術有缺,又自大狂妄,實非良醫,請您將他逐出大會."
柳邕開口說道.
"孫老,年輕人心性急躁,還有待錘煉,我看再打磨幾年,也是極好的."
付洪山撇了秦浩一眼,又冷冷掃了侯老一下,沖孫永昌說道.
意思很明顯,秦浩太年輕了,實力不夠,沒有資格參加華夏中醫大會,還是打回去再磨煉幾年吧.
這要是打回去了,間接打了姜學林的臉,說他教徒無方.
"孫……"
人群中,有年輕人想要說話,剛剛張開嘴,就被一旁的老人給喝住了.
"不想惹禍上身就閉嘴!"
有老人神情嚴肅,嚴厲呵斥.
他們是華夏中醫大會的老人了,對于各種恩怨,清清楚楚,這是付洪山和柳邕等人,對于天河中醫的打壓.
還是保持中立的好.
一個不小心,就會惹禍上身.
"秦醫生,你還有什麼話說?"
孫永昌看向秦浩,淡淡問道.
他神情平靜,古井無波,聲音中不摻雜絲毫色彩,讓人揣摩不出心中所想.
"姜醫生,若是換做你,會開出什麼方子?"
秦浩看向姜歌問道.
"我會開一副桑菊引."
姜歌不假思索說道.
"什麼,居然是桑菊引."
"胡鬧,簡直是胡鬧,好好的濕寒之症,卻開了一副桑俊引,簡直是兒戲."
"據說,這人是姜學林的孫子,靈龜八方的傳人,在天河素有天才之名,今日一見,才知名不副實."
"嘿嘿,上梁不正下梁歪,連弟子和傳人都如此,想來,姜學林的神針之名,也有待考驗."
……
聽到姜歌的回答,不少醫生氣的直跺腳,大聲說道.
也有一些人,趁機開口奚落姜歌,言談舉止間,不凡嘲諷和譏笑.
桑菊引用桔杏翹,蘆根甘草薄荷饒;
清宣肺衛輕宣劑,風溫咳嗽服之消.
桑菊引:疏風清熱,宣肺止咳.
這病人皮膚慘白,畏寒怕冷,分明是寒症,姜歌卻開出了一副疏風清熱的方子,這不是寒上加寒,簡直是胡鬧.
若是說害人的方子,這一副還差不多.
"姜學林啊姜學林,你沒想到吧,英明一世,卻被弟子牽累,英名付諸流水."
柳邕面帶快意,心中興奮說道.
付洪山一言不發,眼眸中的冷芒,出賣了他的想法.
"居然是桑菊引,姜醫生,你今天沒有吃錯藥吧."
馮炳倫哈哈大笑,指著姜歌說道.
他想到了無數種可能,甚至于抄襲他的方子,同樣開出一副大承氣湯.
任他想破腦袋,都是沒能想出來,姜歌居然開出了桑菊引.
"天河真是沒人了,居然派出這兩位不學無術的醫生,濫竽充數,來參加中醫大會."
"就是,依我看,這等珍貴的名額給他們,真是暴殄天物,我建議消減天河的名額."
"這不太好吧,這兩人年紀輕輕,第一次參加這樣的會議,心中有些緊張,忙中出錯,也是難免的事情."
"哼,這可不是忙中出錯,這是會鬧出人命的,若是不能嚴厲懲治,會出大問題的."
"不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一定要從嚴處理."
……
人群中,響起一陣陣激烈的討論聲.
有人認為秦浩和姜歌太年輕,經驗不足,來到這般鄭重的場合,失去了心智,才會犯下這樣的錯誤.
有人說兩人狂妄自大,不學無術,要嚴厲懲處.
討論聲不絕于耳.
姜歌面色平靜,淡漠無言.
在說出方子的時候,他就已經想到了這種非後果,心中早有准備.
"哼,一群蠅營狗苟之輩,無非是看中了天河的名額."
侯老氣憤說道.
這些人,無疑等著看天河的笑話,一旦名額消減,他們都有機會獲取,增強在大會上的話語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