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高人



"確實,我的心里有很多是無法放下,我想努力想讓自己解脫,但是,面對紛繁雜蕪的現實,我感到自己很無力很無奈:"秋桐的聲音:"人生啊,人這一輩子,放下真難啊……難得姐姐信佛,能有如此一片清淨的心態."

"妹妹,我不知道你的具體事情,但是,作為女人,我理解你的心情,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生活中,很多人往往會自尋煩惱,自己給自己套上枷鎖,從而搞得自己疲憊不堪.我們應該學會解除這些束縛,給自己減壓,從而讓自己活的輕松,活的快樂:"陳瑤說:"一個人能達到心靜的境界,就不會迷茫,可很少有人做到,因為這世上有太多的誘或.

"雖然我們不可能完全拋開世間之事,但有一點是要做到的,那就是不要被外界環境所干擾……有些事之所有放不下,是因為心中有太多雜念.想要祛除雜念,就要心中保持一片清澄,讓雜念沒有滋生之處.只有這樣,才能達到一種放下的境界……

"只要我們日日更心,時時自省,就會擺脫世俗的困擾,清除心靈的塵埃.只要我們用心去做,不論我們身處何地,都能夠保持一份安靜平和."

"可是,說起來是這樣,但是,做起來,卻總是難以釋懷."秋桐的聲音.

"佛說,昨日已去,明日是謎,面對今朝我們應盡力,快樂來自施與,煩惱來自要求.要修身養性,經常打掃自己的心靈,給心靈一方淨土……

"世間的事物變化無常,我們不必執著于心愛的事物而難以割舍.畢竟我們喜愛一種事物的初衷,並不是因為失去它時要傷心.人生中的很多東西既已經失去就讓失去吧……

"人生中總有酸甜苦辣,每個人都能感受到喜怒哀樂.因此,我們應順其自然,遇到快樂的事情就該開開心心,高高興興的,而如果遇到不幸的事情叫叫苦,抱怨抱怨也是應該的.

"人要學會表達自己的感情,刻意隱瞞,只會讓快樂失去意義,讓痛苦更加不堪……人生在世,有太多的東西放不下,有了功名就對功名放不下,有了金錢就對金錢放不下,有了愛情就對愛情放不下,有了事業就對事業放不下……這些重擔與壓力,使很多人生活的非常艱苦.在必要的時候,放下不失為一條解脫之道."陳瑤說.

"哦……"

"妹妹,我們做女人,不但要站得高還要看得遠,這樣,快樂就會在遠處等你……"陳瑤說.

"嗯……"

"感覺得出,你是一個很知性的人,那麼,能不能在知性的基礎

上多幾分感性呢?盡量釋放自己的心靈,讓自己不去想那些煩惱和憂愁."陳瑤又說:"佛曰,人生苦短,在這短短的人生幾十年里,我們何苦一定要給自己過不去呢?人們以為,最傷心的回憶來自痛苦的經曆,其實最傷心的回憶莫過于,那些無法再現的幸福的經曆."

秋桐沒有出聲,似乎陷入了沉思.

我悄悄下樓,到了客廳,和張偉一起看電視.

晚飯後,陳瑤盛情邀請我們住在她家里,她似乎對秋桐很有好感,一天的功夫,兩人似乎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我相信,這也是緣分.

當晚,我和張偉分別住在客房,陳瑤和秋桐一起睡在臥室里,半夜了,我還聽見兩人在絮絮叨叨隱隱談著什麼.

第二天,告別陳瑤和張偉,我和秋桐去了金華.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又去了麗水,台州,然後,又去了溫州,到了溫州日報社.

這幾天,我每晚都上網登錄扣扣,卻一直沒有見到秋桐上網.獨自一人的這幾個夜晚,不知她在干什麼想什麼.


在溫州日報社,分管經營的副總接待了我們,和我們交流完,一起吃午飯的時候,那位副總無意中說起在溫州蒼南縣的一個海邊漁村,隱居著一位報業經營管理資深行家,確切地說,是兩位曾經的高手.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我和秋桐一聽,頓時來了興趣.

我和秋桐放棄了當天趕回甯州的想法,決定去蒼南縣看看這兩位大隱于山林的高人.

按照那位副總給我們提供的大致地址,我們午飯後坐上了去蒼南縣的公共汽車.

路上,秋桐接到了不知誰打來的電話,我看到秋桐邊接電話邊臉色微微一變,神情有些異樣.

接完電話,我問秋桐:"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秋桐似乎欲言又止,過了一會兒說:"星海來的電話……李順的父母……突然都調整了工作."

"哦……"我一聽,頗感意外,看著秋桐:"調整到哪里了?都提拔了?還是平調?"

我知道市里最近剛換了新市委書紀,不知什麼原因,原來的市委書紀突然被調到外省去了,新來的市委書紀是省里直接下來的.

一般來說,新領導下來上任,第一件事就是調整人事,借助春節後"兩會"之機按照領導的意圖來進行人事調整,名曰黨委意圖工作需要,其實就是市委書紀的意圖領導個人的需要.

而這位新書紀是在春節"兩會"後才突然來上任的,那時"兩會"已經結束,沒趕上那趟車.而"兩會"期間,李順父母的工作都沒有任何變動的跡象.

這時我已經知道,除了李順的老爹是副市長兼共安局長之外,李順的媽媽是市中區分管土地城建的副區長,二位都是炙手可熱的人物.

此次李順的父母突然同時調整工作,一個在市里,一個在區里,關聯不大,竟然能同時調整,實屬稀罕,可見是市區聯動的.

我不由很關切老爺子老太太的新職位.

"李順的爸爸任市政協副主席,媽媽任區政協副主席……市,區政協臨時召開常委會補選的."秋桐說:"要是說級別,還是平級."

"哦……平級調動,那無所謂啊,還是一樣的官!"我說.

秋桐苦笑了下:"一樣的官,但是權力卻大達不同了,進了政協,就等于進了養老院,等于到了二線."

"哦……政協,就是整治協商,就是走形式."我說:"那也無所謂啊,總不能老是當有實權的官啊,這好處得輪流來吧,不能好事都讓他自己占了."

秋桐點點頭:"嗯……"

"這也應該是屬于正常的職務變動吧,應該是沒什麼大不了的!"我說.

秋桐看了我一眼:"你不懂官場……這次的人事變動,很蹊蹺,太異常了,看起來不符合官場的人事調整規律,卻又找不出任何不合規定的地方."


說到這里,秋桐的眼里露出深深的憂慮,還有隱隱的擔心.

我這時對李順父母職務的變動沒有什麼更多的想法,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李順老爹不干共安局長了,對李順的牛叉程度可能會產生一些影響.

而秋桐,顯然想的比我深遠比我超前,但是,她不和我說,我根本就不明白其中的道道.

而秋桐似乎並不願意和我多說這個事情,我也不知道是誰給她打的電話.

我這時說了一句:"哎--又沒有免職降職,又沒出什麼問題,又不是被雙規了,還是平級的官,沒問題的!"我說這話似乎是想安慰下秋桐.

秋桐聽了我的話,默默地看了我半天,呼了口氣,扭頭看著窗外,自言自語說了一句:"但願吧……希望是如此."

話是這麼說,秋桐眼里的憂慮之色卻似乎更濃郁了.

很快到了蒼南,我們又換成公共汽車去了一個小鎮,然後又租了一輛三輪車,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上幾經轉回,到了位于海邊我們的目的地--江月村.

下了三輪車,我看著海邊的山地和松林,有些茫然,這里沒有村莊啊,只有一片郁郁蔥蔥的松林,在海風的吹拂下發出陣陣松濤聲音.

"這就是江月村?"我問三輪車師傅.

"是的,以前這里是一個漁村,後來毀于台風,全村人都死了,後來又重建的,現在只有一戶人家在這里,還有一所小學校."三輪車師傅說完就走了.

我和秋桐站在路邊,看著路邊的油菜地和遠處的松林發呆,松林深處,隱隱露出一座白色的小樓房的屋頂,看來,這就是那戶人家了,也是那兩位高人的住所了.

我們沿著田間小道緩緩而行,周圍很靜,看不到什麼人,附近有一座小山,山上隱約可見幾座孤零零的墳塋,墳塋周圍點綴著鮮豔的盛開的映山紅……

走到一個岔道,我們正要轉彎,從小山上下來一個女人,沖我們的方向走過來.

那女人越走越近,我逐漸看清楚了她的面容和身形.

看到這女人,我一下子呆住了,這女人雖然衣著樸素,但是容貌卻驚人的美麗,留著齊耳短發,眉宇間流露出高貴和儒雅的氣質,還有成孰女人的風韻和風情,眼神里透著沉靜和平和.一個不折不扣的美麗少婦,看起來也就是35,6歲的樣子.

在這深山老林里,在這荒僻的海邊叢林里,竟然還有如此驚豔之美女,我被震撼了.

而我身後的秋桐似乎也被驚呆了,半天,我聽見她在後面小聲嘀咕了一句:"江南真的處處是美女啊,沒想到在這里也能見到."

那美女手里拿著一簇火紅的映山紅,顯然是剛從山上采下來的,看到我們,神情也是微微一怔,接著就沖我們微笑了下,點點頭,然後接著就轉過彎,從我們身邊盈盈而過,直奔著松林深處白房子的方向而去.

我回頭看了下秋桐,秋桐沖我點頭示意:"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