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7章上帝的屎者



沉默了片刻,伍德接著說:"我給你講個故事."

我說:"你還會講故事,不簡單啊,講吧."

伍德說:"很多很多年前,有一回,天降暴雨.這暴雨接連下了好多天,依然不見要停的樣子.于是,溝壑湖海里的水全都漲了起來.猛漲的水,淹沒了農田,淹沒了房舍,當然也淹沒了一個漁民的家.盡管家里的船也已經被沖得沒有了去向,但是,漁民依仗著熟悉水性,拼命地劃動著雙臂,在茫茫的水澤汪洋里漂游.

"他是上帝虔誠的信徒.過去,在他的家還沒有被洪水吞沒的時候,他每天對著上帝做禱告,用心傾聽上帝的聲音.現在他蒙難了,他相信,上帝一定會來拯救他的.他對自己說:我要堅持,我要等著上帝來拯救我,幫助我脫離苦難……

"正想著,前方駛來一艘大船.船上的人看到漁民在水中掙紮,于是對他說:來,快游過來!我們拉你上來.漁民看著船上的人,搖搖頭說:不,我不上船!我要等著上帝來拯救我.船上的人見對他說了半天都沒有用,就不再堅持,把船開走了.

"這時,漁民開始感到有些累了,劃動的雙手已經沒有原來那樣有力了.但是,他還是對自己說:我要堅持,我要相信上帝.上帝一定會來拯救我的.正在他努力給自己打氣的時候,一條他曾經非常熟悉的小漁船劃到了他的身邊.

"船上的人對他說:雖然我這條船小了一些,但是,還可以擠一下.我拉你上來吧!漁民看看船上的人說:不,我不上船!我要等著上帝來拯救我.船上的人看他那麼堅持,就搖了搖頭,離開了.

"這會兒,漁民已經感到十分吃力了,他覺得自己馬上就要被水給吞沒了.但是,他依然堅信上帝,他咬著牙對自己說:我要堅持,我不能對上帝失去信心.我要等著上帝來拯救我!就在他快要絕望的時候,一條更小的船出現在他面前.

"船上的人對他說:我的船太小了,實在沒有辦法再擠下任何一個人來了.不過,我這兒有一塊木板,我把他給你吧.你可以趴在他它的上面.漁民看了看船上的人,苦笑著說:不,我不要.我要等著上帝來拯救我!眼看著木板隨著流水飄走了,船上的人搖了搖頭,離開了.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漁民的體力越來越不支了,終于快支撐不下去了.臨死的時候,他憤憤不平地說:噢,我是上帝你的信徒,你居然如此坐視不救,我一定要跟你好好理論理論.

"就這樣,漁民來到了另一個世界,見到了曾經讓他頂禮膜拜的上帝.他氣咻咻地責問上帝:上帝啊,你是萬能的主宰.我是你忠實的信徒.為什麼你拯救了人世萬物,但是偏偏對我那麼冷漠,眼看我在洪水中苦苦掙紮,也不肯伸出手幫助我一下?

"上帝看著漁民說:我愛護我每一個忠誠的信徒,對所有的信徒都是一樣的努力救贖.我曾經給過你一艘大船,一只漁船,一塊大木板,但是都被你拒絕了.難道這些你都不記得了嗎."

說到這里,伍德停了下來,看著我.

我說:"你的意思是,我就是那漁民,你就是那上帝,你在一次次給我機會,但我每次都拒絕了,而你給我機會的幾率也會越來越小,我的路也會越走越窄,是不是?"

伍德看著我說:"其實,我不是你的上帝,我是上帝的使者,上帝救贖人的辦法,就是要人自己把握好一個個可以讓自己得救的機會.人真正的上帝就是每個人自己!我給你的機會,都是上帝賜予的,我受上帝的委托給你的,但如果你把握不住,不及時抓住,最終你會後悔的……

"當你自己覺得自己還需要機會,還需要更好的前程,更好的生活,更好的未來時,你別忘記了,不要總對別人的善意說不,也許那正是一個轉機,也許正是這樣一個不經意的機會,便可能從此改變你的未來.總之一句話,易老弟,你現在所拒絕的,很可能是改變自己一生的機會,而機會一旦失去,或許再也不會回來."

我點點頭:"謝謝伍老板的提醒,你的話我記住了."

"光記住還不夠,要有實際的行動哦……"伍德說.

我哈哈一笑:"那你就等著吧……估計在你有生之年或許會看不到的了."

"或許應該是你的有生之年吧."伍德的聲音有些發狠,我剛一怔,他卻接著卻又笑起來:"呵呵,好吧,不談這個了……我們繼續喝酒."

又喝了幾杯酒,伍德說:"你最近就要結婚吧?"

我說:"你的消息真靈通!"


伍德說:"呵呵,這樣的好事喜事,我怎麼能會不知道呢."

我說:"該不會是你在甯州我女朋友那邊有安插的眼線吧?"

伍德面不改色:"易老弟又和我開玩笑了……我怎麼會做那種不齒的事情呢."

"我和你開玩笑你都能聽出來,不簡單!"我說.

"呵呵,易老弟,在你即將新婚大喜之際,我想,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會送你一份厚禮."伍德說.

我聽這話有點奇怪,什麼叫有機會送我一份厚禮,伍德這話是什麼鳥意思?

我盯住伍德的雙眼,想從他的眼神里看出什麼來,但伍德卻低頭看著桌面,不看我了.

我這時看了看時間,8點多了,我不能和伍德繼續在這里磨牙了,我要去辦我的事情了.

"伍老板,真對不起,我今晚還要加班,不能繼續喝酒聊天了,我要先告辭了……走之前,我敬你一杯酒,感謝你今晚的盛情!"我說著舉起酒杯.

伍德抬頭看著我:"哦,你確定要走?"

"是的."我說.

"你確定今晚要加班?"伍德又說.

"是的!"我點點頭.

"你確定今晚要親自去加班?"伍德又問了我一遍.

我笑了下:"廢話!是的."

伍德長歎一聲:"那好吧,那我就不送你了,吃過飯,我本來想約你去喝茶的,看來,只能我自己一個人去了."

"獨自品茶,味道更好,我就不奉陪了."喝完最後一杯酒,我沖伍德一拱手,站起來轉身就走.

走到門口,我借關門之機回頭看了伍德一眼,伍德的面部表情突然看起來有些猙獰……

我的心一跳,忙離去.

回去後,我當即帶著方愛國他們四人直奔李家河子.杜建國弄了一輛小面包車,我們在車上換了夜行衣,帶上了黑色的面罩.為了保險起見,也為了防止不測,每人一把無聲手槍,一把軍用匕首.

車子開到李家河子村外停了下來,大家下車,我帶著方愛國周大軍楊新華進村去抓人,杜建國開車在村外等候.

冬天的晚上,村子里靜悄悄的,街面上看不到幾個人,除了一條主要的街道有路燈,其他地方都黑乎乎的.


在方愛國的帶領下,我們快速輕巧地直奔外甥藏身的那所平房.

很快到了平房門口,周圍黑黝黝靜悄悄的.

方愛國先去周圍打探了一圈,很快回來,小聲告訴我周圍沒有異常情況,同時告訴我他從後窗看了,那外甥正躺在床上蒙頭大睡,電視機還開著.

似乎,一切正常.

我立即分配任務,周大軍到房子後面去警戒,同時萬一外甥從後窗跑的話負責堵截,楊新華在大門口負責警戒,同時防備那外甥從這里逃脫,我和方愛國負責進去直接抓人.我先翻牆頭進院子,打開大門,然後和方愛國進去,進去後,踹開房門直撲床邊,摁住外甥,直接把他擊昏捆好,然後方愛國用准備好的麻袋把他裝進去,然後我們直接撤離,到村外杜建國的車上快速離開這里.

我趴在門縫往里看了看,屋里亮著燈,隱約傳出電視機里的聲音.

一切准備就緒,我看了看院牆,一人多高.

我吸了口氣,身體輕輕一躍--

突然感覺自己的腳被人往下猛地一拉,力度很大,我不由自主又落回到地面,發出"噗通--"的聲音,接著我看到身邊多了一個黑影.

我一愣,和周大軍方愛國剛要對那黑影動手,那人急促低語了一句:"是我!"

這是四哥的聲音,四哥怎麼突然來了.

我剛要問四哥,四哥拉住我們急速往後退了幾步,邊又急促地低語了一句:"快離開這里,屋里的人已經死了,院子里有埋伏的警察--"

我一愣,來不及細想,立刻對方愛國說:"走--"

話音剛落,院門突然被打開,接著就有人往外沖,同時又看到一些黑影從院子里接二連三撲通撲通翻牆而出.落地的人二話不說,直奔我們沖過來--

顯然,要想干淨利索地走人來不及了,對方雖然數不清人數,但大約也有接近20個人.還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後援.

我迅速做出了決定,說:"貼上去,靠近打--"

我知道,此時,只有貼近混戰才能不給對方開槍的機會,同樣我們也不能開槍,防止傷著自己人.

話音剛落,我們立刻向對方快速沖了過去,方愛國打了個唿哨,正在房後警戒的周大軍也沖了過來.

立刻,一場混戰開始了,短兵相接,靠的只能是拳腳,當然,我們還有後手,還有帶的軍用匕首.

對方顯然沒有料到我們不跑反而會沖過來,如果我們跑,他們就有機會開槍,但現在他們是無法開槍的了.

黑夜里,一場拳腳戰開始了,雙方的武器都發揮不了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