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6章 向我襲來



皇者走後,我繼續開車.

直覺皇者似乎覺察到了我和阿來的這次會面.

我摸出手機打給方愛國.

"愛國,提款100萬,下午和阿來聯系,給他這100萬."我說.

"哦,好."方愛國並不問原因,直接答應著.

"記住,給他錢的時候,要讓他寫一張收到條,內容要寫收到預付款100萬,預付款,明白了?"我叮囑方愛國.

"好,記住了."

"還有,交易的地點要隱蔽,不要被他人發現."我又說.

方愛國答應著:"嗯,好,我這就去提款."

至于為何強調要阿來一定要在收到條寫收到預付款,我此時心里並沒有特定的用意,只是覺得有這個必要,或許有一天會有用的.

我此時只是憑直覺讓阿來這麼寫.

我知道阿來只要能得到100萬,寫什麼都無所謂.他現在是缺錢的時候,最需要的就是錢.

突然發現和一個愛錢的人打交道,遠比和一個有理想有追求的人打交道容易地多簡單地多.

只要阿來有這個愛好,那就好辦多了.

這年頭,最怕的就是人沒有愛好.

回到辦公室,我琢磨著晚上和曹騰的聚餐.

看著田珊珊在看書,我說:"姍姍,晚上有事沒?"

田珊珊抬起頭看著我:"沒事啊,怎麼了,易哥."

"晚上經管辦的曹主任和我約了一起吃飯,你要是沒事,一起去?想去不?"我說.

"哦,曹騰主任要請客吃飯啊,我倒是想去,可是,曹主任和你單獨約的,我參加,合適嗎?"田珊珊說.

"都是同事聚會,又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多一個少一個人無所謂啊,你要是想去,就和我一起去,要是不想去呢,就不要找理由."我笑起來.

田珊珊也笑:"那好啊,既然易哥如此看重我,那我就去嘍,白吃好啊,不吃白不吃."

"那好,下班後和我一起去."

"去哪里?"

"不知道,等曹主任通知."

"曹主任今晚做東是吧?"

"是."

"經管辦可是你的老據點,曹主任是你的繼任者,你們可是以前的老同事了."

"是的,老同事了,老伙計了."我笑嘻嘻地說.

"對了,曹主任和我上午還通電話了."田珊珊說.

"哦……"我看著她.

"是一個報告的事情,我剛和他說完呢,你正好就進來了."

"哦……"我點點頭,心里有些迷惑.怎麼每次我剛對她產生懷疑,她總是能自圓其說打消我的疑心呢.

這個田珊珊難道能看穿我的內心?

想到這里不由打了一個寒噤.


"怎麼了易哥?你冷?"田珊珊關心的聲音.

我打個哈哈:"沒事,不冷."

"天陰地厲害,起風了,天氣預報今晚有冷空氣,要下雨呢."田珊珊邊說邊走到窗前關了窗戶,回身對我說,"易哥,晚上你要多穿件衣服,不要著涼."

我看著田珊珊:"有個女同事做對桌就是好,女人體貼,關心啊,知冷知熱的,姍姍啊,誰要是娶到你做媳婦,那可真是有福氣了."

田珊珊抿嘴一笑:"你想不想有這福氣呢?"

"我?"我一愣,"我沒這資格嘍."

"只要你想,你一定會有這資格的."田珊珊說.

我的神情頓時有些尷尬,田珊珊笑起來:"哈哈,易哥,逗你呢,還當真了."

我笑笑,松了口氣.

看看窗外,天氣陰沉,秋風陣陣,落葉紛紛.

深秋的季節來到了,深秋過後,就是冬天.

一會兒,窗外下起了秋雨.

喜歡秋天的季節,喜歡秋天里看秋雨的感覺.

秋天,總是那樣地讓人心悸.

似乎,有一種看不見的痛在秋天里悄悄向我襲來.

人們總會說秋等于愁,從古代到現代,古人們用了許多古詩來形容秋的悲,秋的愁.有李白的"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有張繼的"江楓漁為對愁眼",有"悲哉,秋之為氣也!蕭瑟兮,草木搖落而變衰……"更有了杜甫的"露從今夜以夜白,月是故鄉明".這些傷感的詩句讓人憑添幾分落寞.

幸好我不是古人,沒有它們的多愁傷感,我只看到了秋是一個三收的季節.因為有了秋天,一年四季才會圓滿.所以說,秋天既是一幅畫,又是一個多愁傷感的季節.

田野里,稻子一片金黃,微風吹過,像大海的波浪在翻滾,一陣陣地,好似在跳舞.棉花也開了,一眼望去,像冬天的白雪在枝頭上,秋天送給人們是一幅豐收的畫.

一陣秋風吹過,黃色的葉子從枝頭落下,遍地都是金黃色的葉子,像地毯一樣.花從上,菊花開了,很遠就能看到黃色的菊花.一叢叢,一簇簇.奪目但不刺眼.微風吹過,送來了縷縷清香,原來是桂花的香味,香味不刺鼻,讓人更想嗅到這香味,秋天送給人們是一幅美麗的畫.

在秋風中行走,最好夾點紛紛細雨,灑滌了我所有的煩憂,洗去了我滿身的塵土.我不怕"秋風秋雨秋愁殺人",也不怕"留得殘荷聽雨聲",那是秋天的韻味.即使傷感孤獨,也是一種美麗的心情,所以說有了那一句話"秋應為黃葉,雨不厭青苔".

看慣了秋風,聽慣了秋雨,心中的浮動會漸漸平靜,然後是一份安逸悠然而升,秋風漸行漸遠時,心中又多了幾分期盼,不舍秋風的離去,如同不舍故人.

下班前,我去了一趟秋桐辦公室.

秋桐正在看一份報告,見我進來,抬起頭:"有事?易總."

我走到她跟前,看著秋桐俊俏的臉,半天不說話.

"干嘛?怎麼了?老看我干嘛?"秋桐說.

"你好看,真好看."我吃吃地說.

秋桐的臉紅了,嗔怒地說:"別胡說八道,這是在辦公室里."

我嘿嘿笑了下,坐在她對過:"辦公室里又怎麼了?我就不能誇你好看了?"

"看你剛才那眼神,活脫脫一副餓狼的樣子."秋桐抿嘴笑.

"怎麼?你怕餓狼?"我說.

"不是怕,是擔心."

"擔心什麼?"

"擔心餓狼餓極了會忍不住……"

"哈哈……"我笑起來,"秋書記,看不出你還挺膽大,這話也能說出來."

"都是被你熏陶的,被你帶壞的."秋桐臉又紅了.

"你臉紅更好看."我說.


"去你的,不許調戲領導."秋桐的臉更紅了.

"唉……"我歎了口氣.

"歎氣干嘛?"秋桐說.

"今晚曹騰要請我吃飯呢."

"吃飯去就去唄,也沒要歎氣啊."

"我不知道他打的什麼鬼主意呢."

"他請你吃飯,也未必是打什麼鬼主意,說不定只是想巴結易總和易總搞好關系呢,就你現在的位置,集團哪個中層不想請你吃飯啊,恐怕排隊都挨不上號呢."

"換做別人,我不會有那麼多想法,但是曹騰,曹騰啊,曹主任啊,我這心里就犯嘀咕."

"你對他發怵?"

"多少心里是有點,這個曹騰,我看不透他."我實話實說.

秋桐沉思了片刻:"曹騰這人,是有些城府,比曹麗城府要深多了,在集團的中層干部里,算是比較深藏不露的人."

"是的,這樣的人,打交道,是我最頭疼的.累--"我說.

"但是你也很鬼精啊,恐怕你的城府也未必就比他淺."秋桐笑起來.

"我城府深嗎?"我說.

"我看不淺,不要謙虛."秋桐繼續笑.

我嘿嘿笑了下:"不過,在你面前,我是什麼城府都沒有,在你面前,我就是一張透明的紙,你什麼都能看穿看透."

秋桐的神情有些不自在:"我……我有時候其實也是看不懂你."

"看不懂只是因為你不願意去看,不敢去看,不願意去想,只要你願意,你完全可以徹底看懂我."我說.

"你……不要這麼說,我……我們……過去的就過去了,不要去提了.面對現實吧,往前看吧……"秋桐的聲音很低.

我的心里有些郁郁:"你總是在逃避."

"逃避是沒有辦法的,我不想傷害更多的人,不想因為自己的私利去傷害別人."秋桐說.

"你說,我們的明天會是神馬樣子的?"我說.

秋桐看著窗外的綿綿秋雨,輕聲說:"未來不可測,我不知道.但我希望你會有幸福的生活,快樂的明天."

"你只希望我,那你呢?"我的聲音有些嘶啞.

"我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一切都是不可更改的,我只能沿著命運為我安排的道路走下去,不能停止,不能回頭."秋桐說.

我看著秋桐有些淒婉的表情,心里很痛.

我知道此時秋桐的內心是柔弱的,她的世界淚雨紛紛.

我站起來,輕聲說:"如果有人利用你的柔軟攻擊你,利用你的善良欺負你,利用你的寬容踐踏你,請不要哭泣.你的柔軟,善良,寬容是你值得擁有更好生活的資本,也是你立于這世界真實的支撐.人活著不是為了證明苦難,而是親曆過黑暗才配擁有光明.不要為不值得的人浪費你寶貴的淚水,要為愛你的人保留你最好的微笑."

秋桐看著我,目光楚楚.

我歎息一聲,轉身離去.

回到辦公室,田珊珊對我說:"易哥,剛才曹主任打電話來了,訂好了吃飯的地方,時間是6點半."

"在哪里吃飯?"

田珊珊告訴了我地方,是在遠離市區靠近海邊的一個海鮮店.

我看看時間:"下班了,走吧."

我和田珊珊下樓,開車直奔海鮮店,田珊珊開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