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1章 小種馬



我身體一動,梅玲立時身體微微一顫,將手里的東西迅速合起來,放到書架上.

我沒有在意梅玲的動作,此刻我的腦子全部清醒了,靠著床頭坐起來,愣愣地看著梅玲發呆,腦子里像放電影一樣回放著昨夜發生的事情……

梅玲輕輕出了一口氣,看著我莞爾一笑:"小種馬,醒了?"

我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梅姐,這一切究竟是怎麼發生的?"

"別問我,你自己知道,"梅玲不滿的看了我一眼:"我又不讓你負什麼責任,你怕什麼?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我有些局促,臉色紅了.

梅玲見我這樣,笑了:"好了,別有什麼心理負擔,咱們倆的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不會再有第三個人知道,咱們心里有數就行了……再說了,姐喜歡你,喜歡和你在一起,姐是自願的,自願被你弄……以後,姐會好好疼你,好好關心你的,你該找女朋友的就找,該成家的就成家,姐不會阻攔你,糾纏你……"

我有些放心了,覺得和梅玲在一起,不牽扯感情,倒是很輕松.

我突然發現自己在墮落,竟然到了單純追求性發1泄的地步.

確實,在那一個時期,我對談感情徹底喪失了興趣,對愛情產成了巨大的心里障礙和恐懼感,我幾乎是帶著自暴自棄的心理,開始了對自己行為的放1蕩不羈和任其自流.

"餓了吧?我去弄飯咱們吃."梅玲很快穿好衣服,開門出去買飯.

我突然想起了我的日記本,急忙爬起來.

找了半天,最後在我的寫字台書架上找到了日記本,正和其他書籍放在一起.

奇怪,我怎麼記不得什麼時候將日記本放在這里了.

我忙將日記本鎖進另一個抽屜里,這里面記錄我和柳月的全部經曆,包括柳月的艱難生活和情感曆程,可不能讓梅玲發現.

我知道梅玲是柳月的死對頭,如果被她發現柳月的私生活,特別是和那常務副市長還有我的事情,無疑是一枚重磅炸彈,將幾乎能摧毀柳月.

這年頭,女人的生活作風問題無疑是官場最好的攻擊武器.

雖然梅玲已經是我身下的女人,雖然柳月已經拋棄了我,投入別人的懷抱,可是,在我的心里,仍然只有柳月,只愛柳月,雖然我還不時地痛恨她.

梅玲,對我來說,只不過是發1泄情裕的一個工具.

其實,我知道,對于梅玲來說,我同樣也是她發1泄情裕的一個工具.

我們,只不過是相互需要和利用而已,談不上什麼感情.

很快,梅玲弄了飯回來,我們一起吃完.

吃過飯,梅玲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書架.

今天是周末,不用上班,吃過飯,梅玲迫不及待又拉著我上了床,她就好像是一匹饑渴的母狼,無休止地向我攫取著熱量和力量.


在床上,我和梅玲活動了一整天,直到天再次黑下來.

我有些驚奇于自己的性能力竟然如此超強,超過以往任何一次,仿佛成為永不知足的性饑渴.

我心里不禁有些驚異,卻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我再次確認梅玲有被性1虐的傾向,與白日里跟在馬書記後面趾高氣揚,傲氣囂張,高貴冷雅的梅主任判若兩人.

而我,心中正積郁了無比的痛苦和怨憤,正需要有個發1泄的渠道,梅玲的要求和我的需求正好合謀.

于是,我的暴力傾瀉了我的積郁,我的暴力滿足了梅玲的變態,各得其所.

從那一天起,我的生活開始走向了墮落,除了玩命地工作,我不和任何人交往,只和梅玲保持著互相滿足的性發1泄,我不再奢望什麼愛情,不再談什麼真愛,我將自己麻醉在痛苦和失落中,渾渾噩噩地過著每一天.

"你喜歡我嗎?你愛我嗎?"梅玲在一次迷醉中清醒過來之後,問我.

"我不愛你,我只喜歡你的肉1體,我只是把你當做一個婊子來玩!"我惡狠狠地說著,猛吸兩口煙,我知道梅玲喜歡我在床上作踐她,而我,也正想發1泄心中的怨怒.

"叫我一聲'姐’,好嗎?"梅玲再次弱弱地提出要求.

"不,絕不!"我再次斬釘截鐵地回答.

"為什麼你能叫她,不能叫我?"梅玲哀怨地看著我,脫口而出.

"叫誰?"我警覺地看著梅玲:"你說我叫誰?"

"沒叫誰,我隨便說說的了!"梅玲神色有些慌張,急忙掩飾.

我沒有再追問,心里突然隱隱不安起來,我突然想起了那個跑到書架上去的日記本,還有梅玲在我睡著的時候看的東西……

事情應該不會有這麼巧,她不可能會看到這日記的,我在心里安慰著自己.

在單位里,我和梅玲保持著正常的交往,我見了她依舊是稱呼"梅主任",她也依舊叫我"小江",我們彼此心照不宣,頂多在沒人的時候,她放肆地摸我一把.

我將自己在工作之外變得麻木,除了和梅玲痛苦而瘋狂的機械發1泄運動,不讓自己的大腦去想更多,盡量不讓自己陷入對往事的回憶中去,雖然過去的那些事情有時會不可避免地在深夜中從我腦海里爬出來.

要是世上有一種藥,吃了可以忘掉所有的過去,該有多好.

我時常這樣想.

陳靜對我出院之後性格發生的巨大變化感到驚異,幾次問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我都沉默地搖搖頭,走到一邊去.

我一次次拒絕了陳靜的愛情表白,不是陳靜配不上我,而是我根本就不想談情說愛,我對愛情產生了從頭到腳的悲涼和失望,在我的情感生活里,沒有明天,沒有陽光,沒有希望,我只想渾渾噩噩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鍾.

生活中我是如此的自暴自棄,工作中我卻爆發出異乎尋常的熱情和張力,勤奮到了瘋狂的地步,每日除了參加正常的會議采訪活動,自己還主動找一些新聞題材去采訪,回來就趴在電腦前埋頭打字.

辦公室里每晚走的最晚的就是我,新聞部里每天交稿最多的是我,被編委會評出好新聞最多的是我,被馬書記在職工大會上公開表揚,號召大家作為學習榜樣的同樣是我.

在我的帶動下,新聞部出現了你追我趕,爭當新聞標兵的熱潮,大家都一改往日的懶散,奔忙勤奮起來.


"江峰,你再這麼拼命,不光你吃不消,恐怕大家伙都跟不上,吃不消了……"劉飛一次半真半假地對我說.

我知道我的拼命工作和取得的業績引起了同事們的嫉妒,甚至包括劉飛的不安.

柳月曾經和我說過,在單位里混,每個圈子里都有一種默契,一種平衡,大家都在這種平衡和默契之間舒服地活著,如果有人突然出現並打破這種平衡和默契,這人必然要遭到部分人的指責和不滿.

這是圈子的規則.

而我的超乎尋常的勤奮和拼命,則打破了這種平衡,引發了包括劉飛在內的同事的妒忌和不滿.

但我不想去理會這些,依舊我行我素.

劉飛現在對我越來越客氣,說話的內容越來越浮于表面,我知道,我們雖然表面上依舊親熱而親近,而在內心,距離卻越來越遠了.

有時候梅玲會借故到我們新聞部來轉悠一下,和我聊天說話,劉飛總會聞聲從他辦公室里跑過來,在旁邊有話無話地搭訕.

這時候,我用眼睛的余角都能看見劉飛眼中的妒火.

我不想得罪我的直接領導,但是,有些事情,我沒辦法,我要生存,我要發展,我憑自己的能力去做事情,我不可能總是在劉飛的陰影之下.

我覺得劉飛一定很奇怪,梅玲怎麼會對我這麼好.

我還覺得每日都費盡腦筋去琢磨別人,實在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我不想參與人際紛爭,但是,我知道,有時候是逃不掉的,是必須要面對的.

我在拼命工作的同時,小心翼翼地規避著,遠離著.

最近幾天,劉飛派給我的采訪任務突然多了起來,而且,這些采訪任務全部是會議活動,沒有一個是真正有新聞價值的采訪項目,多的時候,一天我竟然接到了5個會議采訪通知,都是政府部門一些例行公事的"四季歌".

我整天疲于奔波,在各個會場之間奔跑,成了典型的會議記者.

我很快明白,這是劉飛利用職權對我的一種鉗制和警告,因為在我接到如此之多采訪任務的時候,部里明明還有同事正閑著看報紙.

跑會議的記者,是最沒有出息,最不能出好新聞的記者,會議新聞也不可能被評為好新聞,說白了就是在應付上級而已.

既然我被會議采訪牽制了,自然也就沒有時間再去采訪別的真正的新聞.

"這個劉飛,這麼做,太小人了,明明部里這麼多閑置人員,卻把跑會議的事情都壓給你,這明擺就是整人嗎,妒忌,小心眼!"陳靜火了,為我打抱不平,要去找劉飛質問.

我堅決阻止了陳靜,以沉默的方式接受了這種不公的待遇.雖然我的心里很是窩火,在以前或許早就和劉飛摔盤子了,但是,我現在不這樣了,因為,我想起了柳月的話:忍一時之氣,免百日之禍.

我騎著自行車,在江海市區的各個會場之間飛奔,簽到,拿會議材料,記下講話的領導和主席台副地級以上領導名單,然後,再奔向下一個會場.

一天跑下來,下班時分,回到辦公室,開始逐個寫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