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雨晨存了替楚楚討回一點公道的意思.
但經過一番觀察,他果斷放棄了這個心思.
畢竟對方的實力,太嚇人了.
聖者之巔的境界,即便是他這樣的聖者,要需要仰望.
更別說是還在其上的參悟本源.
如果硬要這麼做,那可不是什麼討回公道,而是純粹的找虐而已.
雖然將這個念頭收回,他依然多看了好幾眼.
並不是存了報仇的心思.
而是以靜雪的顏值,自然會引得他多看.
多看之下,他腳背不由微微疼了起來.
幾年前,楚天引靜雪度暑假時,他曾隨楚楚一道前往云城,隱約想起靜雪小時候的模樣,盯著看了會兒,便被楚楚狠狠踩在腳背上.
他一陣惡寒,連收回目光.
想起楚楚,他便看向楚天,用眼神示意楚天跟他過去.
他引著楚天走到迎賓島上驛站遠處一處偏僻之處,並用小心用感知屏蔽了四周,這才說道:"楚楚本來也想來看看,無奈王和瑤後都不同意,因此托我向你致歉."
"有勞雨晨前輩了."楚天一抱拳,旋即點頭致謝.
對此他很能理解.
畢竟姐姐先前是被靜雪打傷的,相隔數年,她本人或許可以不在意,可作為她爹和娘能放任她過來那才有鬼.
雨晨繼續說:"她還讓我告訴你,你父體內的情況已經盡數被化解了.王親自出手,化解了他體內的毒素."
"先前之所以不徹底化解,是擔心橫生波折,現在整個楚家都潛入我族,就無須太過在意靈妖族那位的態度了."
楚天點頭,一臉欣喜.
關于這一點,就在剛才見面時,他已經注意到了.
在雨晨前輩這兒得到印證,便松了一口氣.
先前雖然經過治療,但只是性命無憂,毒素依然根深蒂固的存在,實力還得到封印,只能發揮出化罡境層次的實力,如果超越這個水准,毒素便會蔓延.
現在徹底沒有了後顧之憂.
而此時的楚云,能完全發揮出本身實力,且實力比起先前不退反進,看來是在乾神族那兒得到一些好處.
雨晨又說:"如果云哥在這住夠了,想回來,也無須勞煩別人,你知會我一聲,我自會護送."
"多謝前輩."楚天感激的道.
有雨晨前輩這般承諾,就算是一般的魔聖親臨,都不能威脅到他老爹的周全.
對方畢竟是以劍道入聖的前輩,殺傷力在聖者中絕對算是出類拔萃,如果黑暗魔淵那位不親自出手,派遣一般的魔鬼聖,應該還真的威脅不到對方庇護下的老爹.
"不必客氣,這是看在楚楚那妮子的面子上,如果你有心,以後就對她好一點."雨晨目光一閃道.
"這點何須前輩多言,我自然曉得."楚天心下莫名其妙,卻是老實回應道.
雨晨聞言,額前不由浮現出一道道黑線,忍不住一翻白眼.
你曉得?
你曉得毛線啊.
你到底聽懂我是什麼意思了嗎?
楚天一臉懵逼的看著他.
前輩怎麼了?
"前輩,你怎麼了?"于是乎,他好奇的問道.
"沒什麼."
雨晨意興闌珊的擺了擺手.
對牛彈琴.
夏蟲不可語冰.
上述這類的詞彙從心中掠過.
果然,對方雖然和他一樣,空有一副好皮囊,卻一點也沒有他浪蕩不羈的浪子性格啊.
連這麼明顯的話都聽不懂.
嗚呼哀哉,他已是近乎無話可說.
除了孺子不可教也,他還能說什麼呢?
雨晨解開禁制,便與楚天一道回到遠處.
雨晨看向靜雪,忽然問道:"那個家伙,應該還在這里吧,能帶我見見他嗎?"
他問的莫名其妙,靜雪卻是秒懂他的意思,輕點螓首.
見楚天不解,便向他小聲解釋道:"他要見西門叔叔,很多年前,雨晨前輩曾到這兒挑戰西門叔叔,所以,他們認識."
"啊,還有這種事?"
楚天略有些驚訝.
他倒是不知,雨晨和西門,這兩位看似八竿子打不著的劍道強者,還有這般過去.
他同樣是潛心劍道之人,對這兩位的對決,自然大感興趣,便也悄悄問道:"那一戰,究竟誰勝誰負?"
在現在的他看來,無論是西門,還是雨晨,都是劍道上遠遠超越他的強者.
這兩位的境界太高,以至于楚天都不確定他們領悟的是否還能被叫做劍道.
就算他如今劍道修為突飛猛進,但如果是西門和雨晨這兩位,就算不用出可怖的聖者修為,單憑劍道造詣,也足以輕松將他壓制.
劍道造詣加上聖者修為,必然恐怖到他無法想象.
這兩位強者都太過恐怖,在現在的楚天看來,都是不可抗衡的強者,硬要在他們之間比較,楚天一時也判斷不出誰勝誰負,是有此問.
"這個嘛…"
靜雪美目瞄了雨晨一眼,較為含蓄的小聲道:"他們的對決,雨晨前輩最終遺憾落敗."
言談間,她兩腮微紅,宛如兩朵明豔動人的桃花.
他們雖然小聲談話,但這般悄悄話也絲毫無法瞞過雨晨的感知.
他聽得一清二楚,便是突然插話道:"你也不用給我留面子了,哪里談得上遺憾落敗二字,那家伙當時只是釋放一道劍氣,我便知道了他的境界遠勝于我,于是便知難而退了."
聞言,楚天暗吃了一驚.
不由想起很久前,楚楚向他描述過的關于雨晨前輩的事跡來.
"在劍法上面,晨師傅他由衷的佩服一個人,還說那人的境界,他縱然多活幾世,恐怕也趕不上."
"雨晨前輩是將佩劍當作相知相交的摯友,而那個人,則是將佩劍當作逝去的戀人."
"那個人珍視佩劍,甚于自己的性命,或許,這就是他強大的原因."
"雨晨師傅說,他曾偶聞此人之名,遠離神族洞天,跋山涉水,遠渡重洋,漂洋過海數萬里,才到了那人的隱居地,另一隱世古族的所在…"
"那個人不做言語,只是取出佩劍,用看待戀人般的目光看著手中劍,旋即釋放出一道劍氣,單是這道劍氣,就讓晨師傅不戰自退."
"莫非,西門老師便是令雨晨前輩在劍道上傾佩的那個不知名的強者,雖然有些地方想不明白,但應該是了,姐姐當年口中,那所謂的隱世古族,便是我現在所在的輪回神族了."
回憶起來,楚天將前後關聯在一起.
有些事想明白了.
有些事想不明白.
譬如西門老師的劍氣,他也有所感應,雖然對方在劍道上是他生平僅見的強大,但其劍氣貌似是冷峻的風格,劍如其人,看上去很冷的一個人,完全不像是將佩劍視做已故戀人的癡情之人.
至于跋山涉水,遠渡重洋,因為楚天如今劍道高明,也可以理解.
四神族都有空間結點,雨晨前輩之所以不按正常途徑,自乾神族傳送點,在中域抄近路到輪回神族傳送點,直達神族迎賓島.
而是出了乾神族後,跋山涉水,自中域輾轉到西域,度過西海的漫漫海域,前往輪回神族.
而且,即便到了西海,也沒有依仗驚天動地的修為,施展空間手段前往,甚至沒有飛行,而是用了遠渡重洋這樣的描述.
明明輕易就能騰飛,輕易就能施展空間手段,在大陸上輾轉時卻跋山涉水,西海中卻遠渡重洋,這都是為了在戰前將自身劍道醞釀到巔峰,以圖迎來自己的巔峰狀態.
仔細想想,這與他突破法相境時進行以戰悟道,不急不躁,循序漸進,一步一個腳印登頂地榜,委實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不單單追求結果,更追求過程.
在過程中尋覓,才會得到最好的結果.
他仔細一想,他又有不明之處.
既然先前跋山涉水,遠渡重洋,那這次為何挑戰的如此隨便.
將老爹送來,順便發起了對西門的挑戰.
對此,他就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