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我一個人來看你的."
"是嗎?還以為姐姐會來呢?"年齡看上去只有八歲的沈陽顯得有些失落.
"方便和聊聊天嗎?"虞井友好地問著.
"可以呢,一個人在學校里呆久了也挺無聊.不過馬上就要上課了,今天下午的最後一節課是體育課,到時候大哥哥在操場外的大槐樹下等著我吧.班級課程可不能缺席,否則我會被留在學校抄書的."
沈陽表現在外的完全是一副小學生害怕上課遲到的模樣,與虞井揮手道別後迅速跑回教室.
"真是奇怪的小家伙,與半年前在公園後門嗜血模樣,完全判若兩人……不過我的目的只是確認一下沈陽的真實身份,如果他與混沌無關,也與我沒有太大的關系."
虞井耐心等待,待到第三節體育課老師准許學生們自由活動時,沈陽十分開心地跑來大槐樹前,四處張望卻沒看見虞井.
"上來吧,以你的能力應該很容易辦到吧."
虞井坐在十米高的大槐樹枝頭,揮手招呼著下端的沈陽.
沈陽站在大槐樹下,不停搖晃著腦袋,"媽媽說過,在學校里必須想一個正常人,絕不允許使用任何非人的能力."
"好吧,我下來."
與虞井最初的想象截然不同,沒想到沈陽在學校內還真是一位嚴于律己的乖乖學生,甚至于從幾年的學生生活中從未使用任何一絲非人的能力.
"大哥哥專程來學校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我剛成為家族的高級干部,今天在家族中閑著沒事就跑去茶香縣逛街.聽聞你父親說起你在這一所私立小學讀書,順利就過來看看你.之前在縣城中心發現一副不錯的文具盒,送給你吧."
虞井拿出早已准備的灰色文具盒,上面還印有帥氣的動漫人物.
沈陽畢竟還是小孩子,看見虞井為自己准備的精美禮物時,興奮得在原地蹦蹦跳跳,不斷向虞井說著謝謝.
借此機會,兩人在交接文具盒時,虞井的手掌與沈陽直接觸碰.
體內的微毫混沌能量在觸碰的手掌上形成一條觸須,若是與沈陽同源的混沌生物,必然會有一定感應.只不過在兩人手掌接觸時,卻沒有任何感應傳回.
"猜測錯誤嗎?"
接下來,虞井就沈陽在學校里的生活進行了解,大致知道沈陽在學校里完全是一位乖乖學生,甚至還有幾位關系要好的玩伴.
"……大哥哥,今晚是不是媽媽有事,爸爸讓你來接我回家?"
"不是,我只是私自過來看你的,到時候你的母親應該會在校門口等你放學."
"這樣嗎……"沈陽一臉失落的模樣.
"怎麼了?母親每天接你回家,這還不夠好嗎?"
"其實是這樣的,平日里我只能在學校與家族兩處地方活動,媽媽在我成年前不允許我獨自外出.我其實很想殺一個人,但因為學校限制而無法使用能力,每日都必須看著對方惡心的嘴臉,十分難受."
一時間沈陽皮膚下的肉質蠕動,一小部分本性暴露出來,但又很快被壓制回去.
"還是想要殺人嗎?你在家族內隨便找一位成員,幫你做掉對方不就行了嗎?"
"不……這個人我必須親手殺死."
"這個人到底做了什麼?說來聽聽吧."
距離下課還有一段時間,虞井對于沈陽的事情也比較感興趣,不知道是哪位倒黴鬼居然惹上茶香縣'扛把子’的獨子.
"他叫胡丹男,是五年級的學生.家里比較有錢,曾經在白陽市里上學,因為屢次毆打學生而被退學,後來就被轉到我們學校.來到這里過後變得更加猖狂,不僅欺負班上的同學,還有一次找上我的麻煩."
"什麼麻煩?"
"他要收取我與蠻蠻兩人的保護費,自然不可能給他.結果他把蠻蠻打得頭破血流,我的小拇指也被折斷,雖然這種小傷對于我來說算不上什麼,但蠻蠻他心靈都受到影響."
虞井沒想到這位沈陽還挺仗義,而且忍耐心居然這麼強,經受校園欺凌居然還能守住原則不使用能力.如果所言屬實,說明沈釗夫婦的管理還真的十分嚴格.
"你還真是能忍耐,換作我的暴脾氣,非殺掉對方不可."
"爸爸對我有過要求,如果這一點忍耐都做不到,今後遲早會死在他人手中."
"我可以幫你的母親支開,讓你有機會動手."虞井露出微笑.
"真的嗎?"
"這是我們兩人之間的事情,我既然在學校幫助你,到時候你再家族中也得幫我一個忙."虞井借機提出要求.
"只要你能將母親支開,我一定會幫大哥哥你的忙."
達成協議後,沈陽還主動伸出小拇指要與虞井拉鉤.
體育課結束,在虞井陪同下,沈陽背著書包離開校園.果不其然,沈陽的母親直端端地站在校門口等待,無論是外表還是內在氣息,與其它來接孩子的家長完全不同.
如同竹竿一樣纖細的腰部,如果沒有衣物的包裹,虞井甚至懷疑這位女人的腰腹是否存在.
炎熱的夏季,女人將全身包裹得嚴嚴實實,頭部也由紗巾纏繞,只露出兩只尖銳的眼睛.
"沈夫人,你好."
虞井主動伸出右手,本以為自己提前與對方見過,又是高級干部的身份,這位沈夫人會以禮相待,誰知沈夫人絲毫沒有要與虞井握手的趨勢.
"比想象中的還要難以相處,畢竟沈宜萱與她沒有關系,而是沈釗與另外女人生下的.我這位未來女婿也同樣與她無關,甚至還一定程度上威脅到他的地位."
虞井收回手,繼續保持著微笑,"沈夫人,今晚由我送沈陽回家如何?"
在虞井說出這番話時,一道讓人全身感覺不寒而栗的眼神投來,同時,沈夫人體內不知哪個部位發出一陣低啞聲音,招呼著一臉不開心的沈陽,"小陽,跟我回去吧."
"沈夫人,你是聽不見我說話嗎?"
虞井有些不滿,直接伸出手准備抓向對方的肩膀,這樣的舉動極有可能導致矛盾一觸即發.
"鈴鈴鈴!"正在這時,沈夫人的電話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