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
"電影院並沒有給你時間方面的限制吧?你想在我這里呆多久應該都可以吧?"余乾問著.
"盡量不要耽擱太久,因為我的朋友還在上面戰斗.據我估計,本次的電影院劇情中,至少有兩位「災難級」的存在,對于現階段的我們來說可是相當大的挑戰."
"兩位A級,對于你們剛達到「禦鬼期」的學生的確相當棘手,算得上是高等越級戰斗……雖然你很不錯,但想要與A級的家伙戰斗還是有所欠缺,戰敗是必然的結局.既然如此,你聽一聽我的'交易’吧?"
"前輩請說."虞井的表現十分恭敬.
"若不是我從你眼神里看出一種同源的感受,我是絕不會花心思在你身上的.
對于死亡,我早在幾十年前就做好准備……既然你我有緣,我還是打算搏一搏.交易規則如下,我作為甲方,將在盡可能短的時間里教會你使用'殺意領域’以及基本的'殺敵’技巧,包括余家的暗殺術以及屬于我獨創的殺招.
你的體質完全符合我的標准,甚至比余家的一些直系子嗣更有天賦,可以用'未經雕琢的完美璞玉’來形容.
然後,你作為乙方,在結束本次電影院劇情後,必須想方設法將我帶離禁區,隱藏我的身份.如果中途有任何差錯,我會大殺四方,連你也一同殃及."
"殺意領域,余家的暗殺術以及獨創殺招?"
光是領域就足以讓虞井動心,根據之前的感受,殺意領域足以讓敵人分神而完全陷入自己的掌控之下.
更別說還有余家絕對禁止外傳的暗殺術,以及這位被余家徹底除名的神秘人所自創的殺招.
"在交易達成之前,我想要聽一聽你的計劃,有關于'如何將我帶出禁區而不被發現’,甚至能為我提供一處安全處所,對于每天受到全世界追殺的生活,我還是更願意安靜一點.等我有把握的時候,再一口氣殺回余家."
虞井回答道:"請問,余乾前輩是否被通知屬于電影院的劇情NPC?"
"沒有,只是被告知在電影劇情結束前,我無法從這里離開……話說建立所謂'電影院’的人還真是強大,輕松制定規則將我限制,恐怕翻手之間都能將余家給摧毀吧?真是期待與這種人見面."
虞井點點頭繼續說道:"如果前輩不是劇情人物,帶你開禁區不是什麼麻煩……還有一個問題,前輩與黑暗勢力有仇嗎?"
"這個倒是沒有,因為我被抓進來時,年紀比較小,還沒有惹上黑暗勢力."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或許能讓前輩你悄無聲息離開禁區,而且運氣不錯的話,能為你提供一個十分安全的處所.當然,我還無法確認我認識的黑暗勢力領袖的意願到底如何……就算無法收留你,我這里還有兩套方案讓你隱秘離開,只不過受到政府的追擊是必不可少的."
虞井將自己的計劃詳細說出來,包括每一個細節,每一步的成功性估算.
余乾根本找不出虞井計劃中的任何漏洞,三個全面而詳細的計劃近乎在沒有花費時間思考的前提下給出,這讓余乾對虞井有了全新的認識.
"你……很優秀."
余乾伸出手在虞井面前,兩人手掌相握,意味著交易達成.
"首先交給你如何使用'殺意領域’,這是殺手必備的'特殊道具’,檢驗一名殺手是否優秀,只需要看他是否擁有獨特的領域."
余乾氣息一變,虞井一晃眼,由尸體堆積的大山再度出現在眼前.不過,這一次虞井站在山頂位置,余乾也就跟在身旁.
"所謂殺意你已經具有,如何將殺意化為實體的場域,需要你去體會其中的本質."
"'殺’有很多種不同的方式,余家所擅長的是'暗殺’屬于其中一種.暗殺的領域一旦形成,千上萬游蕩的亡魂恐怕都不明白自己為何被殺,甚至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死去.
不過我的領域有所不同,我所擅長的是'屠戮’,在我眼中,殺人與呼吸沒有任何的區別.一刀一人,一呼一息."
"還記得當年,我通過沒日沒夜的殺戮,殺到鮮血遍地,殺到體力殆盡,殺到意識茫然.
不知不覺中精神超越肉體與靈魂,'殺戮領域’渾然天成,等我回過神時自己已經坐在這一處尸山上,當時的我剛好七歲."
"七歲!"虞井眉頭一皺,實在是有些難以置信.
"這里沒有活人拿給你去殺,但卻有現成的意境供你參考……我會維持一天一夜的'殺意領域’,不過需要提前告訴你的是,我的屠戮與余家的暗殺完全是兩碼事,我天性反感那種偷偷摸摸的暗殺."
"剩下的時間交給你,我看得出,你也是經曆過絕望的人.去感受我的殺戮吧,一天的時間,如果能悟出其中的意境,我們便繼續下一步……如果你悟不出來,我的耐心也到此結束."
余乾說完後將虞井單獨留在原地.
"殺戮……有趣呢!"
忽然間,站在尸山之巔的虞井眼神變化,看著這片只有尸體組成的世界,嘴口內一條長舌情不自禁地伸出在外.
興奮,虞井有一種發自于靈魂的興奮感.
虞井盤腿而坐,由身體背脊長出植物藤蔓,蔓延至這里所有尸體的頭顱中,去感受他們的死亡,分析身上的致命傷.吐納之間,空氣中的血腥氣息也混入虞井的身體.
"鏘!鏘!"
虞井慢慢閉上雙眼時,通過超強大腦模擬出余乾當年殺戮的戰場,將余乾替換成虞井自身去參與殺戮,去感受殺戮的本質.
余乾如同一位探索前沿的科學家,通過實踐得出一個全新知識,而虞井便如同一位學生,通過已經完成的實驗與書本知識來學習余乾得到的東西.
作為學霸的虞井,沒有什麼東西是學不會的.
坐在輪椅上的余乾看著面前盤腿而坐,雙目緊閉的虞井,露出詫異的目光.
"這麼好的胚子……哈哈,我也算是後繼有人了嗎?"余乾的笑容中帶著一絲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