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發意識空間內,覆蓋上淡淡的黃色氣息.
"豈有此理!監獄深處可什麼介質都沒有,我依靠冥神百年補充起來的精神力又被消耗掉(宇宙監獄深處的時間流速不同).這什麼狗屁電影院的薄膜還真是難以穿透……實體看來是沒辦法降臨了."
降臨而來的,居然是哈斯塔的意識體.
並非電影院中的虛擬構造體,而是現實世界中,被關押在宇宙最深處的哈斯塔本尊.
"你這小子,非要去什麼鬼魂峽谷?這黑發異族的背景你可了解過嗎?知道為什麼會被滅族嗎……盤踞在莽荒地區的一群毫無底線的邪魔,完全極端入魔,搞得靈魂都變得汙濁不堪,連我都有些看不下去."
"其實,你的選擇沒錯,只是這樣的情節會讓本尊的小說出現情節上的問題……搞不好會評分大跌而滯銷啊."
哈斯塔最後一句話總算道出自己此次之行的真正目的.
"這小女鬼其實很特殊的,也是為什麼我不排斥她的原因……還有一件事可讓我相當生氣.你明明知道我是舊神之中對靈魂最為了解的大師.為什麼要去問那團泡泡有關于'化魔’的問題?"
哈斯塔第一不滿作品劇情的發展,第二便是不滿虞井居然找上另一位神.
因為生氣而急著蠕動的下半身向前移動,一不小心因為高低不平的柔順黑發,觸須一打滑,身體重重栽倒.
"看什麼看,都是被你給氣的……黃色腦域!"
哈斯塔剛一站立起身,整片黑發意識空間化為蠕動的黃色大腦,方便哈斯塔行走.
"【尤格.索托斯】這團泡泡就知道裝神秘,說起話來也是文縐縐,喜歡用一些多義詞……'人性’這種詞語能亂用嗎?要是讓別人理解錯誤了怎麼辦."
"什麼意思?"
虞井慢慢變得冷靜下來,既然哈斯塔親自降臨,說不定事情有意想不到的轉機.
"這里的人性指的是'善良本性’,化魔而踏足魔道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就像鬼王身邊那位針魔一個道理.化魔的第一點便需要將'善良’這一點完全剔除,很多殺人狂也是因為殘留的一絲善良本性,而沒有成為真正的殺人魔."
"按照一般的理解,化魔完成,小姑娘的各種欲望將大大增強,尤其是對虞井你的欲望執念,你小子也盡可能去滿足她,否則會出問題的."
"'人性’一詞用在這里,害怕一些讀者會誤以為與'意識’對等,變成那種不會思考的殺戮機器……這完全就不是一回事."
哈斯塔繼續解釋著,"不過這團泡泡用這個詞,也有它的意思……那本《黑發禦體訣》越是修煉到高層,意識會越加變得迷茫,甚至虛無消散,就像當年那群肆無忌憚的黑發魔一樣."
哈斯塔這麼一說,虞井立即明白其中的意思.
"這件事的根本問題就在這里."
"你接觸到的黑發魔已經將這本書修煉到大後期,以至于能夠思考的意識還有一點點,已經趨近于無意識的瘋狂魔性,輕易便能引你的小女鬼靈魂深度變異,意識出現問題……你要是能在帝華大學多讀一年書,這些靈魂上的知識也不用我來提醒你."
"還請您幫忙!!是我考慮不周!!"虞井第一次主觀意識單膝跪在哈斯塔面前.
"其實……就算不通過外來魔性的刺激,你的小女鬼一旦進階,一樣會自我化魔,她的本性本是如此.只是現在的化魔是受黑發魔的強制牽引,才會導致這般痛苦,意識紊亂."
『黃衣秘術.吞腦』
哈斯塔的意識體用出這招時,軀體都變得淡漠起來,畢竟身在宇宙監獄底部,讓意識降臨到這里,跨越好幾個位面已經相當勉強.
一招吞腦單指心髒上的黑發魔核心,完整剝離.
"自我化魔其實是很困難的,失敗率也很高,能讓這小女鬼感受一番他人化魔的過程也算不錯……不過,目前化魔過程已經進行大半,由我強行中止,靈魂會變得虛弱.好好讓他修習一段時間,完成接下來的自我化魔過程."
"謝謝."
虞井再轉眼看向阿萱時,其雙眼已經因為虛弱而閉上,但微笑卻始終留在臉上.
"你之前最好的處理辦法便是,通過黃衣秘術或者你體內植物,慢慢引流黑發魔的魔性,讓你的女鬼去感悟,而非直接引入魔性,然後借此完成'自我魔化’."
"回去一定惡補靈魂方面的知識."
"不過,我還是有一點要謝謝你的……"哈斯塔兜帽之下的觸須停止蠕動,"人類的感情是我一直以來難以揣摩的難題,雖然問過很多人但卻得不到一個好的答複.今日倒是從你的身上得到答案,雖然不完全,也挺不錯."
說著說著哈斯塔的意識體越來越淡薄,黃色腦域也在土崩瓦解.
"趁著還有一點時間,給你兩個忠告.第一,此趟群魔山之旅危險重重,沒有必要的話,千萬不要靠近群魔山的中央,不要與天魔打交道.第二,千萬要對年輕時候的我保持警惕,很有可能會坑你的."
"你現在不一樣坑我嗎?"
虞井很想吐槽這句話,但因為哈斯塔及時的幫助,虞井更多的還是感謝.
黃色腦域解除,一旁的阿萱完全穩定下來,魔性雖然倚在,但卻不再帶給虞井那種莫名的危險感.
最重要的,阿萱的意識完好無損,正在進行自我化魔.
"多謝了……等我有一定實力,會想辦法幫你的."
"等的就是你小子這句話,不枉費本神這樣幫你……另外,一定要將「無相混沌」學到大成!無論花費多長時間都要一定要達到."
哈斯塔說完最後一番話,身體徹底消失.
虞井的意識體剛一回到肉身,便感覺一陣眩暈感席卷而至,全靠硬撐而沒有倒下.
葉楓已經提前到來,讓虞井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