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8章 她的親生母親是誰?



第一次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對她的傷害有多深,這一刻,封一霆內心深處盈滿了愧疚!

腦海中凌亂的畫面過去,季千語僵硬的身體也慢慢開始放松,拂去她額頭輕微的薄汗,封一霆寵溺的吻才難得沒有帶著欲望地緩緩落下:

"以後,我會好好保護你,不會再讓你受到這樣的傷害!"

他給她的傷,他會用一生好好修補!

抓著她的小手,封一霆放在唇畔親吻了下:是愧疚也是歉意!

如果沒有那天的事兒,沒有那天的交集,即便再愛,他也不至于橫行去搶掠個心有所屬的女人!他再放肆,也不至于完全不講規矩!

可事實上,她卻明明先成了他的女人!

她,命中注定就該是他的!不管是錯過的相親,還是錯誤的傷害,終歸,還是有緣!比起失去,他並不後悔這樣的相遇!

"語兒~"

輕喚著她,輕撫著她,封一霆安慰了她許久許久,直至再也控制不住,他才痛苦地喃道:"可以嗎?"

他不想再給她留下痛苦的回憶,可他的確也撐到極限了.

迷迷糊糊地,季千語理智也早飛到了九霄云外,無意識地,已經點了頭:"嗯!"

漫長的戰役,終于正式拉開了序幕,即便不停地提點自己,封一霆卻還是徹底迷失了,幽深的夜,火勢一片凶猛--

***

此時,靜謐的醫院走廊里,刺目的急救紅燈不停地閃耀,時不時還會傳來陣陣悉率的腳步聲,一個人呆坐在等待椅上,尹蘭溪雙眸干枯,欲哭無淚.

也不知道過了過久,一道急切的女聲傳來:"有患者親屬在嗎?"

驀然回神,尹蘭溪才站起了身子,目光呆滯,聲音也有些嘶啞:"我--"

這才注意到手術室的燈已經滅了,也說不出來是個什麼感覺,她只是本能地道:"我是患者的女兒,他怎麼樣了?"

一晚上受了太多的打擊,心如死灰,這一刻,她的嗓音十分的平靜,對屋里的人是死是活,已經沒有了半點的在意."手術算是成功,子彈已經取出來了!但是子彈太深,已經傷及了心肺神經,命雖然保住了,但情況不容樂觀,很可能永遠醒不過來了,換句話說,他成了植物人!你先去辦理住院手續,把費用交了吧!先

觀察一個月,如果術後沒有其他並發症或者有所好轉的話,一個月基本都能確診了,後續如何安排,可以看情況再決定!"

翻了翻手上的記錄,又快速填寫了幾項:

"現在情況大概就是這樣,如果沒意見的話,就在這里簽一下字!我就安排病人住院了--"

植物人?

現在,她是連一個親人都沒有了嗎?

接過筆,恍恍惚惚地想也沒想,尹蘭溪便簽了字.隨後,她便看到插著各種管子的父親被從手術室里推了出來,一路哐哐而去.


她完美的家庭,她崇拜的父親,最愛的母親,一直引以為傲,羨慕想要擁有的父母的愛情,一夕之間,曾經自己認定的所有美好,竟然全都化為了泡影?

呆站著,許久,尹蘭溪都還是做夢一樣,完全不敢置信!

她的父親,只是把她當籌碼,既不疼她,也不愛她;她的母親,不是親生的;他們對她的栽培與愛,居然從出生開始就是一場各自為營的陰謀?

他們用他們所謂的父愛母愛,扼殺了她的一生,可是,她卻為了這份虛假,曾經放棄了太多難以割舍的東西!她一直以為父母是愛她的,一切都是為她好;她不是沒有徘徊,沒有動搖過,可是終歸,她都選擇了放棄,誠如當年,那麼不願意,那麼艱難,她還是為了父母家業,放棄了愛情,放棄了最愛的男人封以

漠,選擇了遠走他鄉.

她無怨無悔的犧牲,付出,尹家倒閉後,她甚至也妥協到答應去陪男人換取利益,為什麼?為什麼男人不念舊情,男人騙她欺負她,連父母也是如此?

她放棄了一切,最後落得了個什麼下場?

她又做錯了什麼?

為什麼這一切都要讓她來承受?

心空落落地,尹蘭溪的世界突然就像是籠罩在了無盡的黑暗之中:她什麼都沒有了,連家都沒有了!

突然間,尹蘭溪覺得自己這一生就是個笑話跟悲劇:父親算計她,母親算計她;父親不喜歡她,喊了幾十年的媽居然不是親生的?

那她的親生母親呢?她的親生母親是誰?

踉蹌著一個轉身,尹蘭溪又陡然頓住了步子,視線落在了空蕩蕩的樓道口:為什麼偏偏這個時候,他成了植物人?連死都不讓她痛快嗎?

心底狂燃的憤恨一閃而逝,轉而她卻又像是泄了氣的皮球:就算知道是誰,又有什麼意義呢?能把她失去的一切都還回來嗎?

渾渾噩噩地,尹蘭溪覺得自己像是被整個世界拋棄了,生無可戀!

腳下剛一動,突然一行人又匆匆走了過來:"你好,我們是市東警署的,過來調查槍擊事件,麻煩你回去配合我們做個筆錄."

冷笑著抽了抽嘴角,尹蘭溪緩步跟了上去:

是誰有什麼關系?

這一刻,她突然覺得,也許這一切,都是報應!

***

此時,允城首富,池家的客廳里,掛了電話,池爸爸砸下報紙,大發雷霆:"簡直不像話!"

將報紙撿起放在一邊,池赫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爸,感情的事兒不能勉強,月宛也不是孩子了!她有自己的主見!""我叫你回來是幫誰的?跟章家的婚事是多少年前就訂好的,怎麼能說毀約就毀約呢?我鐵的信用何在?真是把她寵壞了!一個人跑去青城就算了,屁顛屁顛地陪著人吃苦,還去退婚?放著知根知底有為青

年不要,你說這腦子是不是進水了?我的老臉都被她丟光了,不行!"

老爺子氣呼呼地一甩手,池赫起身將他按到了沙發上:"爸,消消氣!你也說是很多年前的事兒了?宛宛不傻!再說都什麼年代了,強扭的瓜,不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