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7章 悲催的除夕夜



此時,另一邊的章家,今年,章越澤並沒有回去陪父親,而是跟母親,江露在一起.

只是餐桌上,飯才吃了沒一半,火藥味就先起來了,而緣由不過是桌上的一道魚.因為孕吐,把腥味的魚撤掉後,剛喝了兩口雞湯,江露又開始反胃的難受,捶著胸口,她再度站了起來:

"不好意思,我--"

轉而,她又往洗手間的方向跑去.放下筷子,章越澤也道:"媽,我去看看!"

剛退出椅子,突然砰得一聲巨響,就見章媽媽抬手把筷子砸到了桌上:

"還讓不讓人吃飯了?大過年的也不消停!好像誰沒懷過似的,矯情個什麼勁兒?什麼都不能吃,什麼都不能干,太皇太後也沒這麼難伺候吧!"

起身,章媽媽道:"坐下,吃飯!"

拉著章越澤坐著,章媽媽放低了聲音道:"兒子,我跟你說,女人不能慣著!不要去看,你越這樣,她越事多!裝得跟什麼似的,不就是為了讓你多關心她嗎?沒事,你不用理她,她就沒毛病了!你不在的時候,我還看到她在房間里偷吃蛋糕,還

有燒雞,這麼大,她食欲好著呢--"

比比劃劃地,章媽媽說得很認真,章越澤的心思也不禁恍惚了下:她說得是真的還是又犯病了?

原以為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沒想到,母親出來才沒多久,家里又天天烏煙瘴氣的!

"兒子,你上班辛苦,累了吧?媽給你燉了滋補湯,我去給你端!"

"媽,還是我來吧!"

心里也是亂糟糟地,章越澤起身去了廚房,不一會兒,就端了一大盆湯出來,此時,嘔吐過後,江露也回來了:

"什麼湯,好香,我也要喝!"

盛了一碗,章越澤剛要給章媽媽,她卻先端了過去,而後他只能又拿起了一個小碗,還沒動作,卻見江露砰得一聲,又把湯匙砸到了桌上,歇斯底里道:

"這是什麼?不知道我懷孕了,不能吃小茴香嗎?湯里怎麼會有這種東西?王媽!王媽--"

起身,章媽媽道:"又不是給你喝的!誰讓你搶的?活該!"

接過章越澤手中的湯匙,章媽媽卻是給他添了一碗:"這是給我兒子喝的!"

霎時,江露也跳腳了:"你什麼意思?我肚子里懷的可是你的孫子!你居然這麼對我?你故意跟我作對是不是?連飯都不讓我吃好?你看你准備的什麼?不是腥地要死的魚兒,就是一層油膩的雞湯,不知道把皮去了嗎?還有這些

,不是冷的就是孕婦忌諱的!"

早知道她出來後這麼多事兒,還不如讓她在里面帶著!瞪著她,江露悔得腸子都要青了!

"關我什麼事?想吃,你自己不會做?毛病!這是給我兒子准備的!你不吃,還不讓我們吃了?"

一陣,兩個人又吵得不可開交,插不上嘴,又都不能深說,一陣,章越澤頭都大了.

"媽--"

"干什麼?有了媳婦,你連媽都要教訓了?我生你出來干什麼?早知道還不如早點掐死你得了!這種潑婦,早該休了!"


"露露!"

"干嘛,又要我忍氣吞聲?我忍得夠久了!我是個孕婦!你這個老不死的,你才該滾蛋!"

被吵得頭疼欲裂,章越澤一拳也掀了手邊的碗:"夠了!你們吵夠了沒有?就不能讓我安安穩穩地吃頓飯嗎?"

甩手,他怒道:"Shit!你們繼續吵吧!我走!"

拿起桌上的手機,章越澤轉身往門外走去.

身後,撐著腦袋,章媽媽喊道:"越澤,哎呦,我頭疼--"

攥著拳頭,江露也哀嚎道:"哎呦,我的肚子~"

但這一次,回應他們的卻是一陣汽車引擎的發動聲,兩人頓時都愣在了原地,餐廳里,一片狼藉.

這一晚,聽著鞭炮聲,章越澤卻在人工河畔,掏出了煙,滿目蒼涼.同樣地悲催除夕夜地,還要另一端的尹家,此時,一個人守著空蕩蕩又陰暗暗的屋子,尹蘭溪也是如出一轍,依靠著沙發呆坐在地上,一個人孤零零地,周遭陪伴她的,只有滿地的酒瓶與無法與人訴說的

空寂--

***

另一邊,封家,卻是難得的雙喜與大團圓,這一晚,除了封奶奶年紀大,早點回去休息了之外,所有人都是一直熱鬧過了十二點,迎接了新年的鍾聲,拜過年才陸續散去.

封一霆跟季千語回到家的時候,已經逼近凌晨兩點.兩人簡單洗漱了下,便早早地都睡下了.接連的出差與奔波,加上中途丁若雪犯病又跑了次韓國,熬了一個通宵,封一霆的精神體力都已經近乎到了崩潰的邊緣,當真是倒頭就睡了,但是或許潛意識里對季千語還是有所虧欠,所以眯瞪著,他也

是一路等著她上了床,迷迷糊糊地給了她個晚安吻才摟著他沉沉進入了夢鄉.但他這強撐的溫柔,在季千語的眼里,卻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他的疲累,他身上殘留的香氣,還有他回歸後倒頭就睡的態度,都像是一塊石頭梗在了她的心口,變成了赤果果地兩種態度--對情人的關

切,跟對妻子的冷漠;在外的殷勤,回家的疲憊!

想著他把所有的精力跟快樂都給了外面的人,卻拿這樣一張面孔給自己,季千語就窩火!

她為什麼要成為他的垃圾桶跟撫慰藥?她為什麼要體貼懂事去迎合他?

她不願意!

她恨!一個強行篡改了她人生的男人,卻對她如此恣意不珍惜?

她不求他對她體貼入微,難道在這期間,相敬如賓都辦不到嗎?如果香水也能成為證據的話,真想甩他一紙離婚書!

髒死了!

即便困倦,她也睡不著:因為她知道,她不能!

哪怕現在抓到他跟女人在床上,她也不能!因為她們才新婚,因為是新年,因為她的父母今天是失落又開心的!他可以什麼都不在乎,她卻有太多在意的東西!

黑暗中,感受著耳邊沉穩的呼吸,除了生氣就是內傷!

不管怎麼提點自己,不管如何舒緩,都不能拂去心頭"最糟糕的新年"的定位,同時浮上心頭的,還有揮之不去的怨懟與落差.

沒有推開他,季千語緩緩閉上了眸子,垂落的拳頭緊攥,無聲的淚眼角潸然滑落,消失在了枕側,如風掠過,了無痕跡.隔天一早,換了新裝,悄無聲息地,季千語就早早回娘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