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惶惶地穩住身子,池月宛又被他看得紅了臉,翻攪了下小手,剛一張嘴,卻見秦墨宇已經轉身大步離去.
"哎,那個……"
糯糯地,頓了一下,轉而她又拔腿追了上去:"那個……你給我兩分鍾行不行?"
"你就聽我說兩句話?"一路小跑,左左右右地繞在他身邊,池月宛幾次伸手,卻都沒敢碰觸他的衣袖:因為她哥就有這個習慣,不喜歡陌生人碰他的身體,衣服被拽過就會嫌髒,有一次,她親眼看到她哥把個香噴噴的大美人推
倒在門口.
她怕出師不利,先犯個他的忌諱!
所以,一路追著,池月宛基本就是秉持著一個原則--動口不動手.
"秦總,看在我等了這麼長時間的份上--"
追攆著,又急切又緊張,池月宛的氣息都是斷斷續續,明顯浮動的不穩,見全程男人都無動于衷,別說說話,鳥都沒鳥她一眼.
頓時有些急火,止步,池月宛突然大喊道:"秦墨宇!"
她在跟他說話,他能不能多少尊重她一點點?
河東獅吼的一聲,一邊,連擦肩的服務生都禁不住止步看了兩人一眼,才又加速離去.話音一落,池月宛抿著唇瓣,瞬間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卻還漲得面紅耳赤地:
完蛋了!完蛋了!怎麼就頭腦發熱了?
上前了一步,再度開口,她的聲音已經低到只差淹沒在塵埃里了:"那個--"
對不起!
她剛一出聲,一道低沉的嗓音頭頂卻砸了下來:"你已經說了不止兩分鍾,也不止兩句話了!"
"呃?"
池月宛一個怔愣,秦墨宇已經抬腳繼續前行.
什麼意思?是說他剛剛有在聽嗎?
近乎條件反射地,池月宛再度抬腳追了上去:"秦總!"
這一次,不負所望,她一開口,秦墨宇就止步,還回身了,一個激動,池月宛的腦海卻一陣空白,正想著怎麼奔入主題,又一道冷聲先行響起:
"還想跟我進去嗎?"
"呃?"
又是一懵,池月宛一個抬眸,男廁的標識陡然闖入視野,擺了擺手,轉身她就往回跑:
"啊,沒有,沒有--"
一見她見鬼一般嚇得掉頭鼠竄,原本還冷著一張臉,突然間,秦墨宇也忍不住輕笑出聲:
"呵呵~"
原來這麼容易打發!
側身,他拐進了洗手間,一邊,一口氣跑出了N遠,池月宛才猛地刹住了步子,還很是尷尬地搓了搓臉:
長這麼大,她也沒做過這麼丟臉的事情!
臉皮有些掛不住,猛不丁地,池月宛就打了下退堂鼓,腳下剛一動,一張躊躇滿志的臉龐陡然闖入視野,頓時她的腳上就像是捆上了千斤重擔.
畢炎博是有豪情壯志的!他的抱負還沒來得及施展,就被這接連的坎坷荊棘而阻攔打壓了!
想了想,池月宛又停了下來:是啊,比起這些,臉面又算什麼?
如果這次的事情不能妥善解決的話,只怕,對他的打擊,會非常大!以他的心高氣傲,不知道會不會就此垮掉?又要多久才能爬起來?
一咬牙,池月宛不自覺自言自語道:"大局為重,機不可失!沒什麼,又不痛不癢地……"
不停地給自己洗著腦,她硬是把急于逃離的身體又給掰正了.
回身,她還又往里走了兩步.
看了看距離,她的面色禁不住又暈紅了幾分:還是再進去點吧!距離越長,她能說話的機會就多幾分!
于是,一走一頓地,池月宛終于艱難地把自己推到了男廁門口一米之外.
聽到腳步聲,她就下意識地側身,瞄了瞄.
此時,一名陌生的男子走出,猛不丁地,被她嚇了一跳,後仰著身體,卻抻長了脖子瞄了瞄她,隨後才大步離去.
不一會兒,又一名男子走出,同樣的一幕再度上演,這一次,油頭粉面的年輕男子還對著她吹了個口哨,擦肩而過,還噙著一抹壞笑回頭又看了她一眼!
接連的情況不住的上演,一道道異樣的目光襲來,池月宛的臉色越來越紅.
又兩名男子走出,已經毫不掩飾地戲謔與調笑:
"小姑娘,開葷開到男廁來了?"
"哈哈,這是得有多饑渴?沒看出來啊!"
臉色一陣乍青乍白,池月宛白了兩人一眼,從過道一邊跑到了另一邊,還把視線轉向了牆角,身後,又一陣哈哈大笑傳來:
"呵呵,還害羞了?真是個可愛的小女孩!"
"別逗她了,走吧!說不定人家跟著家長來的,別惹事了!"
說話間,兩名男子已經大步離去.
池月宛的臉上一陣火辣辣地,見身後側空蕩了出來,扭了扭身子,她又顛顛地跑回到了另一側,畢竟自己站的方向,正對男廁大門,萬一不小心看到什麼不該看的,那她可真要挖個地縫鑽了.
回到原位,貼著牆壁,池月宛深吸了口氣,拍了拍狂跳的心口,此時,又一陣輕微的水聲響動聲傳來,接連受打擊,她也聽不出是幾個人的腳步聲了,所以,這一次,略顯疲軟的她一動沒動.
門口貓著個人,一走出,猛不丁地,秦墨宇也被嚇了下:又是她?怎麼又回來了?
身側的黑影一停,池月宛眼角的余光也懶懶地跟著一掃,頓時像是看到了老鼠的貓兒,蹭得一下就直起了身子,黑亮的眸子瞬間閃閃發光.
收回視線,秦墨宇再度越過了她.
身後,追攆著,這一次,池月宛終于沒掉鏈子:
"秦總,我叫池月宛,我是畢炎博的未婚妻,畢揚集團手機板的事兒,求你,給我們個機會,放我們一條活路,成嗎?"
止步,秦墨宇一停,池月宛就繞到了他的身前:"萬事好商量,私下解決,行嗎?"
千萬不能走法律程序啊!一旦上了法庭,畢揚的名聲肯定就臭了!
抬眸,秦墨宇眯著眸子,幽深的視線直直落在了她的身上:所以,她是為個男人來的?或者是那個男人打的苦情牌?派一個碰不得,怪不得的無知小女孩來跟他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