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4章 秦.門口等他五小時



無意識地,眉頭又擰了下,看清了男人的面孔,秦墨宇不自覺地微微搖了下頭,轉而側身離去.

回到宴會廳,跟湯勵晟又聊了一會兒,抬眸便見畢炎博跟史媛媛笑著走了進來.手下的動作微微一頓,秦墨宇的眸色深沉了幾分.

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兩人才一並離去,出了門,轉而分道揚鑣.

一路上,滿腦子都是這無意間見到的一幕,不知道為什麼,秦墨宇的心口總像是梗了塊石頭似的,上不去下不來地,很不舒服.恍恍惚惚地打著方向盤,家門口前,一道身影突然竄了出來,近乎條件反射地,他就踩下了刹車,過大的動作,驚得他身體都跟著一陣前後晃悠,抬眸,就見池月宛伸著雙臂攔在車前,頓時,一股火氣就

竄到了嗓子眼.

解開安全帶,秦墨宇火大地就沖了下去,再看到車頭跟她機會毫厘之差的距離,更是火冒三丈:

"你不要命了?"

被吼得身子一縮,池月宛這才緩緩睜開眼,此時腿都是抖的,可是,她已經等了五個小時了,如果她不賭一把,見不到他,不就白等了?

這才注意到她有些灰頭土臉的,裙擺都還是褶皺,身上背著個白色的小包,一手還拎著幾張折疊好的報紙,有明顯坐過的痕跡,一個打眼,秦墨宇猜到,她大約是早早在這兒等著了!

居然連他的家都找到了!真是用心良苦啊!

此時,緩了緩神,池月宛才道:"我……我來求你!"

這一次,她知道直奔主題了!

可她這一聲,卻讓秦墨宇無比的火大!還以為上次已經把她嚇跑了,沒想到,她居然還會來!

而且,還是這種不要命的!剛剛,他若是慢一點,她的小命只怕就終結在他的手里了!

此時,門內的保安聽到動靜,也已經開啟了大門,迎了出來:"少爺,您回來了!"

"嗯~"

看了傭人一眼,秦墨宇道:"把車開進去吧!"

"是!"

掃了眼兒兩人,保安隨即走向了一邊的車子,將車開進了大門."秦總,求您開開恩,再給我們一點時間,成嗎?一年,不,半年……或者三個月?求你不要把畢揚趕盡殺絕!對您造成的財產跟精神損失,我們都願意補償的,加倍補償也行,只求您放我們一馬,給我們

點時間,好不好?"

哀求地抱拳,池月宛一臉的可憐兮兮:

都是他們淘汰的東西,為什麼就不能給他們個生存的機會?一想起畢炎博那愁容滿面的樣子,池月宛就無比焦慮.

關鍵現在不止是錢的問題,最重要的,還是天縱的撤訴才行.現在只是透出個風聲,就有代理要追求供貨商的責任了,以後要是真定案了,只怕畢揚集團就真得要萬劫不複了!

一個品牌的確立到崛起,可能要幾代人幾十年的打拼與維系,可損毀,卻只是一朝一夕的事兒.若是畢揚就這樣完了,那她跟畢炎博的婚事只怕更沒指望了!

原本父親就不同意,現在要是畢揚再出這麼大的丑聞,破不破產先不論,單就父親的脾性,絕對打死也不會同意兩人在一起的!


想起這點,池月宛也是莫名的惆悵.

從小到大,父親最疼愛的就是自己,在池家,一直一來,她都算是地位最高的了,父親怎麼會把他的掌上明珠嫁給一個看不到未來的男人身上?

可是她跟畢炎博真得是兩情相悅,她很希望能白頭到老!

以前,她報考會計專業,就是為了以後他干什麼,她都能去他的公司,雖然最後,她也沒進他的公司;而今,她來青城,也是追隨他的步伐.

想起這些鬧心的事兒,池月宛也是心有戚戚焉,少有的惆悵.

她越是姿態卑微,秦墨宇越是火冒三丈,眯起的眸子也開始折射出危險的光芒.

完全沒有察覺,池月宛只覺得人心都是肉長的,鐵杵也能磨成針,于情于理,她一定能打動他的,她要努力再爭取下,不到最後一刻,絕對不放棄:"秦少,要不您就當把這個淘汰的產品高價租給我們?就當先租一年,成不成?您想啊,一錘子買賣,哪如細水長流?這樣到期後您還可以繼續決斷,選擇繼續租給我們或者賣掉!對您來說,沒有任何損失

不是?只要您給我們開個小門,您既能得利,還沒有我再來礙您的眼,一舉兩得,對吧?您肯定煩我了,何樂而不為呢?"

睨著她,秦墨宇心里滋滋的冒火,眼底卻逐漸凝上了一層霜:

真是聰明!這才幾天,她就又想出來一個招兒?租用?她的腦子,轉地真是快啊!為了這個男人,這腦細胞,得死一大半了吧!

"秦總?秦爺?"

抱拳,池月宛再度賣可憐.

擰眉,秦墨宇道:

"你走吧!男人間的事兒,你一個女人攙和什麼?回去看好你的男人就行了!要解決,讓他自己來!"

甩手,秦墨宇直接進了大門.

"哎,哎,秦總,秦墨宇--"

腳下有些不靈便,慢半拍地,池月宛轉身追過去的時候,沉重的鐵門已經闔起,門外捶打呼喊著,門里,秦墨宇卻連頭都沒回一下.

***

回到房間,倒了杯紅酒壓了壓火氣,秦墨宇轉而抽過睡衣進了浴室.

沖了個澡出來,一陣細碎的噼里啪啦的聲音傳來,扭頭,才見窗外不知何時已經下起了小雨.

拿了紅酒杯子,秦墨宇便走向了一邊的沙發,喝了點小酒,開著電視看了看晚間的新聞.等他再回神的時候,窗外已經風雨大作.

起身,他才往陽台上走去,准備把那透風的小窗給關了.

剛踏出,不經意間一個抬眸,門外一抹晃動的白影陡然竄入視野,倏地,他關窗的動作就變成了大幅的推開,雨霧朦朧中,卻還是抹不去那抹細長瑟縮的身姿,頓時,他的拳頭一陣都攥得咯咯作響:

"該死!"她怎麼還在?這個蠢女人,腦子是被豬給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