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了擺手,封一霆也有些納悶:"沒事!"
怎麼回事?為什麼心口像是堵了什麼,就是平靜不下來?
剛端起水杯,他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猛不丁地,他的心就"咯噔"了下,見是陌生的號碼,眉頭也禁不住微微蹙了下:
"喂,你好--"
"請問是季千語小姐的家人嗎?我是市中警署的,季小姐出了車禍,現在正在醫院搶救……"
倏地站起,封一霆的臉色丕變,一陣天旋地轉:"你說什麼?"
腦子嗡嗡地,他手下也一陣劇烈的顫抖:"我……我馬上過去!"
沖出辦公桌,封一霆的腳下竟然踉蹌了下,才想起什麼地回身去拿起了車鑰匙.
"霆哥,出什麼事了?"
江弘一個攙扶的阻攔,封一霆才驀然回神:"千語出車禍了!走!"
隨後兩人匆匆出了門,路上,江弘開著車,封一霆的電話就打了過去:"晟,我需要你幫忙!"
……
馬不停蹄地趕到了醫院,封一霆沖到手術室門前,就見樓道里還堵著不少人,醫生護士還有些裝便裝的,似有警察在做筆錄.
急慌慌地,封一霆就扯住了兩名醫護人員的袖子:"醫生,護士,人呢?我太太怎麼樣了?她不會有事吧?"
"情況很糟糕,病人正在搶救!我們會盡力的!"
兩人剛離開,警察就過來做筆錄,一聽說季千語被撞,肇事車卻跑了,封一霆頓時就火了:
"你說什麼?跑了?你TMD的干什麼吃的?"
扯著警察的領子,封一霆雙眸都暴凸腥紅;"到底是怎麼回事?哪個該死的撞了她?"
"先生,您先別激動,我們正在搜捕!從監控來看,是您太太自己沖出來的,應付主要事故責任!我們就是過來了解處理的!"
"你再給我說一遍!我太太走路被撞成重傷?你現在跟我說她負主要責任?錄什麼該死的破口供?交通新規怎麼定的?不是車給人讓道嗎?車讓人,你懂不懂什麼意思?"
整個失控了,扯著男人的衣服,封一霆只差動手了,幸虧江弘搶先一步橫在了兩人中間,才整個抱推開了他:
"霆哥,你別這樣,你先冷靜點!"
剛將兩人隔開,封一霆一回眸,就見溫無辛渾身是血地站在一邊,面無血色,目光呆滯,一眼,封一霆頓時又整個炸了毛,轉身,一把就揪起了他的衣襟:
"你怎麼會在這兒?你又去糾纏她了,是不是?你個混蛋!混蛋!是不是你?"
原本只是一時的情緒,誰知道恍恍惚惚地,溫無辛突然淚流滿面,失聲喃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一句話,瞬間像是一顆炸彈丟下,抬手,封一霆拳打腳踢了過去:
"果然是你!你個畜生!混蛋!我警告過你的,你為什麼還去糾纏她?你為什麼要傷害她?你這個該死的!"
將溫無辛按在地下,封一霆一通拳打腳踢,半天,幾個人都沒插上手:"她要是有事,我要你給她陪葬!我不會放過你的!我要把你千刀萬剮～"
兩個人近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勉強將封一霆給拖到了一邊,眼見怎麼都按不下他暴怒的情緒,江弘一邊歉意地對著警官擺手,一邊急切道:
"霆哥,你先冷靜點!"
"你叫我怎麼冷靜?"
瘋吼著,封一霆像是失控的野獸,逮誰咬誰,眼見他已經沒有理智,抬手,江弘一拳打到了他的臉上:
"霆哥!嫂子還在里面搶救!你這樣,還想不想醫生救人了?"
一句話,瞬間像是一盆冷水潑下,頃刻便像是被抽掉了筋骨,突然像是失去了巨大的支撐,貼靠著牆壁,封一霆整個無力的萎蔫了下來.
快速地伸手,江弘再度扶了他一把,才緩了口氣:
"霆哥,對不起!你別這樣,你先冷靜點,別自亂陣腳!不會有事的!湯少不是已經帶人趕過來了嗎?現在,不是發脾氣的時候!搶救及時,一定沒事的!"
迷茫地看了江弘兩眼,封一霆腦子里一片空白,卻下意識地點了點頭,但整個過程,他都面無血色,指尖冰涼,竟然一直在隱隱地顫抖.
醫生進進出出地,手術室的紅燈卻一直刺目地亮著,樓當里從最初的悉悉率率變成徹底的雅雀無聲,封一霆的心仿佛也跟著停止了跳動.
仿佛等了一個世紀之久,手術室的燈終于滅了,看一直呆若木雞的封一霆卻是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腳下已經麻木的拖不動,最後還是江弘先出的聲:
"醫生,病人怎麼樣?""手術很成功,但病人目前還出于昏迷狀態.跌落的時候,病人的頭可能摔在了一個減震的物什上,算是萬幸了,上半身沒有嚴重的損傷,雙腿擦傷較多,尤其左腿撞擊非常嚴重,手術雖然成功了,但恢複上恐怕有些障礙,很不好說.目前看,算是搶救過來了,生命暫時應該是沒有危險,後續的話,還要看病人術後這幾天的恢複情況.如果一直高燒不退或者醒不過來,或者恢複情況不佳的話,為防止傷口
感染壞死,可能必須要做截肢手術.你們家屬最好有個心理准備.所以,現在會轉去重症加護病房,家人只能看一面,不能長時間探視,去辦手續,明天再來看結果吧!"
簡直是晴天霹靂,目送醫生離開,封一霆的腦子都還是暈的,視線直愣愣地轉向了江弘:
"所以,她還活著,是嗎?她不會死了,是嗎?"
從沒看過封一霆如此頹敗後怕的樣子,江弘也被他嚇了一跳,一個勁兒狠狠地在點頭:
"是的,手術很成功!她會活得好好的,一定不會有事的!"
只是如果她醒過來,知道要被截肢的話--
但願,但願不要發生這樣的慘劇!一個原本那麼美麗,聰慧,靈動自信的姑娘,如果沒有了腿,她能接受嗎?他著實不敢想象!這對一個正常人來說,恐怕不止是晴天霹靂,更會生不如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