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車里的搏斗



眼看著肖霄被拽進車里,陳問今不知道如何描述此刻的心情……

阿豹和坦克奮力沖向面包車,嘴里大聲叫喊著:"艹!趕快放人!記住你們車牌了!"

然而,那面包車加速疾馳,根本沒有理會.

路口的紅燈,也沒能阻擋面包車的前進.

車子闖過紅燈,飛馳而去.

陳問今沒有追,而是默默估算了全過程的時間,然後,發動了物質逆運動力量……

他接到了阿豹的電話,邊說邊離開包間,快步下去.

他走下去的時候,正看見坦克勸說無效後往回走.

阿豹看見他下來,連忙揮手招呼.

陳問今打了手勢示意過去肖霄那邊,阿豹點點頭,想著他直接過去勸肖霄回去正好.

陳問今快步朝肖霄和阿美的方向走過去,估算著時間應該來得及避免事件發生,旋即又暗覺沒能把車里的家伙一通暴揍頗有些遺憾可惜.

他正想著,看見那輛面包車突然加速沖了過來!

'糟糕!車在旁邊盯著!看見我過去就直接提前行動了!’陳問今急忙大步飛奔,嘴里叫喊著:"過來!"

車子驟然減速,車門拉開的同時,里面伸出來兩只手抓著肖霄和阿美往里拽.

與之同時,車子驟然加速起步,肖霄和阿美恐懼之下,下意識的追著車子往前跑,面包車又突然急刹車,于是慣性作用下,加上車里的人拽動,肖霄和阿美直接進了車廂里.

陳問今一個箭步疾沖,緊跟著跳進車廂,一手抓著里面某個人的胳膊,人還沒站穩,就著前沖的慣性,一肘擊打在個人臉上.

那人拽著想掙紮的肖霄,猝不及防的挨了一記,直接頭撞在同伴頭上,暈了過去.

肖霄得以掙脫後退,卻一個失足,單腳踩空,急忙一手抓著車門,一手下意識的抱著陳問今的腰.

車廂里一只拳頭打了過來,兩只手松開了阿美,抓向陳問今的胳膊和頭臉.


一旦被抓住了就麻煩,背後的肖霄又指望著他當支撐.

陳問今顧不得姿態是否不雅了,發力往前一沖,揮拳打上中排另一個男人的脖子,借沖力把肖霄帶進車里,又急忙轉身,一把抓著只手,抬腿繞過肖霄,接連猛踹後座上的一個男人.

肖霄被帶進去,本來是抱著陳問今後背,他轉身後就變成趴他身上,一起躺在兩個被打暈的人腿上,她剛抬頭,就看見陳問今抓著個人的胳膊,那人正站起來,揮拳想打陳問今,卻被肖霄擋著,就只好伸手下來去抓陳問今頭發.

肖霄眼看陳問今沒有活動空間,頭發被那人揪住了,看見車座旁地上的包,連忙伸手打開,從里面取出把小刀,對著那人的胳膊一通猛紮.

撕打中那人本來感覺不到痛,接連被刺了好幾下,才驚覺疼痛,猛然縮手回去.

陳問今被那人揪的惱火,一把拽著那人頭發,猛然的往車座上一下下的撞擊,感覺不夠硬效果不好,又拽著讓那人的脖子撞上後座,接連兩下,松開手時,那人捂著脖子痛苦不堪的張嘴要吐.

蜷縮在後排坐位旁地上的阿美站起來,看見後面兩個男人,一個痛苦的捂著脖子,一個被踹的全身都是腳印,已經暈了過去.

中排的兩個也暈了,陳問今躺那兩個人腿上猶自在喘氣,肖霄拿著小刀,一時驚嚇的只知道大口呼吸,愣愣的看著刀上的血跡,看著陳問今被染了一些血的上衣……

面包車還在開.

陳問今要起身,肖霄才意識到趴著壓的他很難起來,連忙後退了站起來,手里的刀下意識的松開,卻被陳問今一把虛空接住了說:"這可不能留車上,當心被他們拿去干壞事了栽贓給你."

阿美連忙從包里取了紙巾,遞給肖霄,又遞給陳問今.

陳問今邊擦上面的血跡,邊沖前排的司機說:"還想開哪去啊?調頭,送我們回去."

"他們要是知道我沒動手,還送你們回去,以後我怎麼混?"那人商量似的語氣,一點不像歹徒.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繼續開車讓我把你揍暈,或者你停車下來我們單挑然後被我揍暈;要不然呢,就把我們送回去.他們都暈了,誰知道你開車送我們回去了啊?"陳問今看血跡擦的差不多了,最後排那男的還捂著脖子難受著,他聽那人嘔吐的聲音也覺得難受,于是一腳把那人踹的昏死了過去.

"我不會打架,我怕疼,我就是開車的!"那司機說著,在路口掉頭往回開.

回去的路上,就看見一群認識的在路邊.

開了車門,阿美連忙下了車,肖霄還擔心陳問今有沒有受傷,後者笑著說:"沒事,先下車吧,車里又臭又擠."

肖霄看著陳問今,想了想,從包里拿出把小梳子,替他把被人揪亂了的頭發梳整齊了,這才下車.

陳問今為她的舉動啞然失笑,旋即對著司機說:"看你像個旁觀的,車鑰匙留下,下車跑吧."

司機取了安全帶,開了車門就跑,他其實很好奇,車里的那幾個怎麼辦,但是,他覺得還是先跑了最重要.


陳問今問伙伴要了小電筒,照了照,看車里沒有遺落什麼,這才下車.

王帥本來已經坐了計程車去追,看見面包車又掉頭追了回來.

酒吧里的阿信領著跳蚤的幾個舊部出來,了解了情況後,王帥問他:"你們能找警察處理嗎?肖霄不能被這事牽連,也不做筆錄,就當她沒出現過;黃金也是.你們不行我就打電話找人辦,只是這事讓我爸知道,我少不了挨一頓訓."

"我也不想!到時候會通知我父母."阿美也連忙請求,這時她也顧不得別的了.

"沒問題,我另外找人充當受害者."阿信很好的顯示了處理麻煩的作用,王帥十分高興的說:"花了錢回頭直接跟我說,麻煩你了."

王帥說罷,看陳問今衣服上有血,身上也被汗濕了,肖霄身上也有一股氣味,就說:"上我哪,洗澡換身衣服."

"不用了,我回家.這樣子跑你家,你爸很快會聽說你有個朋友身上是血的跑過去,外加肖霄看著就像發生了什麼事情."陳問今知道現在的王帥不可能掌握對房子里的人的控制權,有什麼事情,那些人必然會對王帥的父親彙報.

"陳問今和阿美一起,去我那吧."肖霄突然這麼提議,王帥和陳問今都覺得詫異,後者直接說:"你家的人知道你半夜帶個衣服沾血的男人回去,你父母怕是會急死."

"去我家的老房子,哪里很晚還有擺攤賣衣服的,可以隨便買一件,屋里也沒人住,而且離得不遠."肖霄這麼說,王帥也覺得合適,就說:"那你們去吧,我留著看看情況,萬一不順利的話我再打電話疏通下關系."

薔薇就主動說:"我跟你們一起,看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阿豹就說好,又很高興的說:"你就當代替我去了.黃金,我一會要去醫院,就不過去了."

"知道了.大家伙啊接著玩吧,我們先走了."陳問今跟肖霄,阿美,薔薇一起開車去了肖霄家的老房子那.

那地方確實離東街不遠,而且離鵬中很近,陳問今不禁暗想,未來鵬市最貴的學區房,跟阿豹家現在住的地方不相上下.

不過,價值差不多的兩套房,對于阿豹和肖霄的意義而言,卻天差地別.

阿豹未來靠學區房躺贏人生,因為記憶里阿豹父母省吃儉用在別處還買了房子,買的早,升值十幾倍,學區房也就騰空了可以變現.

對于肖霄家的情況而言,這套學區房在未來頂多算是錦上添花.

這類房子,以前都是單位分的,開始沒有房產證,後來有些辦到了,有些依然沒有.

因為這位置毗鄰東街外圈,流動攤販不少.

女人買衣服總是認真對待,陳問今想隨便挑一件,肖霄卻一件件的照著他身體比對,推測著上身效果,覺得不錯的,才問他.


"就這件."陳問今不想再等肖霄比對出第二件了.

然而,肖霄又繼續挑褲子.

等到褲子也買好了,陳問今發現,薔薇還在陪阿美買衣服……

'我這是在陪她們三個逛街呢吧?可不可以有一點計劃性啊……我想洗澡啊!’陳問今尋思著這麼下去不是辦法,靈機一動的說:"肖霄你身上有股怪味,車上沾的吧?"

"啊?"肖霄頓時很介意,就去問阿美買好了沒有,說她身上有味道,想先回去.

"反正也要排隊洗澡,你們先去,我買好了給你打電話."阿美這麼說了,肖霄就把電話借給她,說:"一會聯系方便點,看衣服時小心點,以前這里小偷多."

"噢啦!"阿美答應了.

趴著樓梯,肖霄有些累的說:"以前不覺得這麼累,可能是太久沒爬了."

"你家住頂樓啊?"陳問今頗為意外,頂樓熱,又容易漏水,他們家住頂樓就很困擾.

"以前我爸說住的高望的遠."肖霄拿鑰匙開門,又笑著說:"當時我還相信了.後來才知道,是分房子的時候他的同事求他換房,我爸覺得同事家里有老人,住頂樓不方便,就答應了."

"好人啊!"陳問今雖然不太贊同這種做法,但還是願意肯定這種善良的行為.陳問今覺得,當好人也得先保證自身的正當利益,善良助人還是力所能及比較好,損己利人那得是非一般的關系,外加特殊情況才行.

"被利用的好人.我爸那個朋友家里的老人根本沒住多久就回去了.後來我媽從別人那聽到那叔叔的妻子跟別人炫耀這事,才知道那家人知道頂樓不好,就把老人接過來,以此為理由求同事換房,求到我爸這,他心軟答應了."肖霄請了陳問今進屋,關了門,指著頂上一處說:"那地方,裂過三次了,還有房間的牆壁,一片片的濕.我媽常說,就是這頂樓的破房子折磨的她充滿了賺錢的動力."

"頂樓之心酸,這句話體現的夠透徹了."明明很不幸,陳問今卻聽的想笑,旋即又奇怪說:"你常來?"

"阿姨每周都來打掃,離鵬中近,周一至周五我會在這里住."肖霄帶著陳問今在屋里轉了圈,房子是舊房子,但里面的裝修卻很新,去年剛裝修過.

肖霄讓陳問今先洗澡,但他知道肖霄比他更介意自己身上的味道,就說:"你先洗吧,有吃的嗎?我先吃點東西."

"剛才那個小儲物間的櫃子里有,你隨便拿.那我先去洗澡了."肖霄確實想快點洗的噴噴香,討厭有車里的味道.

那,既讓她覺得難受,更讓她不由自主的反複回憶遇到襲擊的恐怖.

黑夜的世界,真的太險惡了!

水沖刷著,讓肖霄覺得所有的氣味和討厭的東西,全都流進了下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