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西琛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渾身上下散發著淡漠而冰冷的氣息.
謝婉如的目光落在一旁的遲沐晚身上,唇角勾了勾:"薄總的意思,我們謝家故意設計這一出的?"
"也不是沒這個可能."薄西琛冷冷道.
謝婉如似乎有些生氣,嘲諷的笑了一下.
"我們謝家才不屑做這樣的事,更何況這麼做的理由是什麼?"
話音落下,遲沐晚走了過來:"阿琛,我相信這件事和謝家沒有關系."
謝家剛榮升了家族地位,不可能這個時候會做出這樣的事.
雖然救了她和孩子,或許會讓薄西琛感恩.
可這樣的動機太明顯.
今天來參加滿月宴的,不止謝家一家,是整個京都名門貴族都來了的.
而她,相信自己的直覺.
謝婉如的眼神太過干淨純粹.
薄西琛聞言,側眸看了身旁的女人一眼:"可你和兒子差點出事,不是我不相信,而是事情太過巧合."
謝婉如站在一旁,看著面前的兩人.
她從他們身上,看到了愛情該有的樣子.
"這件事和我們謝家無關,我剛才無聊,在酒店後花園透透氣,聽見了兩個人的對話."
說著,將手機拿了出來.
"什麼?讓我想辦法弄死薄家太子爺……我不敢……求你,別對我家人動手,求求你們."
遲沐晚和薄西琛聽完這段對話,兩人的眼底閃過一抹冰冷.
尤其是薄西琛,臉色陰沉得厲害,周身的氣息都變了.
一眼便讓人有種置身冰窖的錯覺.
謝婉如看了遲沐晚一眼,"薄太太,很高興認識你,謝謝你的信任."
遲沐晚對謝婉如印象真的挺不錯.
"我也很高興認識你,方便留個聯系方式嗎?"
謝婉如為人直爽,"好啊."
兩個女人互相留了電話.
遲沐晚和薄西琛便離開了房間.
一樓的宴會還在繼續.
遲沐晚握著男人的手緊了緊,"阿琛,你去吧,這里有我."
"好."
薄西琛親吻了遲沐晚的額頭,便帶著溫青離開了酒店.
那些賓客看見薄西琛臉色難看得離開,知道有事發生.
畢竟在今天這樣的日子,敢對遲沐晚和小寒寒動手.
事情不會太簡單.
遲沐晚和薄奶奶她們應付著客人用完晚餐.
便將賓客送出酒店大門.
謝婉如一家走得比較後,臨出門的時候,女孩回頭望著遲沐晚:"薄太太,如果需要幫助可以找我."
遲沐晚笑了笑:"好."
送走所有的客人.
薄奶奶臉色就變了,"阿琛呢?今晚的事情到底怎麼一回事?"
"那個服務生不小心撞到我和寒寒了,奶奶你不要擔心."
遲沐晚剛回了一句.
薄母和遲母就開口了:"不小心,如果不是謝家四小姐,你和寒寒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事?"
"這件事必須得查,好好的查."陸逸天站在一旁冷冷道.
沐家老爺子也開口了:"竟然敢對晚晚和寒寒動手,這是將我們三家不放在眼里,我倒是想看看,還有誰如此膽大妄為."
遲沐晚看著一家人對她的呵護,臉上揚起一抹弧度:"你們都別擔心了,阿琛已經去查了."
……
酒店套房.
薄西琛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目光冷冽的望著跪在地上的服務生.
他將錄音視頻丟在地上.
里面的聲音,清晰的傳遞到每個人的耳朵里.
服務生驚恐的顫抖著身體,額頭上直冒汗,臉色一片蒼白.
"說."
冰冷涼薄的聲音嚇得服務生臉色更加蒼白了幾分.
他的頭埋得更低了.
"薄總,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這不是我說的."
薄西琛聞言,嗤笑一聲,黑眸里迸發出滔天的怒火.
"是嗎?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給我打到他說為止."
"我薄西琛的女人和兒子,也是某些人敢算計的?嗯."
他的聲音冰冷,頃刻間周身的氣勢被暴怒覆蓋.
接下來一陣鞭子抽打的聲音.
"最後一遍,你說不說?"
服務生趴在地上,依舊不開口.
"既然不肯開口,那就送去該去的地方,你算計我老婆孩子,就該知道我薄西琛做事的手段."
"是我這段時間給了你們這些人錯覺,認為我很好說話?"
薄西琛笑著,喃喃開口.
可每一個字都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聽說你還有家人?
一句話,便讓服務生臉色都變了.
"薄總,我求求你,別動我的家人,他們都是無辜的,我一人做事一人當,求求你,放過他們."
薄西琛起身站起來,一腳踹在他的身上.
聲音冷若冰霜:"我放過他們,你可曾想要放過我老婆孩子."
"我兒子今天剛滿月,如果不是謝家小姐,他母子二人什麼下場,需要我提醒你嗎?嗯!"
每一個字說得咬牙切齒,可見薄西琛有多麼憤怒.
他寵在心尖上的寶貝,差點在他面前被人傷害.
不能忍.
"薄總,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饒過我的家人,我都告訴你."
薄西琛沒有說話,居高臨下的望著跪在地上的人,一言不發.
"我哥哥欠了幾百萬的賭款,那些人已經斷了我哥的一根手指,還抓走了我的父母,我真的不想這麼做的."
服務生說著,哭得眼淚直流.
可這些對薄西琛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今天如果不是因為謝婉如,遲沐晚和兒子會怎麼樣,他不敢想.
"那些人是誰?"
"我只接到他們的電話,讓我想辦法對小太子爺動手,我不敢,剛好看見薄太太在樓梯上,我才裝作想事情走神,撞了她."
薄西琛眉宇間陰霾浮現,眼底迸發出嗜血的殺意.
"你哥在什麼地方欠下的錢?"
"九點城."
薄西琛側眸掃向溫青,"薄總,九點城和咱們無冤無仇,為什麼要對小寒寒動手?"
"去查查不就知道了,我倒想看看,在這京都還有誰敢在我薄西琛的頭上動土."
溫青看得出來,薄西琛此刻生氣了,自從遲沐晚生完孩子,他已經很久沒露出這種嗜血的冷戾.
"薄總,這個人怎麼處理?"
話剛說完,溫青的手機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