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集 第五章


哲人曾經說過“命運就象家里被寵壞的孩子,當它執意要與你開玩笑的時候,你是怎麼躲也躲不過的。”

阿倫正是碰上這樣一種情形,當他們的暫休還沒結束,又有一隊人數更為龐大的獸人大軍正往他們的方向行進而來,而且,先行的千人部隊,恰恰選中了他們休息的那座高山作為臨時指揮部。

于是,厄運在他們剛剛逃過大難後*近,並且露出了猙獰的微笑。

晚霞尚未散去,夜色正峭然降臨時,兩隊八人一組的獸人偵察兵,分別從兩個不同的方向,往阿倫他們所在的位置*去。

阿倫第一個從假寐中驚醒了過來,他迅速警醒剛剛進入睡眠狀態的同伴,打手勢喚回仍茫然不覺的哨兵,心中暗暗叫苦,自己竟然選中了一條獸人大軍的行軍路線,這麼快就迎來了獸人的第二路軍隊,而且看這批哨兵的素質和陣容,很可能還是碰上獸人指揮官之類的大人物將進駐這一帶。

呵,如果有一支敢死隊在手,現在又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辦,刺殺這個獸人指揮官到是個不錯的選擇……

但這個充滿殺氣的念頭才剛剛閃過腦海,阿倫立即感到有一道冰冷的目光射向了他們的方向,雖然相隔很遠,但阿倫感應到了對方的存在,正如對方感應到了他的刹那殺機。

阿倫趕緊收斂氣息,現在與這個獸人強者沖突,並非什麼聰明的做法。

“大人,怎麼了?”

“壓低聲音,有十六個獸人偵察兵來了,不過他們只是幌子,還有一個真正的高手躲在他們後面。”

阿倫緩緩解釋,對于大多數士兵而言,根本還沒聽到任何異樣的聲音,他們僅是茫然地隨著阿倫看向同一方向。

“我們要立即走了!”阿倫低聲下令,偵察兵里面也隱藏有獸人世界的絕世強者,恐怕等會上來的是獸人世界里重量級的大人物。

他們從另一個方向輕手輕腳地下山,現在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能令他們置身于被兩支獸人部隊夾擊的險地。

夜色已經悄悄降臨在他們頭頂,月亮擦著惺忪的睡眼爬上了天空,一陣輕風吹過,帶來了初秋的寒意,阿倫皺了皺眉,那個獸人強者竟是個擅長跟蹤的獵人,竟然從後面追了上來。

但他顯然沒弄清楚自己的實力,竟然妄圖憑一己之力來擺平這里所有人。

阿倫停下了腳步,沉聲道:“那個獸人高手已經追上來了,你們繼續前進,我留下殿後,我會盡快追上你們……假如我掉隊了,你們不需等候,按照原計劃,由唐仁指揮隊伍,將女皇接回神龍!”

“大人,這樣……”光海庭痛心道,仿佛生離死別。

“走,立即!”阿倫沒好氣地道:“要不,留你來殿後!”

“是,攝政王大人!我等一定不負使命!”一聽有可能換人殿後,大伙立即沒有了扭捏作態度惡劣,唐仁帶領所有軍人鄭重行軍禮,轉身繼續前進。

阿倫目睹著他們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心中默默評估著雙方實力,如果留下唐仁他們,像對方這種級別的絕世強者,勢必發現己方的埋伏,而自己獨立面對他,會增加風險,但卻更有可能無聲無息地干掉他。

對方或許是一個出色的獸人追蹤者,但自己卻是一個屬于黑暗的暗殺者,命運的天平上,阿倫放下了自己的籌碼。

他輕輕躍到旁邊一棵槐樹的樹枝上,樹枝輕輕晃動了一下,並沒有驚醒鳥巢里熟睡的鳥兒。

阿倫將呼吸放到最慢,將自己和四周的樹木、石頭、泥土溶為一體,緊緊盯著漆黑的下方。

沒過一會,一道魁梧的身影從遠而近,仿佛一陣風似的,不作任何停頓,已迅速從阿倫腳下掠過。

阿倫暗贊一聲,這個獸人的速度在獸人里應算數一數二了,想必在他們的世界里,應是個名動一方的狠角色。


阿倫上身一側,已落到樹下,那根樹枝又是輕輕一晃,始終沒有驚動那幾只熟睡的小鳥。

他完全屏住呼吸,身形緊貼地面,如閃電一般追在那獸人身後,每一步都剛好與獸人同時起腳,又同時落地,區別是阿倫每一步都跨得更遠,迅速拉近著雙方的距離。

阿倫默默計算著對方的呼吸節拍,要麼不動手,一動手務必是雷霆一擊,不能讓對方發出任何求救的信號。

絕世強者間的對決罕有出現秒殺,但阿倫相信這會是其中一次。

但那個獸人強者顯然也是個習慣漆黑的暗殺者,單憑本能的直覺就察覺到來自身後的危險,他並不敢回頭察看,而是選擇忽然加快腳步,極盡全身所有力氣往前疾沖。

阿倫雖然意外這個獸人的機靈,但他毫不猶豫地跟上了對方的腳步,如果這樣都讓對方跑掉,那他在暴風山脈的日子算是白混了。

四周的樹木山石見證著這兩個種族強者間無聲無息的較量,他們像風一樣一漆黑中穿梭,穿過任何障礙和羈絆,不作絲毫停留。

阿倫不禁有點佩服這個獸人的心智,死亡的陰影已經完全將他籠罩,但他仍能保持鎮靜,腳步不見絲毫慌亂,最難得的是,他始終沒有回頭看過一眼,甚至沒有發出求救的信號。

只要他敢稍稍放緩一下速度,阿倫都有信心立即將他置于死地。

兩人的距離再次慢慢拉近,其實那獸人的內心遠不如阿倫想象中那般鎮定,他額角已經滲出了冷汗,但無數次出生入死的經驗告訴他,現在絕不能露出絲毫破綻,不然很可能會倒在死神的懷抱中。盡管對他而言,他聽不到身後有任何呼吸聲或腳步聲,不過經驗告訴他,死神正在緊緊尾隨。

獸人想,恐怕只能驚動他們了,雖然一定會被他們恥笑,但總好過莫名其妙送命……

阿倫袖子里的匕首已經無聲無息地滑落到手中,他已經到了可以勉強出手的距離,但他俘在等待,等獸人換氣的那個刹那,面前這個獸人強者催逼自己的潛力來狂奔,氣力衰竭的那一刻很快就會來臨。

他打算跑回到山頂找救兵嗎?太天真了,上坡路段更消耗體力,他這樣做是提前自己的死亡時間……阿倫牽了牽嘴角,嘲諷地想著。

但很快,他嘴角邊的嘲笑消失了,前方不遠處竟然有極為輕微的氣息,大約有兩個人,但竟然能令自己來到這麼近才發現對方,這兩個人恐怕也在絕世強者的行列之中。

准備到那山頂駐紮的到底是什麼樣的獸人大人物啊?竟然引這麼多獸人強者保護在他周圍……

還有,面前這個獸人的一舉一動都落在我眼中,他到底什麼時候發現求救信號了,甚至還能做出溝通,十分合理地做出了反伏擊計劃。

阿倫十分清楚面前已經有兩個選擇,一個是拚著受傷也要宰掉這個獸人,另一個選擇就是馬上轉身離去,以他的速度,沒人能追上來。

他很快就選擇了前者,前面這個獸人是個罕見出色的追蹤者,說不定他們這群人類的氣味已經落進他的鼻子里被他牢牢記住,萬一他尾隨追來,恐怕只有自己一人能生離星云山脈。

利用獸人薩滿的心靈捆綁,獸人之間的心靈可以進行簡單的溝通,但這一項發明于寂靜時代的咒語會耗費大量的能源石,並不輕易使用,但阿倫很不幸在遇上了曾被心靈捆綁的對手。

那獸人感覺到同伴的心跳,很明顯地松了口氣,心想終于進入安全區域了。

但這個想法才剛剛升起,後面死亡的壓力驀然大漲,原本無聲無息的殺氣驚人膨脹,那獸人清晰地聽到了身後傳來了腳步聲。這說明身後的死神不再按照自己的步伐來隱藏聲音,他出手了,他一直隱藏著實力,現在才是他真正的速度。

這個死神太自大了,他必須為此付出代價,獸人強撐著不換氣,往同伴所選擇的兩個伏擊點之間射過去。

兩道同樣魁梧的身影分別從兩個方向射出,掃尾要攔截對手于出手之前。

生死只在瞬息之間,他們都低估了這個敵手的機動性。

阿倫手中的匕首已經飛甩了出去,直指獸人背心的要害,那獸人強行在高速行進中橫移,恰恰避開了這把暗器,身形終于停頓了下來,但另一把匕首立即滑落到阿倫手中,他整個人更是化為一道離弦後的利箭,逕直射向獸人,腳下滑過沙土時順便踢出兩道沙塵,分別掃向那兩個妄圖突襲的敵人。

獸人終于在整場對決中首次回頭,也是他第一次看到這個可怕對手的容貌,那蔚蘭色的瞳孔倒映著天上黯淡的月色,其中不帶任何生命的感情,這樣的深邃,或許就是死神的眼眸……


當獸人還想再細看這死神的五官時,一道寒光已經劃過了他沒有任何防禦的脖子,緊接著,無窮無盡的深藍洶湧而來,將他淹沒其中,讓他在窒息中,不甘心地合上了雙眼。

他的兩個獸人同伴驚呼一聲,他們已經充分預計這個對手的強大,但還是沒料到竟然強至可以秒殺絕世強者的境界,血統中悍勇的個性支撐著他們的意志,兩獸人僅僅是稍稍一窒,鄧上就回過了神,更為凶猛地向阿倫撲去。

只需刹那,阿倫已能全身而退,他身子往後一傾,經極為匪夷所思的角度轉過了身,幾乎是無需起步,就能保持來時的速度,急速退去。

于是,只在瞬間,原來的追逐者變成了被追逐者,區別只是原來的距離越來越近,現在的距離是越來越遠。

那兩個獸人強者追在身後也暗暗心驚,獸人世界里一直流傳著山妖的傳說,傳說山妖專門在夜間活動,行動的速度比任何鬼魅還要驚人,莫非眼前這人就是傳聞中的山妖,不然哪來這麼驚人的速度?

如果讓阿倫了解他們的想法,肯定是哭笑不得了。

忽然間,遠方一團烏云湧來,不需片刻,就已掩蓋住了月亮的光華,本就陰暗的荒野山道,忽然間完全陷入一片漆黑當中,阿倫心中警兆響起,仿佛前面漆黑的世界有什麼強大的力量正滿懷敵意地等待著他。

這種極玄的直覺竟然令他自心底打了個冷戰,差點忍不住要停下腳步,抵擋住這種妖異的感覺。阿倫悶哼了一聲,腳下用力一蹬,非但不作停留,還以更為驚人的速度,往前方那漆黑的位置撞去。

當快要接近這股凶邪的力量時,阿倫湧起了似曾相識的感覺,這股類似凶獸般的強悍力量,他曾在不朽之峰見過一次,那是星云流血夜的屠殺過後,有所不同的是,面前這股力量比起上次所見,沒有那麼霸道和張狂,更為內斂和陰柔。

他們不是同一個人,但相互間一定有相當緊密的關系!

阿倫心中大罵,進入星云山脈後,運氣真是好極了,竟然碰上了獸人皇族,說不定就是猜測中的那個獸人指揮官,如果被對方攔截下來,一人面對三個獸人絕世強者,恐怕就得向漢弗里學習了——死是死定了,不過一定要拉上一個來墊背。

漆黑中,兩人已無聲無息地交上了手。

阿倫裝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架勢,硬是從下面撞了過去,但雙方的力量剛一接觸,他就象泥鰍一樣滑開,然後身形一晃,利用折射身法從對方右側穿過去。獸人皇族處變不驚,巨掌一曲,往阿倫折射的方向擊去。

眼看就要被這千斤巨力擊中時,阿倫身形再次折射,已閃到獸人的左側,為了以防不測,他還故意稍稍放慢速度,避免獸人還能反擊,他就再換回到原來的方向。

獸人皇族眼見自己竟然被完全騙過了重心,也不慌亂,長腿一伸,憑方位向阿倫小腿踢去,不求斃敵,只求把對方給留下來。

來得好,阿倫愉悅地牽扯動嘴角,腳下一躍,恰恰踏在那獸人的腳腕上,打算借力一蹬,往遠方彈去。

意料中的骨折聲出現了,但阿倫嘴角邊嘲諷的笑意卻消失了,他發現自己非但沒能借到半分力氣,使出去的力氣像是落入了大海之中,瞬間無影無蹤。

他雖然踏斷了獸人的腳腕,但一股強大的吸力從那部位產生,牢牢吸住了他全身,將他本該前沖的身體倒扯而回。

阿倫暗罵一聲,這個獸人皇族的打法真是損人不利己。

他勉強穩住重心,低吼一聲,反手往獸人的頭顱拍去,那獸人竟不避不讓,抬起另一條腿直直向他的心髒踢去。

同歸于盡的打法是阿倫最為擅長,他知道現在只要一變招,鐵定被留在原地。

阿倫一咬牙,用深邃的蔚蘭迎上了那片陰沉的漆黑,掌上加大力量,更快更猛地向那獸人的頭上擊落。

眼看雙方就要同歸于盡,那獸人低吼一聲,面對死亡的壓力,他終于勉強變招,肩膀一側,堪堪避過要害,但出腳的方位也因此走樣,于是“卡嚓”一聲過後,阿倫擊碎了獸人的肩膀,而獸人也踢中了阿倫腰間上側的痛處。

撕心的痛苦掠過阿倫的神經,一股陰柔的力量滲體而入,他感到自己的意識也模糊了刹那,那獸人皇族顯然也並不好過,兩人幾乎是同時噴出一口鮮血,但沒有人因此倒下,一個仍佇立原地,而另一個繼續極速狂奔。

從照面到交手,再到擦身而過,前後不過兩三秒光景,但雙方都心知肚明,只要那一方稍弱一點,或反應稍慢一點,恐怕此時已經變成一具毫無生命的尸體。


這時,從後追來的兩個獸人才匆匆趕到,烏云恰恰繞過了月亮,令天地恢複了少許的光明,他們看到那獸人皇族臉色如紙般蒼白,慌忙拜倒請罪。

那獸人皇族擺擺手,表示並不要緊,他轉過頭,立即銳利地發現不遠處的地上有一灘銀灰色的液體,在月色下熠熠發亮,他皺起了眉頭,若有所思地看向阿倫離去的方向。

朦朧月色下,阿倫卻感到陣陣漆黑正向他不斷襲來,身軀仿佛要在這無盡的黑暗中下沉,被它漸漸吞沒。

從肉體到靈魂都似乎虛脫了一般,周圍的一切仿佛變得朦朧起來,他用力晃了晃腦袋,令視覺恢複清晰。

他默默強忍著暈眩,暗自分析,這個獸人的武技一定溶入了異族的邪術,攻擊中竟隱藏有詛咒的力量,老子親切問候他獸族全家大小,荒山野嶺的,哪里能找到牧師給我解除詛咒……

假如要等詛咒自動解除,恐怕也是後天以後的事,這段時間就得*意志來抵擋持續不斷的暈眩感了......

阿倫計算了一下距離,自問除非是速度如自己一般驚人的強者狂追半個晚上,不然休想到達現在的位置,他又側耳聆聽了一陣,確認並沒有獸人吊在身後,才坐倒在一棵老樹下面,那陣令人產生朦朧感的暈眩立即以更為強烈的節奏向他襲來,他勉強調整著內息,但手腕上的元氣鎖扣卻控制住他的力量,讓他不能過分催動力量來壓制詛咒的反噬。

終于,他的眼皮再也支撐不住,慢慢地垂下,意識漸漸向模糊的深處游去。

黑夜已在不知不覺間悄悄離開,耀目的陽光刺激著阿倫的雙眼,令他終于從昏昏沉沉的睡眠中清醒了過來,他仰頭望天,枝葉間的間隙正閃爍著舞動的陽光,從葉子上未干的雨露可以看出,現在應該是剛過了清晨時分。

阿倫牽了牽嘴角,清晨的陽光是美好的,假如它不是那麼刺眼的話。

接著,他垂下頭時便驚訝的發現,在不遠處竟然堆有篝火堆,上面還飄動著嫋嫋青煙,說明它剛熄滅不久。

詛咒發作的後果確實嚴重,竟然有人曾經來到這麼近的距離,我也渾然不覺,幸好運氣不錯,對方似乎並沒有對我怎麼樣......想到這里,阿倫很是保守地檢查了自己的衣裝,嗯,應該沒有被人占過便宜。

他檢查了一遍內息,發覺詛咒的力量狂亂發作過一次後,已經減退了不少,以自己的實力,應該能控制住它下一次反噬了…

這時,遠林傳來了人聲,幾個一臉稚氣,卻又裝出一副剽悍模樣的年輕人從樹林的另一邊走了過來,他們各自提著幾袋清水,看來正是篝火的主人,剛才打水去了。

他們徑直來到了阿倫面前,其中領頭的那人扔了一個水袋給阿倫,粗聲粗氣道,“大叔,你口渴了吧?”

“謝謝!”阿倫親切的笑笑,接過水袋,仰頭就灌了幾口。

“喂,對于你的救命恩人,就這麼說聲‘謝謝’就算了?”另一個年輕人裝出很凶的樣子。

“啊救命恩人?”阿倫心想你們頂多沒有傷害我,怎麼變成救命恩人了。

想到這,他不由得細心觀察幾個年輕人,整齊的服飾,講究的衣著搭配,不過看布料的顏色,已經很陳舊,那麼,估計他們應該是落魄的貴族,在這非常時期,跑來星云山脈干什麼呢?碰碰運氣去獵殺獸人,證明自己的勇敢?

“喂,大叔,你看人的眼神很好色呀,這不太禮貌呀!我們昨晚在這里為守了一夜,沒讓野獸傷害你,還不算救命恩人嗎?”領頭的年輕人很是理直氣壯地告訴阿倫。

阿倫苦澀一笑,這是星云山脈中段,罕有特別凶猛的野獸,如果有野獸,那只能是獸人巡邏兵,畢竟現在星云山脈里,到處可能遇見獸人大軍,而假如是獸人的話,他們的存在又能起到什麼作用呢,恐怕是立即丟下自己這位沉睡中的大叔,落荒而逃了吧!

畢竟對方看起來不算是太壞,阿倫只好回答:“那麼,你們想怎麼樣呢?”

“這個”長期的貴族身份讓這個年輕人有點難以啟齒,但他還是鼓足勇氣,大聲說出要求:“大叔,看你衣服蠻光鮮的,應該是個有錢人吧,我們救了你,你應該有所回報,給這麼個一千幾百銀幣意思意思就好了,我們也不是什麼貪心的人。”

阿倫哈哈一笑,五百銀幣就足夠在自由天堂鬧市區買一個不錯的鋪位,他們的胃口真不小。

他摸了摸貼身的口袋,發現可以兌換金銀的票據竟然一張沒少,不禁對這幾個年輕人生出一點好感,明明想進入星云山脈搶劫,卻又要守貴族規矩,堅持高貴的行事方式,確實令人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