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7章 退婚
玉絕塵話音落,溫沁茹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表情凝重的將玉絕塵從上至下打量了一遍.
愣了片刻,這才緩緩開口,"你是塵兒?"
玉絕塵薄唇微抿,應聲:"伯母還記得我."
白云霆知道這天可能會來,但是沒想到會來的這麼快,來的這麼突然.回過神,急忙對玉絕塵道:"塵兒快坐."
話音落,提醒下人,"來人,添一副碗筷過來."
玉絕塵轉眼看了一眼白洛,拉著她的手往桌前走去,白慕琛愣了片刻,急忙走到玉絕塵身旁坐下.
溫沁茹一臉不自在的看向玉絕塵,感歎道:"沒想到,轉眼八年就過去了."
頓了頓,問道:"塵兒這些年過得可好?"
玉絕塵應道:"還好."
白洛心疼的看了他一眼,那叫還好嗎?他過得一點都不好.
抬頭看向溫沁茹和白云霆,開口問道:"爹,娘,八年前,你們為何要將我和塵哥哥分開?為何要讓師父奪走我們的記憶?"
溫沁茹和白云霆脊背一陣寒意,所以,洛兒的記憶也恢複了?
兩人相視一眼,白云霆對白洛道:"洛兒,當年我和你娘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好.是我們對不住塵兒和賢妃,他們母子二人將你們撫養長大,又救了我們性命,我們卻恩將仇報,不辭而別.是我和你娘當時糊塗."
玉絕塵沒有說話,就這麼一臉平靜的看著白云霆和溫沁茹.
白慕琛突然插嘴問道:"爹,這關洛兒什麼事?"
白云霆歎了口氣,將當年的事情說了一遍,他對玉絕塵道:"當年皇上野心勃勃,想統一三國,他利用你替他解決了太子黨,其他皇子又不成器,所以你便成為他一統天下的唯一絆腳石.若是我將洛兒嫁給你,她便會陷入皇家爭斗之中,便是將來你登上帝位,洛兒成了你的皇後,可是後宮三千佳麗,你又豈能只寵幸洛兒一人?而洛兒又會深陷另一種境地.我和你伯母就這麼個女兒,希望她能嫁給一個全心全意愛她,對她好的,希望她一輩子都平平淡淡的生活."
白慕琛盯著二老發呆,白洛的心思也走遠,所以,爹娘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他們,可是,爹娘有沒有想過,他們是否同意離開?
沒有記憶的他們,這些年過得並不開心.
白云霆話音落,溫沁茹隨聲道:"為了洛兒,我們身不由己.帶洛兒來到樓蘭國後,有時候看到她一個人坐在亭子里發呆,我也後悔過,只是一想到她現在這樣無憂無慮的總比在皇宮里與千百女子勾心斗角的強."
玉絕塵安靜的聽著,沒有開口.
溫沁茹又道:"塵兒,我知道你是好孩子,你疼洛兒,可當時你們都小,年少無知.洛兒對你可能只是像鄰家哥哥那般依賴,而你對洛兒,或許只是哥哥對妹妹的情誼……"
話還未說完,玉絕塵突然打斷她:"伯母,洛兒于我而言,是我的血骨,是我的命.你將她從我身體里抽絲剝繭抽離,你可知,我有多痛?"
想起那段灰暗的日子,玉絕塵整顆心就像是被冰凍了一般.
溫沁茹愣住,玉絕塵低沉的聲音道:"你可曾問過洛兒是否願意離開我?可曾問過我是否會對洛兒一心一意?你從未問過我們,卻將她生生從我生命里帶走.你可知,我這八年是如何過來的?"
白洛抬眼看著玉絕塵,見他雙眼變的猩紅,看到他眼里有薄薄的水霧,她拉起他放在膝蓋上的手,緊緊地握著.他的手好涼好涼,像是寒冰一般.
"塵哥哥."
白洛小聲叫了玉絕塵一聲.
玉絕塵喉嚨一緊,轉眼看向白洛,眸光也瞬間柔和了許多.
他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眼神,他不會告訴洛兒八年里發生的那些可怕的事情,他不會告訴洛兒,為了找她,他險些中了百慕國的計倆死在戰場上……
玉絕塵轉頭看向白云霆和溫沁茹,"這八年來,我從未放棄過找洛兒,但凡有一個與洛兒長得相似的女子,有一絲希望,我都不願錯過.我怕錯過了,一輩子都見不到她了.好在,上天憐憫,讓我見到了她."
玉絕塵聲音有些哽咽,沒有繼續說下去.
白慕琛感動的往眼睛上摸了摸,確定沒有眼淚,看向白云霆和溫沁茹,
"爹,娘,你們也太狠心了,大哥對洛兒的好,我們都是有目共睹的,將來大哥真的做了皇帝,他怎麼可能會往後宮里面塞其他女人?便是塞了,那也就是權宜之計,必然不會沾染半分.我和洛兒這些年每天都在想辦法找回自己的記憶,你們可知我們兩個有多艱難."
說著,看了白洛一眼,道:"洛兒為了找回自己失去的記憶,跟著府里的大夫學醫,天天用針紮自己,每次看到她痛苦的模樣,我都心疼.可是她卻從來不喊一聲,也不准我心疼她!阻止她."
玉絕塵聽了白慕琛的話,一顆心瞬間揪緊,反手握著白洛的手,緊緊地攥進自己手心里.
白洛看向白慕琛,示意他不要說了,白慕琛沒有理會,繼續道:"洛兒聽大夫說,人受了刺激就有可能就會記起以前的事情,這個傻丫頭就夜里跑去山上引誘猛獸出來,一個人被無數頭猛獸包圍,被它們撕咬,記憶不但沒有恢複,弄得滿身都是傷.怕你們擔心,明明很疼,卻還是擠出一抹笑容哄你們開心."
往事不堪回首,白慕琛不想再去想那些事情.
他的手指在鼻尖蹭了蹭道:"這樣的事情,洛兒干過很多次.爹,娘,你們是我們的父母,我們尊重你們,但你們真的無權讓巫師奪走我們的記憶."
溫沁茹一臉愧疚懊悔,白云霆眉頭緊鎖.
玉絕塵看著兩人,開口道:"伯父,伯母,洛兒記憶已經恢複,我希望洛兒的將來,能讓她自己做決定."
溫沁茹看向白洛,問道:"洛兒,你……"
她不知道該如何跟女兒開口,她也沒想到女兒回為了找尋記憶做了這麼多事情.
也難怪她要跟著府中大夫學醫,要認巫師做師父.
從頭到尾,這麼多年,她從不曾了解過自己的女兒.
白洛突然起身,一臉堅定地對溫沁茹和白云霆說道:"爹,娘,我要退婚!"
兩人愣住,"嗯?"
"和鳳卿玖退婚!"
白云霆不顧玉絕塵厲聲喝道:"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