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森熊的身世

森熊跪在母親的墓前,恍惚之間,仿佛自己又回到了燦爛美好的同年,周邊的景象,仿佛是那熙熙攘攘的大街小巷。 看著母親的墓碑,愣神了許久,才伸出手去。 手指接觸到那平整而光滑的墓碑,他心中不由一顫,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自指尖傳遞過來。仿佛摸的是自己母親那充滿皺紋而干癟的臉龐。 淚水模糊了森熊的眼睛,胸膛急劇地起伏著,伏地失聲大哭。 晶瑩的淚珠不斷落下,在地面留下一片小小的水漬。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熊兒,乖!你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快快將它吃下。 熊兒,快走,帶你娘走,別管我! ………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森熊總算回過神來,在墳前鄭重其事地磕了三個頭,道:“娘,孩兒明天就走了,你說的那個人確實是一個好人。不但給娘搭建了一個家,還買了許多東西給孩兒。孩兒一定聽您的話,將他當成您來對待。” 森熊又連續磕了幾個頭,這才站起身,登時發覺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跪了三個時辰了。 “走吧!你以一天沒吃東西了,餓壞了可對不起你母親的一片養育之恩。”姬凌云出現在了森熊的身後,他以來了很長時間了,只是不想打擾這位至情至孝的好男兒。 森熊默默的點了點頭,跟著姬凌云的腳步下山。 來到酒館,姬凌云叫了一壇酒六斤肉外加兩大碗米飯同森熊一起坐了下來,大塊朵賾。 森熊沒有什麼食欲,只要抓起塊肉小口的嚼著,給人的感覺就想是大象吃米粒一般。 姬凌云見森熊的眼中依舊充滿了悲痛,心生憐惜,輕輕道:“你叫森熊?打那里來?” 森熊慘然道:“我也不知道自己從哪來,只知道自幼被人棄在山中依靠熊奶存活,我爹發現後就給我取了森熊這個名字。我家住在天水邊境,那里是秦國的地界。有次,秦國的一位貴胄公子在街上騎馬,撞飛了許多人。我不讓他撞我娘,就用力推了那馬一下。結果,那馬飛了出去,馬上的人也摔到一旁的石頭上死了。我不懂,明明是他們欺負人,是他們的錯,可後來卻有一大隊士兵來抓我們。” 說著,淚水再次流下哽咽道:“爹為了讓我們逃走,擋在門口被士兵殺了。娘說魯國有親人,我們就來到了魯國。可是,娘說的那些親人不是死了,就是消失無蹤。我們只能在紋水附近居住下來,以賣柴為生。 開始好好的,每天都能得到一筆錢幣。可後來卻有人讓我不要賣的那麼便宜,也不讓我砍那麼多柴。他們又不是我什麼人,我干嗎要聽他們的。沒過幾天,就有士兵來抓我,說我殺了人。我真的……真的沒有殺人,我要照顧娘才不跟他們去呢!他們不讓路,我只好用拳頭將他們打跑了。” 姬凌云聽到這里幾乎要笑出聲來,難怪那老婦人說他沒有人管束,一定會出事。以他這種憨直的性格,不出事還真有鬼了。一個初來乍到,沒有任何身份地位的人揮拳毆打士兵,還打的如此理直氣壯。更主要的是打跑而不是滅口。這不擺明讓對方來找麻煩嗎?恐怕這事兒,只有森熊才干的出來。 森熊繼續說道:“後來,我將這事告訴了娘,娘不知道為什麼嚇的連忙叫我逃跑。一直到江邊才被他們追上,後面你都知道了。” 森熊也許因為不太會說話,語句有些含糊,但姬凌云還是聽出了他所有的意思。 這個時代就是如此,弱肉強食。恐怕那些誣蔑森熊殺人的人就是那一些樵夫,認為力大而憨厚的森熊搶了他們的飯碗。 森熊一臉苦澀道:“都是我太會闖禍,才害得爹娘皆慘遭殺害,都是我不好!”說到此處,他眼中再次有了淚光。 姬凌云頭痛的敲著頭,本來他打算用聊天來消除對方的傷痛,但沒有想到適得其反,令他想起了傷心事,忙勸道:“這那能怪你,那些人確實該打,該殺,若當時我在一旁,定助你打個痛快。” 森熊面色有些好轉。 姬凌云道:“對了,你這身材怎麼練出來的?”說完一雙眼睛羨慕的向森熊身上那近乎完美的肌肉瞄去,幻想著自己也有這麼一身足以讓美女、美婦倒貼的完美身材。 姬凌云怕他不明白再次道:“就是這一身象鐵一般的肌肉。” 森熊不解的搖頭道:“它們是自己長出來的啊,打小就有了,怎麼了?” 姬凌云耐心道:“說簡單的,你平時都干些什麼?做什麼訓練?” 森熊道:“砍柴,舉石頭,背石頭跑步。” “就這些?”姬凌云有些不可思議。 森熊點頭道:“就是這些,也許我天生和別人不同吧。我八歲的時候就比同年人高出一截,力氣更是要大上許多,非常的難過,每天都睡不著。後來,我發現力氣用完後很舒服,覺也睡的特別的香。我就常常找事情做,實在沒有事情就舉石頭,背石頭跑。漸漸的小石頭不管用了,就換上大的,二十年下來就是這樣子了。” “噗嗤!”姬凌云一口將剛喝進嘴的酒噴了出來,暗道:“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精力旺盛?不愧是喝熊奶長大的,就是更別人不一樣。二十年的鍛煉,他的力量究竟到達一個什麼樣的程度?” 飯飽後,兩人回到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