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五章:絕代佳人(上)


第五章:絕代佳人(上)

(剛剛趕好,上傳上來)

“好劍!”蕭徑亭一聲喝彩,那舉劍雖然寬有三寸,常有三尺,但是卻鋒光凜凜。

“咦!”蕭徑亭正在細看公牧潘手上的那支巨劍,一道璀璨的光芒頓時吸引了他的目光,也同樣吸引了廣場上所有人的注意力。

那劍卻是蕭徑亭見所未見的飄逸靈動,劍刃仿若一汪碧波清明凜冽,劍氣流動間好像有道朦朧美麗的虹光籠罩其上,有著說不出的貴氣好看,便如方劍夕本人便出眾不凡,配上神光照人的方劍夕,當著不知是人襯劍,還是劍托人了。

“這劍名曰‘麒麟’,乃‘天劍谷’世傳之寶,方某有幸得以傳授。出來江湖一直愛若性命,劍刃從未出鞘。”方劍夕一手拂過碧波瀲灩的劍刃,彷佛有說不出的喜愛和珍視,透過劍刃冒出的寒氣,望向公牧潘道:“今日遇到莊主,晚輩唯有拿出占上些許便宜了。”

雖是口上說著占便宜,但是方劍夕不經意間露出的霸氣和寫意,卻是讓公牧潘眼睛微微一縮,那強大的氣勢竟是讓場上眾多年輕弟子不由呼吸一窒。

任夜曉望向場中方劍夕手上的寶劍,心頭一動,暗道:“方師兄看來極是珍視這‘麒麟劍’,常人想見一眼都是極難。而那壞人那支寶劍,卻是隨隨便便到處亂扔,和人打架的時候也不怎麼用它,卻也不知道是不在乎它,還是故意把它留在我這里,好讓我......”想著,幽幽的美目不由嫻熟地找到了蕭徑亭,剛看了一眼,卻又冷下臉蛋,暗罵自己:“他是爹爹的敵人,打的是《玄典聖譜》的主意,是個用心險惡的惡徒。剛才出去肯定是趁機在府上搜尋《玄典》去了,哎呀!我怎麼忘了告訴我爹爹!”

“喝!”公牧潘一聲大喝,雄偉高大的身軀影子一般沖向方劍夕,手中巨劍卻是撩起一團綿長的勁風,直刺方劍夕胸膛,那雪白的劍光彎彎繞繞飛快逝出,仿若一條在驚濤駭浪中游刃有余的箭魚,正是公牧潘的世傳絕技“魚龍劍”。

方劍夕面上神色絲毫未變,但衣襟下拜卻是“呼!”地飄起,右手長劍一揮而出,帶起層層迭起的繽紛光芒,卻是牢牢將那支狠鑽巨劍圈起,乖乖圍住。衣襟飄飄間,顯得尤其的瀟灑隨意。

于是場上出現了一道奇怪悅目的場景,一只細長靈動的利刃倒是大氣磅礴,隱著氣吞萬里如虎之勢。而那支長得威風凜凜的寬大巨劍,卻是刁靈狡黠,仿若游龍般鑽來鑽去。

僅僅三招後,那支巨劍在方劍夕手上細劍卷起的狂濤中,已經不複方才的靈動了,飄來蕩去已經有些身不由己了。倒是那支細長利劍,此時更加顯得無堅不摧,彷佛下一招便可將面前的公牧潘撕成碎片。


“啊?”歸行負目光爆亮,那張顯得蒼白的臉上,卻是因為內心的驚駭而充滿了血色,張嘴良久後,方才朝蕭徑亭望來,道:“這就是‘天劍谷’傳人的真正實力嗎?這就是武神吳夢玉的繼承人嗎?”

蕭徑亭雖然面色如常,但是望著廣場中,光彩奪目仿若神人的方劍夕。硬是過了片刻時候,才仔細觀察他使出劍招的軌跡和路數。

“便是方才公牧潘與樓臨溪動手時大耗了真氣,方劍夕如此實力卻也有些驚人了。”

顯然,方劍夕以前從未在眾多江湖武人面前顯露過自己的真正勢實力,所以不用說賀淨羽、連易昶那又是妒忌又是失落的神色,便是任斷滄臉上,亦是掛滿了驚訝與喜色。

公牧潘鋼牙一咬,頓時須發憤張。

“颼!”手中巨劍如同一鶴沖天,向上揚起,渾身的衣袍也帕帕作響。那支巨劍終于沖開了細劍的包圍圈,仿若蛟龍出海,搖頭擺尾間卻是由海中魚變成了天上的飛龍,頓時也變得氣勢凌人。但是也只是看來氣勢凶狠,實則在外游斗,而公牧潘的小眼睛此時也迷得如豆一般,直直盯著方劍夕使出的劍招,似乎想從里面找出什麼破綻出來。

不但是公牧潘,便是蕭徑亭、歸行負等人,也目光灼灼視向方劍夕。蕭徑亭每一遇到精妙的劍法時候,總是一股獵奇的心思,總想從中得到什麼啟示、或是破綻,好提高自己的劍術修為。

“王道劍法,講究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其中雖然頗有起伏,但是只要眼光毒些,便可看出其中的根骨的。”蕭徑亭目光緊緊隨著呼嘯的細劍時候,誰知方劍夕竟是有暇余,從繽紛劍影中,看似不經意蕭徑亭瞥來一眼。

緊接著方劍夕飄逸長袍一鼓,手中的劍頓時劃成一道氣牆,朝公牧潘層層壓去,若排山倒海一般。

“這其實是王道劍法的低谷了,看來氣勢恢弘,但只要突破那道氣牆,公牧潘便可化被動為主動了。”蕭徑亭暗自念道,但是目中卻是充滿了對劍招的驚歎,也送走了方劍夕不經意瞟來的目光。

“咦!公牧潘怎麼也看出來了?”蕭徑亭的眼睛這下是從假的驚歎變做真的了,他這麼輕易看出來,那是因為他師傅對劍法淵博如海,無論是王道、魔道、佛道等各家劍術的精髓,都深有研究。

“啊!”數千人一聲惜歎,聽來雖然壓抑,但也頗是壯觀了。卻見公牧潘忽然目中大亮,手中巨劍仿若一條滑不溜湫的游魚,朝著一處不經意間的縫隙間,沖破那道氣牆,劃作不可琢磨的軌跡,轉眼便刺到了方劍夕面門。


“再而衰!”方劍夕手上的劍依然正氣浩蕩,但卻是隱蔽間轉為守勢了,只是看來依然盛氣凌人罷了。便是歸行負也是看出來了,笑了聲道:“這王道劍法正是古怪阿,守便守了,下風便下風了,為何那麼愛面子,遮遮掩掩的 !”

“三而竭!”公牧潘卻是得勢不饒人啊,一只巨劍屢屢沖破方劍夕劍法的屏障,時時招呼他渾身要害,好像要將他王道劍法的光冕堂皇也撕破了似的。

“看來這便是王道劍派的弱項所在了,一味的恢弘磅礴,想以壓倒性擊敗對手,最後卻是顯得後勁不足了。”樓臨溪雖然這般說道,但是目光卻是閃過一道疑色,道:“不過......”

“赫!”方劍夕一聲大喝,仿若響過一陣霹靂。眾人只覺目中一亮,只見燦爛奪目的光影中,便在這一呼一吸間,方劍夕也不知道攻出了幾劍,只是見得廣場中央劍氣縱橫、電閃雷鳴。他手上雖然只有一劍,但那攻勢,卻彷佛有千軍萬馬從心頭轟隆而過,那麼勢不可擋。

而此時的方劍夕,輕手拈劍,發冠不亂,衣襟飄飄,彷佛沒有動過手一般。

“鐺!”公牧潘手中的長劍頓時碎成了數片,散落在地。整個身子也落在幾丈開外,若不是方劍夕手下留情,只怕他整個身子,也像那支巨劍一般,成為一堆碎肉了。

肥胖的臉上卻是迷茫一片,便是連眼睛也遮住了,良久後方才睜開望了一眼手上的劍柄,茫然道:“我輸了嗎?我輸了,我中計了!”

“好!”幾千人的喝彩彷佛海嘯一般,卻是連頭頂上的烏云也被震得飄蕩取起來。而烏云底下方劍夕,更顯霸氣絕倫、傲視天下。

“這就是‘天劍谷’無上的王道劍法啊!”邊上的歸行負一聲歎息道。卻是發現蕭徑亭目中一迷,一聲輕笑,細聲自語道:“這當真是王道劍法嗎?飄得很那?”

方劍夕收劍背後,目光緩緩掃過廣場上數千人,對上或是驚訝或是仰慕的目光,露出一絲笑容,仿若烏云底下的陽光一般。忽地他面色一肅,從懷中掏出一卷綢錦,肅穆展開喝道:“聖旨下!”

“嘩啦啦!”蕭徑亭目中頓時一低,數千人頓時跪伏在地,巨大的廣場頓時又顯得靜寂空曠起來。方劍夕厚朗的聲音更是彷佛字字敲打在沉靜石塊上。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天劍谷’弟子吳夢玉,一生為國,一生為武,功在社稷,功在千秋,朕特賞賜‘武神’一號。今四海升平,小國來朝,是乃我大武王朝.......,特令江南任斷滄盟主任斷滄,全權著手江南武人事宜,以弘揚我中華武學雄風,欽此!!”


“伯父請起吧!”方劍夕雙手扶起跪在面前,身軀有些發顫的任斷滄,卻見他額頭上卻已磕得通紅,雙手恭謹捧著聖旨,卻是連呼吸也屏住了。

良久後,任斷滄目中盡是赤紅望向方劍夕,道:“劍夕!伯父卻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江南盟今日、任伯父今日,全憑賢侄所賜。日後你執掌江湖,江南盟必當鼎力相助。”

“伯父客氣了!”方劍夕一手搭上任斷滄握來的雙手,蕭徑亭卻是仔細看到,方劍夕那雙手卻是微微有些發顫了,心中暗道:“莫非方劍夕也是強弩之末嗎?還是他有意在任斷滄面前作戲,隱瞞自己的實力。”

“公莊主,你現在可服氣,任盟主執掌江南武盟是皇上的旨意啊!”方劍夕目光一掃溫和,雷霆般掃向公牧潘,道:“所以,今日你無論是勝,還是敗?都要聽命與任斷滄盟主,而且你比武還是輸了。”言語中,竟是透著一股讓人無法抵抗的威嚴,武林執法者的威嚴。

公牧潘細目一直呆呆望向地面的碎劍,聽到方劍夕一聲威嚇,高大的身軀一抖,猛地撐起、威武頓現,卻又馬上垂下頭去,一手探進懷中,良久後卻是摸出一支玉如意,細細撫摩後,雙手捧起交給方劍夕,道:“這如玉我洞庭山莊世代相傳,是山莊最高權力的象征,現在正式交給方大俠。”又轉過身去,朝那十幾位洞庭山莊的弟子望去,神色不由有些複雜和奇怪,一聲喝道:“日後我洞庭山莊便聽命與方劍夕大俠,任斷滄大俠!”

“但是,對于歸行負,我洞庭山莊誓必討回公道!”

“歸宗主一事真相不明,日後查清,任盟主定會給莊主一個交代。”方劍夕淡淡望了一眼公牧潘道,接著便把目光投在那支玉如意上,那如玉晶瑩剔透,通體上下泛著溫潤的光澤。顯是個稀世之寶,更可貴的是,那如玉極小,不到一個手掌大小,但上面的雕案栩栩如生,卻是一朵浪花狀。

今日的盟主接任大典雖是一波三折,但卻是有驚無險。接下來便就是一套繁文縟節、歌功頌德了。作為今日最為耀眼的功臣方劍夕,此時卻下了場。走回到了自己位置,卻不坐下,卻是站在了任夜曉面前,對外面的情形再也不看一眼。

連易昶見之猛地站起,卻是被乃父拉住,唯有用摯熱的目光直直盯住任夜曉。而賀淨羽也是面色一變,接著化作一片黯然消魂,卻是滿眼癡情,向美若天仙的任夜曉纏繞而去。方劍夕清楚看到了二人神色,微微一笑,轉首間朝蕭徑亭望上了一眼。里面除了非凡的自信,竟然還有一絲歉意。

“來了!”蕭徑亭心中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