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在客廳坐下,那個老婦人端來一個茶壺,給每人倒了一杯紅茶,江浩看到茶壺非常想吐槽一下,又是一套中國瓷器,看那精美的做工和上面的花紋,沒准也是一套皇家禦用品也說不定.
老頭看向江浩,問道:"你懂那些瓷器嗎."
"不懂,"江浩搖搖頭.
"那你為何想要購買他們."
"只是覺得他們的色彩和花紋很漂亮,我是個畫家."江浩又搬出之前的說詞.
"嗯,藝術是相通的,就像這位女士,他的美麗不管是孩子還是老人,都會為之傾倒."老頭又對著瑪蓮娜贊美了一句.
江浩無力吐槽,看來這老家伙的花花公子屬性已經融入骨髓,何時何地都不忘取悅女人.
"我的伯父,西斯科克-馬里奧男爵,曾經作為一名海軍將領,征服過那個東方國家,那個國家曾經非常強大,馬可波羅曾經記載過那里,是一個用黃金鋪地的國家."
"他們的一個王朝,曾經打到過歐洲,就是蒙古人,強大的俄羅斯,奧斯曼帝國,都在他們的鐵蹄下瑟瑟發抖......"
馬里奧爵士口才非常好,把一些他所知道的曆史娓娓道來,古董店老板和瑪蓮娜都聽得津津有味,可江浩卻感覺很尷尬,因為這個老頭講的那些曆史,全是似是而非的樣子,很多都是錯誤的,還有他自己編造的一些傳說.
"馬里奧爵士,我不得不打斷您,我想說的是,我是來買花瓶的,不是來買故事的."江浩道.
賣古董連著賣故事的把戲,早就被中國人玩爛了,江浩不想和他浪費太多時間.
馬里奧爵士搖搖頭,"你真是個無趣的人,你應該多了解一些曆史,這樣能開闊一個人的視野,好吧,現在咱們來說說這些古董,我覺得我定的價格並不高,他們絕對值這個價錢."
江浩攤攤手,"如果您堅持的話,那我們就沒什麼好談的了."說著站起身,拉著瑪蓮娜就要走.
"等一等年輕人,你的性格太急躁了,請坐下,我還沒有說完,不過既然你來了,我也要給出一點誠意,你說對不對."老頭急聲說道.
江浩心里發笑,都落魄到這種地步了,還在我面前賣弄,哪有貴族只用一個仆人的,他身上的那件睡衣雖然是華貴的駝絨大衣,可袖口已經磨的起毛邊了,這老頭現在應該非常窮困潦倒,江浩有拿捏他的本錢.
"我想聽聽價格."江浩道.
"好吧,每件給你便宜500里拉,這是我最大的讓步了."老頭咬著牙道.
"那還是算了,我覺得我完全可以去買幾個漂亮的玻璃花瓶做裝飾物,那些一個只需要幾十里拉."江浩道.
"年輕人,這是不同的概念,這是來自東方的古董."
"對我來說沒什麼不同,只有值得不值得."
"那你准備出多少錢."
江浩假意沉吟了一下,"每件500里拉."
老頭噌的一下跳了起來,"不可能,他們都是古董,我絕不會那麼便宜賣的."
提到錢,老頭子一下子就沒了剛剛的優雅.
隨後爵士馬里奧和教父伯納諾先生,就在客廳展開了你來我往的價格拉鋸戰,看的瑪蓮娜一愣一愣的,江浩給自己買衣服買皮包的時候,可從來不會如此斤斤計較,為何今天卻會如此呢.
難道是因為愛我,所以寵著我,瑪蓮娜忽然感覺很甜蜜,看著男人和老頭斗嘴砍價,也覺得非常有意思起來.
最後...最後...最後...
價格終于談攏了,江浩每件出1800里拉,5件一起買了,一共9千里拉,江浩當場讓瑪蓮娜付賬.
那五件瓷器就在古董店老板的車上,幾個人出來,把幾件瓷器搬到江浩保鏢的車上,古董店老板得到了500里拉傭金,對江浩道:"一起回去嗎伯納諾先生."
"不了,我准備回去和馬里奧爵士再聊聊,我忽然覺得他說的那個東方國家的曆史很有意思."江浩笑著說道.
古董店老板一愣,隨即意識到什麼.
對方買這幾件古董,叫自己帶著來見主家,恐怕不止想買這幾件而已,自己被利用了,他忽然覺得這筆生意自己好像虧大了,至于虧在什麼地方他又有些想不明白.
看看對方那四個強壯的保鏢,他還是決定離開這里.
江浩再次帶著瑪蓮娜返回莊園,這次見到馬里奧後,江浩開門見山的說道:"馬里奧先生,我聽古董店老板說,你還有很多這樣的東方古董,我能欣賞一下嗎,沒准還有我喜歡的."
"你還想買,當然可以,不過他們都堆在地下室,沒有專門的儲藏室,應該有些雜亂."老頭說道.
能夠多賣錢他自然高興,這種東西他可是寄賣了好久,才來了這麼一個客人.
拿著一串大鐵鑰匙,三人穿過莊園走廊,來到一扇鐵門前,老頭用鑰匙打開鐵門,打開里面的電燈後,帶著江浩和瑪蓮娜順著旋轉樓梯往下走,下去大概兩層樓的高度,前面再次出現一扇鐵門,老頭又在那堆鐵鑰匙里面扒拉,找出一個打開鐵門.
一股淡淡的黴味傳來,地下室有電燈,江浩往里看去,發現這間地下室的面積很大,高度也很高,並不壓抑,里面堆積了很多雜物,有古舊的家具,有瓷器,有一些箱子,有些蒙著布也不知道下面是什麼.
這些所有的東西上面,都落著一層灰塵,估計有些年頭沒人打掃了.
江浩走進去,看了看,隨手在一個罐子里拿出一幅卷軸,明顯就是中國畫,這個罐子里這種卷軸有十幾個,他隨手解開繩子,拉開一看,發現上面是一個人的畫像.
有些丑,還有些眼熟.
這,
這不是皇太極的畫像嗎,他記得好像以前在哪里看過清十二帝畫像,見過這張圖,十二個皇帝里面,數皇太極最胖,後面的皇帝一個比一個瘦,所以他腦子里有些印象.
正宗皇帝畫像,應該是掛在宗廟里,沒想到竟然淪落到這里吃灰.
"馬里奧爵士,像這種東方古董,你一共有多少件."江浩隨口問道.
"家族有記載,這些東方古董,一共是1900件,當然,現在要刨除你手里的那幾件了."馬里奧說道.
江浩頓了一下,說道:"馬里奧先生,你是否有意一次性把他們全部賣出去."
馬里奧爵士一驚,"怎麼,你想全部買下來."
江浩聳聳肩,把手里的卷軸卷好,又丟回剛剛的罐子里,拍拍手說道:"我不知道這東西有沒有收藏價值,我想投資試試看以後能不能升值,當然,價格不能貴了,如果貴的話,我想就沒有投資的價值了,你要知道,這麼多東西,可不是一筆小錢."
馬里奧搓搓手,臉上帶著興奮,說道,"如果你能夠全部買下,當然可以給你個優惠價格,我早就想離開這里了,等有了錢,我要回到羅馬去,繼續享受我的生活,而不是窩在著窮苦的鄉下."
江浩一聽心里一動,"馬里奧爵士,那是不是連這處莊園也要賣掉."
"如果有人願意買當然賣了,我在這里早就住夠了,要不是沒錢,誰會來這里."馬里奧爵士道.
崽賣爺田不心疼啊.
"馬里奧爵士,那我們就連同這套莊園一起討論吧."江浩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