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第四章:美人綽兮(下)


第四章:美人綽兮(下)

“你還記得我以前說過的那個魔門唯一一任的男宗主嗎,就是夢君奴的外祖父。他便就是魔門女子的克星,說來夢君奴的外祖母還是他的師傅呢,而那時候魔門是最講倫理禮學的,她竟然忍不住心中的情思,舍去了魔門宗主的寶座,嫁給她自己的弟子。而我師傅當時看來便仿佛沒有了七情六欲一般,然而臨死是卻是念著那男人的名字,僅僅只因為那男子另娶她人,耐不住心中的妒意判出了魔門,另創了劍花宮!”唐綽兮那雙原本堅定無比的目光變得更加的柔弱,朝蕭徑亭望來一眼道:“你說,這不是宿命是什麼?所以想到這些的時候,我忽然覺得害怕起來了。我害怕有以日我心中忽然多了一個人,所有的喜怒都被他掌控,甚至生死也由了他,完全沒有了自我!雖然你現在修為差我一截,根本影響不到我,但是終有一日你會一飛沖天,將現在排在你面前的人遠遠甩在身後,到時候我就會變得沒有一點力道,你隨便便可以將我抓住,輕輕松松地就可以撕開我的心房,將我的身心全部俘虜了。我真的不想這樣,所以現在求你能夠放過我!”

蕭徑亭輕輕一笑,目光朝唐綽兮問道:“那宗主可知道,我為何偏偏會鍾情與宗主嗎?肯定不是因為見宗主長得如此絕色,那樣的話真是死路一條了!”

唐綽兮見之,輕輕地搖了搖她那美麗的蛾首,接著試探性地問了一具,道:“我聽說徑亭以前有個妻子,你出來江湖就是為了找她!”

“對!”蕭徑亭點了點頭,道:“而宗主恰巧和她長得幾乎一摸一樣!”

唐綽兮那張美麗絕倫的玉臉頓時浮上一道複雜的神光,片刻後美目又朝蕭徑亭望來,道:“我們還是說剛才那套劍法啊,這下竟然將話題拖得那麼遠!”

“這套劍法的威力實在可以說是魔門所有劍法中之最了,我學的眾多劍法中,也沒有能夠比得上它的。而且徑亭剛才看我耍劍的時候,根本不能夠集中精神看我的劍勢,而是將所有的注意力放在我的身體上,說得明白些就是放在我的臉上、胸前和屁股上!這也是這套劍法中最可怕的地方,能夠迷亂了人的心志,然後一舉擊之!”說到這里,唐綽兮的玉臉上忽然飛上一絲桃紅,美目一瞟朝蕭徑亭望來道:“但是我剛才在耍這套劍法的時候,心中春情竟然蕩漾得十分厲害,當年第一次出現這種狀況的時候,我就從來再不碰這套劍法了,也知道魔門宗主為何要將它封掉了。”

“後來我仔細研究後,才發現這套劍法越是練到後面,春情越是勃發得厲害,在使出這套劍法的時候,身體也會散發出一股濃烈的發情氣息。所以任何事情都是平衡的,這套劍法能夠使人在短時間內武功修為大漲,但卻是在破壞自己身體的基礎上達到了,有違天理人和,所以它才是真正的邪派武學!”唐綽兮說罷,又朝蕭徑亭遞來擔憂的眼色,道:“而且這套劍法,練到後來,可能需要非常的手段,具體我不知道是什麼手段,但總之肯定是十分的邪異的!”

蕭徑亭頓時目光一凝,冷道:“看來讓夜兒修煉此劍法的人,已經另懷目的了!”接著朝唐綽兮望去道:“我馬上請宗主去任府一趟,將夜兒要回來,我便什麼條件也答應了宗主!”

唐綽兮微微一笑,美目變得十分的溫柔道:“好的,我馬上去!就和任斷滄說,我願意將任夜曉收為記名弟子,若是任斷滄不同意,我就將任夜曉強搶了出來!”

蕭徑亭望著唐綽兮飛快逝去的背影,不由微微一笑,心中方才用些放了下來,唐綽兮 無論是武功還是手段,都足夠保證任夜曉無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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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呆在這樓里面真是有些悶了。”當蕭徑亭再次戴上面具成為蕭劍月的時候,心中竟然有種在世為人的感覺了,不過比較美中不足的是,身邊有著一大堆的紅顏知己,但是悠閑地走在路上卻是不能帶上一個。

“去哪里呢?安然居!”蕭徑亭正漫無目的地走在路上,心中想起祝瀠兒泡的那芳香四溢的碧蘿春,腳下頓時往安然居的方向走去。

此時不是正餐的時間,所以安然居上客人也不多,上來招呼的依舊是勤快的伙計。

“來壺好茶!”蕭徑亭朝過來侍侯的小二吩咐後,便靜靜坐在桌邊望著外面的風景。

“蕭兄!”才剛剛坐定,蕭徑亭便聽到一人上樓的聲音,接著一道目光朝這邊望來,卻是十幾天不見的連易成。此時的他,看來竟然無比的意氣奮發,一張還算英俊的面孔此時也稍稍帶了些志高德滿的神色,雖然上次池府之戰他並沒有出什麼力,賺到什麼功勞,但是他畢竟去了,那無論是在自己面前還是在他父親面前,都成了一回英雄,徹底地消除了自己的自卑感。

“您忘記我了嗎?連易成,福建連家的!”連易成走到蕭徑亭桌子面前,坐了下來,道:“就是差不多一個月前,也是在金陵的一條道上,我還說你像我一個姓蕭的朋友!”

蕭徑亭緩緩給連易成倒了一杯茶,微微一笑道:“就是上次去看情人的那個連兄,哦?記起來了,怎麼?今天又去見情人嗎?”

連易成訕訕一笑,面色一訝道:“蕭兄怎麼知道的?”

蕭徑亭不由哈哈大笑道:“只要看到你這又高興,又不好意思的神情,誰還看不出來啊!”接著蕭徑亭面上一陣戲謔的笑容道:“連兄,你這樣可不行啊,臉皮比起女孩來還要薄,這樣吧,不若我帶連兄去‘醉香居’轉轉,找幾個女孩讓你練練膽子,如何?”

連易成聞之面色一陣不喜,正色道:“蕭兄,我可不是什麼魯男子,以前我也是經常逛春樓的人,但是現在我可不能亂來了,要是蕭兄要與我談這些風月之事,那請恕小弟告辭了!”

“啊!”蕭徑亭見之微微一愕,心中感歎哪個女子竟然如許厲害,讓以前囂張跋扈,貪花好色的連易成差不多變成了一個君子了。但是面上也只是微微一笑道:“不知道哪家女子如此福氣,竟然得到連兄如此厚愛!”


連易成面上也不由浮上一層興奮和驕傲,接著又微微有些懊惱道:“不過蕭兄見到她以後,可不能將這話說出來,我對她仿佛就對天上的仙女一般,又愛又怕,到現在為止好幾個月了,我就是連她的手也不敢碰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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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兄!蕭兄!這里來,這里來!”蕭徑亭正要笑話連易成,忽然從不遠處又傳來一聲叫喚,而且聲音還有些熟悉。目光不由轉向發聲處,由于方位關系,蕭徑亭竟然沒有看出那里坐的竟然是宴孤衡。不過宴孤衡叫的不是他,而是從樓梯上剛剛走上來的一個人。

這人面目俊雅,美須飄飄、身材修長,身形氣度皆是不凡。而且修長的雙目中始終帶著一絲飄逸和瀟灑,此時他正長襟飄飄,衣不沾塵地朝樓上走來。

“蕭兄哪,你我有幾年沒見了?”宴孤衡輕輕在面前的位置倒上一杯茶道:“其實前兩個月的時候,我嘴巴忽然饞了起來,而剛好那時候正是金紮花開的時節,所以我便趁著夜里趕去蕭兄隱居的地方,不料卻是出了點事情,所以直到現在都沒有去成啊!”

“上次宴孤衡便是去拜訪他呀!”蕭徑亭心中頓時一動,朝那位姓蕭的中年人望去,越看越是發現他的不俗,比起宴孤衡氣度上都不輸了。

“嗯!好香!”蕭徑亭鼻端忽然問道一股沁人心扉的茶香,正是以前在安然居後院喝過碧蘿春,接著見到一條曼妙迷人的身影走了出來,手上提著幾盤精美的點心,正是安然居主人的女兒祝瀠兒。

“真是偏心那!”蕭徑亭微微一笑,心中暗道,將手中的茶杯聞了一下,仿佛那香味也淡了許多,俗了許多。

宴孤衡對祝瀠兒溫和一笑,望著那位姓蕭的中年人輕輕一歎道:“那年蕭兄離開蓬萊,我也離開了江南進京述職了,所以竟然足足有十年沒有見到蕭兄了!”

“蓬萊?蕭兄?莫非他就是樓臨溪的師弟蕭石?”蕭徑亭聞之心中一駭,接著朝對面的連易成輕輕笑道:“是哪里的女子,竟然長得如此美麗,讓連兄不敢造次,不過說起美人啊!我蕭劍月走遍了大江南北,還真的覺得還是蓬萊那里的美人多,那可是仙山福地啊!”

那位姓蕭的中年人聽到蕭徑亭話後,目光微微一顫,但面上的表情卻是沒有一點變化,目光也不朝這邊望來一眼,還是和宴孤衡一起談笑風生。

“好精明的蕭石啊!”蕭徑亭心中暗暗一笑,忽然耳邊聽到一聲兵器的吟聲,尚未等他完全反應過來,外面忽然傳來一聲凌厲的銳器劃空聲。


“小心!”蕭徑亭目光一閃,一把抓住連易成朝邊上擲去,接著飛快抽出腰間的長劍朝蕭石躍去。

“千層雪!”蕭徑亭一聲斷喝,手中的長劍蕩起陣陣波濤,將射進的羽箭吹得東倒西歪。而蕭石那邊使得也是“千層雪”,不過他手中長劍蕩起的浪花卻是層層疊疊、滔滔不絕,比起蕭徑亭使出的不知道高明了多少倍。

其實蕭徑亭手中的這套劍法也只是空有其形而已,其本性還只是狂風傾城劍。在整理樓臨溪在醉香居房間的時候,蕭徑亭發現了樓臨溪給他留下了渤海劍派所有的武功秘笈。蕭徑亭便利用這半個月的空閑,將這些劍法學了個皮肉。

“呼!”蕭徑亭忽然覺得鼻端一陣香風飄進,接著眼前一亮,從窗戶中飄進四道曼妙的身影,各自挺著長劍朝蕭石刺去。

“秀情的動作還真的很快啊!”蕭徑亭很快便推斷出這次刺殺是秀情的主意,因為四個刺客中沒有一個是男人。

“為何白衣淫賊沒有來,難道是因為她不屑來刺殺嗎?”蕭徑亭很快就否定了這個念頭,接著另一個念頭馬上浮了上來:“白衣淫賊去渤海劍派了!不然為何這幾日每次去找秀情要回樓臨溪的尸體都沒有見到她們的人影!”

“黃衣?藍衣?夢君奴讓她們來湊什麼熱鬧?”蕭徑亭見到四名女子雖然都蒙著臉蛋,但是其中兩個身形尤其曼妙迷人的女子還是引起她的注意,一個穿黃衣,一個穿藍衣,正是瞧那美好的嬌軀曲線,正是夢君奴的兩個師叔,黃衣、藍衣。

于是蕭徑亭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小心翼翼地運氣渤海劍派的劍法,躍進了戰團。朝其中武功稍低的紅衣女子攻去,不料那女子見到蕭徑亭後,美目輕輕一訝,接著雖然目中閃過一絲凌厲,但是本來已經刺往胸口的利劍卻是改刺向手臂來。

“又是相熟的!”蕭徑亭從這具極其惹火的身材中認出,眼前的這個女人便是下陰被蕭莫莫刺傷的那個紅衣女人,那個看來尤其風騷妖媚的紅衣女子。細看下,另外一個竟也有過一面之緣,就上次月圓之夜去找秀情的路上,那個不讓紅衣女子劃破自己面孔的白衣冷美人,她們叫她作霜兒!

由于紅衣女子下身疼痛仍未痊愈,而且好像對蕭徑亭也不能下重手,所以蕭徑亭與之相斗顯得有些悠閑。不由將目光投向另外幾人,發現那個蕭石竟然一人對著黃衣和那個白衣美人霜兒,而且竟然不怎麼落于下風,而宴孤衡和藍衣美人也斗了個旗鼓相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