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相公,好了嗎?"白娘子輕聲問道.
"嗯~其實還有點看不清,你在幫我舔舔."江浩說著,又閉上眼睛湊過去,臉貼的很近,呼吸可聞.
嚶~!
白娘子紅著臉轉身跑走.
江浩睜開眼,只看到一襲白紗裙快速消失在門口,心里還有些失望.
拿了一本書,坐在桌旁漫不經心的看起來.
白素貞在廚房煮茶,不多時一個穿著綠色輕衫的小青出現,低著頭走到白素貞身邊.
白娘子看了她一眼,沉著臉道:"你剛剛要做什麼?"
"姐姐,我,只是不小心."小青低著頭囁嚅道.
"不小心,哼,我看你是有心為之吧."白素貞沒好氣的說道.
小青知道姐姐冰雪聰明,自己那點小心思根本瞞不住她,抬起頭氣呼呼的道,"難道姐姐沒有發現,自己已經越陷越深了嗎,我想嚇嚇那許仙,如果他不敢來了,姐姐的情劫也就解了."
白素貞沒好氣的瞪了小青一眼,"我說過,如果那麼簡單就能度過情劫,我又何必擔心,你什麼也不懂,不要亂自作主張."
"好吧."小青嘟著嘴道.
白素貞端著茶送到客廳,江浩正在看書,白娘子把茶給江浩到上,低著頭說了一句:"許相公喝茶看書,我去做晚飯."
說完轉身飄然離開.
江浩看白素貞的小碎步,飄然的身段,難道她還練過戲曲?
天色漸晚,白素貞端著托盤送上菜,過去點燃蠟燭,天上星光璀璨,清風吹拂荷葉,標准的湖邊燭光晚餐.
"許相公,這次奴家做了幾個新菜,看看可還合口味?"白素貞說著給江浩夾菜.
江浩吃了一口青筍,清脆可口,味道非常好.
白素貞拿起酒壺,給江浩倒了一杯酒,"這是竹葉青,許相公嘗嘗可喜歡."
講話喝了一口酒,不住點頭,"這酒非常好",他好像忽然想到什麼似的.
"對了小青呢,又在廚房吃?"江浩問道.
"小青不聽話,我罰她不許吃飯."白素貞輕柔說道.
江浩心里笑了笑,繼續吃飯.
星光下燭光中,江浩與白素貞對桌共飲,兩人聊起醫術,而後又聊起儒家經典,江浩發現白素貞的文學功底很深,兩人的話題越聊越多,大有知己之感.
"邦邦邦!"
外面響起更夫打梆的聲音.
江浩微微一驚道:"哎呀,已經亥時了,太晚了,我要告辭了."
"許相公喝了不少酒,若不然..."說道這里白素貞遲疑了一下,"若不然許相公今晚就住在這里,有客房."
白素貞刻意加了一句.
江浩搖搖頭,道:"還是有些不妥,就不打擾白姑娘了,我明日繼續准備醫館開張事務,選定吉日,開張的時候再來叫你."
江浩提著燈籠,告辭離開,白素貞在門口一直看著燈籠光亮消失才轉身回去.
白素貞回到客廳,坐在荷花池邊竹椅上,這里是剛剛江浩做的位置,白素貞看著荷花池,眼中泛著喜悅.
小青走過來,跪坐在白素貞身邊,"姐姐,你已經動心了嗎?"
白素貞停頓良久,幽幽道,"是的,姐姐動心了."
"哼,那許仙有什麼好,科舉不中事業不成,就是個沒本事的凡夫俗子,身上沒一點優點."小青用力貶低江浩.
白素貞輕輕搖頭,"許相公身上優點多著呢."
"有什麼優點?我怎麼看不到."
白素貞知道小青不喜歡許仙,所以必然帶著偏見,"那我給你說說許相公的優點,許相公人品好,不為財物所動,當日在西湖邊,撿到玉簪立刻歸還."
"許相公宅心仁厚心懷世人,學醫術這一點就能看出來,他不為女色所迷,當日你留下地址,他並沒有急吼吼的找來親近,還有一點或許你沒有注意到,許相公很尊重女子,女子學醫做醫者,多不被男子接受,他們只想讓女子相夫教子,而許相公卻根本沒有這方面的想法."
"許相公風度翩翩一表人才,學識過人."
小青聽了翻翻白眼.
那許仙有你說的那麼好嗎,誇的像朵花一樣.
......
翌日.
江浩來到姐姐家.
此時許嬌容的身孕已經有近四個月,小腹微微隆起,已經變成標准的孕婦.
李公甫雇傭了一個使喚婆子,幫許嬌容料理家里事務,原本許嬌容還嫌費錢,後來李公甫找來江浩勸說,許嬌容這才同意.
"姐,藥鋪已經裝修的差不多了,我准備選一個吉日開張."江浩道.
許嬌容笑著不住點頭,"好啊,漢文終于有自己的事業了,還有什麼需要准備的,姐姐幫你盤算盤算."
姐弟兩個在屋里說話,李公甫中午下班回來,看到江浩在屋里,笑著道:"漢文,街上傳聞你與那白家小娘子走在一起,都說你們郎才女貌很是登對呢."
許嬌容第一次聽到這件事情,尤其聽到女子,頓時來了精神,她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自己這個弟弟早早成親.
"漢文,那白家小娘子是誰啊,快給姐姐說說."許嬌容催促道.
"是一個醫者,我准備醫館開張後,聘請她做婦科大夫,專門診治女子."江浩道.
李公甫看看江浩,笑著道,"恐怕沒那麼簡單吧,我聽街上人說,那白家小娘子長得貌美如花傾國傾城,整個杭州就沒見過那麼漂亮的女子."
"那白家我也打聽了一下,白家來自川蜀,以前是作生意的人家,很是有些家底,那白小姐也是大家閨秀,後來家中出了變故才搬來杭州,買下清波門一處大宅院."
"現在白府只有那白小姐一人當家做主,如果漢文能娶了她,嘿嘿,那真是人財兩得啊."
李公甫笑著調侃道.
江浩輕咳一聲,"姐夫,我是來和你說醫館開張的事情,我准備三天後正式開張."
李公甫一聽是這事,立刻拍著胸脯道:"放心,開張的時候,我帶著一幫人去給你站腳助威."
......
三天後.
元寶街,保和堂外熱鬧非凡.
"噼噼啪啪~!"
一陣爆竹聲後,江浩站在台階上,對著周圍看熱鬧的人拱拱手,"諸位錢塘父老鄉親,我叫許仙許漢文,通過三皇祖師會考得醫者資格,今日開館行醫,內科外科皆可治療."
"保和堂還請了白姑娘坐診,專治婦科疾病."
等江浩介紹完,旁邊一群穿著衙役捕快服的家伙立刻叫嚷起來,"附近有病的父老鄉親,都來漢文的醫館看病啊,保准藥到病除."
"保和堂價格公道,童叟無欺!"
"保和堂手法獨特,療效一流!"
江浩聽著這些捕快吆喝,有些哭笑不得,醫館就算想要有生意,可也不能像賣貨那樣吆喝,這不是咒別人有病嗎.
江浩搖搖頭,算了,就圖個熱鬧吧.
而另一旁,許嬌容牽著白素貞的手不住問東問西,白素貞知道許嬌容是許仙唯一的親人,從小把他養到大的姐姐,心里對這位姐姐也甚是尊重,小心回答許嬌容的問題.
兩個女人聊得很是熱絡的樣子.
醫館開張,上午門口還熱鬧的很,下午就變得冷冷清清起來,連一個走進來看病的病人都沒有.
一天,
兩天,
一連三天,竟然只有幾個附近的病患走進來,而且都是小病.
江浩也不急,閑來無事坐在那里看書.
白素貞和小青反而比他這個老板更著急,白素貞過來問道:"許相公,長此以往下去不是辦法,需要讓人們知道保和堂,知道保和堂大夫的水平".
"哦,你有什麼好的建議?"江浩問道.
"咱們可以義診,為期三十天,我相信可以吸引來大批患者,以咱們兩個的醫術,絕對能讓保和堂成為杭州有名的醫館."白素貞道.
江浩卻搖了搖頭.
"你這個建議很好,卻有後患."
"什麼後患?"白素貞詫異.
"杭州城一共有十六家醫館,醫者六七十人,咱們開義診,還一開三十天,雖然可以吸引來很大人流,可卻搶了其他醫館的生意,壞人生意必然引起矛盾,要是得罪所有同行,那保和堂今後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白素貞一聽,確實是這個道理,微微點頭.
她雖然聰明,可入世畢竟時間短,這些人情世故自然不如江浩來的熟練通達.
"那就不做生意了,坐吃山空嗎?"小青有些沒好氣的問道.
江浩笑了笑,"慢慢來,欲速則不達,清淨些也好,正好用來看書,讓我備考院試."
"可我們就這麼待著?"
"還是有事情的,咱們保和堂現在就咱們三人,人手太少了,素珍你寫一份招聘啟事貼在門口,就說保和堂雇傭一個正堂管事,五個抓藥熬藥的伙計,三個後院伙計,工錢比照其他醫館."
白素貞寫了招聘啟事,小青幫著帖子門口,頓時引起不少人圍觀,有人偷偷笑著小聲道:"這保和堂一連三天,只進去了三個半人,現在還招這麼多人,有什麼必要啊."
"呵呵,許仙一個剛剛入行的醫者,人們怎麼會信他,杭州那麼多醫館,沒必要選一個新手,這醫館投資不小,只怕那許仙支撐不了幾天喲."
白素貞耳朵尖,聽了門外這些人的議論,心里更替江浩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