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卷 第八章:計中有計(1)


跋劍勁削的眉毛不由稍稍動了動,接著朝簫徑亭輕輕歎息了一口,道:“簫兄,我們一起去用飯吧!也帶著丹兒一起去!”

簫徑亭點了點頭,接著走到外面,到隔壁的帳篷里面!

丹兒此時正被簫徑亭點著穴道!坐在帳篷的毛皮上。盡管不能動,也不能說話!但是臉上憤怒,確實表露無疑!

簫徑亭看著丹兒睜大的美眸,緊緊咬住的小嘴!不由上前,對著她紅潤的小嘴輕輕的吻了一口,接著輕輕揉了揉丹兒已經僵硬的下巴,在她耳邊調笑道:“人的身體和神經看來真是非常奇怪的!你的臉部也幾乎不能動了,但是還能夠將怒火表達得清清楚楚!”

丹兒雖然想用力將自己的眼睛睜得更加大表示自己的怒氣,但是一股桃花般的嫣紅卻彷佛蒸氣一般籠上臉蛋!

“我將你穴道解開!你不要逃走,也不許大叫,好不好?”簫徑亭接著說道:“你要是答應,就用力地睜開眼睛!”

丹兒頓時瞪他一眼,接著眼睛睜得大大的!

簫徑亭頓時有些為難地看著丹兒,郁悶道:“嗯!是有比較大!但是還沒有剛才你瞪我的那下大!或許丹兒眼睛比尋常女孩大多,所以就算不瞪也是現在這個樣子的!那我到底是解還是不解呢?”

丹兒眼睛撐不到那麼久,不由眨了眨!接著用力一睜,而且還順便狠狠白了簫徑亭一眼。

“啊呀!知道了,知道了!”簫徑亭趕緊點頭道:“你這一瞪,眼睛白的部分比黑的部分多!我有完美主義情節,就是這麼一段白眼球的情景落在我的眼睛。也大煞了風景!”

接著,簫徑亭手指一掃,便解開了丹兒的穴道。

丹兒穴道得解,當時穿著小蠻靴的玉足狠狠抬起,對准簫徑亭的腳狠狠跺下!

“丹兒,腳底板疼不疼?”簫徑亭關切道!

“哼!”丹兒受挫。不由冷道:“怎麼地簫,半年多不見,你怎麼詼諧了?”

“是半刻,不是半年!”簫徑亭頓時正經糾正道:“半年多不見的,是說劍那小子!”

等著簫徑亭和丹兒走進了酒宴帳篷的時候,跋劍和那個稱為跋劍的舅舅的老者,已經坐在各自的位置上面!

“妹妹!”見到丹兒進來,跋劍頓時站起身子,憔悴地臉上露出難得的歡喜。

丹兒見之,神情稍稍有些異樣,點了點頭!並沒有喊跋劍作哥哥,而是徑直走到一個位置上自己會下來!

簫徑亭也跟上了去,坐在丹兒邊上的那個席位上!

“拉古紮舅舅,幾年不見,沒有想到你變年輕了啊!”丹兒的美眸轉到那個老者的臉上時,頓時露出一道豔如桃李的微笑。

那個稱為拉古紮的老者,神情稍稍有些尷尬,點了點頭,道:“沒有想到,在這個場合見到了丹兒!”

“最啊。”丹兒冷冷一笑道:“我對您的記憶,便是在小時候!您帶頭害死我娘親那年了,您做了那麼壞的事情,怎麼也沒有看到報應啊!看來,天道報應這一說,也是那些壞人說出來騙人的,讓別人做了好人,使得他這個壞人當得如魚得水!”

“你說是不是,簫先生!”丹兒美眸一轉,頓時落在簫徑亭的身上,嬌滴滴問道。

簫徑亭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道:“而且這個精神,你從小就已經領悟到了!”

“你這是說我壞咯!”丹兒嬌聲說道。

“夠了!”拉古紮頓時一聲大喝,道:“這是非常時刻,不是來看你們打情罵俏的!”

“曹老頭,你有本事!你也生得跟簫先生那麼好看,那就算你七老八十也還是有美女和你打情罵俏,也用不著這麼妒忌!”丹兒絲毫不讓回嘴道。

跋劍兩邊都不好得罪,唯有將求助地眼神朝簫徑亭望來。

“好了,我們開始說正事!”簫徑亭朝丹兒望去一眼,接著拿起筷子,對著席前的菜肴看了一會兒,發現都是葷味,並沒有一樣素菜。

跋劍細膩,看到後朝簫徑亭道:“不好意思簫先生,我們千里逃難,蔬菜都已經吃完了!只剩下馬肉牛肉和一些獵物了!”

“無妨!”簫徑亭挑起一塊放進嘴里嚼嚼,沒有嚼出毒藥,不由點了點頭道:“不錯,美味得很!”

“好,開始說正事!”拉古紮沉聲道,接著朝帳外一聲呼喝道:“你們去將四位職銜最高的將軍請來!”


跋劍頓時驚訝,因為他這次擺的是家宴,僅僅只是在場的四個人而已!而且有些事情,也不方便讓外人知道,雖然那些都是自己的屬下。

但是,拉古紮終究是他的長輩!他已經叫出口了,跋劍不好意思再駁回了!所以等到帳外的兵士進來請求他的時候,他便也點頭同意。

“殿下,既然請了這些將軍,那是不是也將您府中的那些中原來的高手,也一起請了,不然他們或許會有想法。”拉古紮道。

跋劍想了想,點頭道:“有道理!那便讓四位府上的師傅也一起過來用席!”接著,跋劍朝簫徑亭望來道:“先生,您手下有幾個人,是不是一並讓他們進來!”

“不用了!”簫徑亭搖頭道。

片刻功夫後,四個穿著鎧甲的武將先走了進來!先朝跋劍和拉古紮行禮,但是對于丹兒便彷佛沒有看見一般。也不行禮,也不招呼!

“真是機靈!”簫徑亭注意到這四個武將看到丹兒的瞬間,臉上的表情顯得非常的驚詫,但是瞬間便不見了!

很顯然可以看出,這四個人是認識丹兒的,而且也知道丹兒是他們主子最大的敵人跋玉的親妹妹!

不過在這等場合,他們這些做奴才的,最好的辦法就是裝著什麼都沒有看見!而背後是否濕漉漉了一層。就是回帳以後的事情了。

“怎麼不見過丹兒公主?”跋劍笑著朝四位武將笑道:“丹兒公主雖然和我不是一個母親,但是從小的關系就非常親密!”

“奴才見過丹兒公主!”四人這才朝丹兒拜下行禮。

而等到簫徑亭的時候,四位武將只是抱了抱拳頭招呼一些!

又過了片刻功夫!四位穿著中原服侍的劍客走了進來!四人穿著青色的長袍,都留著飄逸的胡須,氣勢非凡,走起路來仿佛腳不沾地。

“是高手!”簫徑亭不經意地看了四人一眼。

剛才那四個將軍進來的時候,雖然步伐威武,形象也彪悍。但是很明顯,無論是眼睛里面和表情里面。都透著一股不安和疲憊。

但是這四個劍客,卻依舊面色紅潤,表情平淡!

“見過殿下,國舅!”四人稍稍躬身拜下後,便也朝不認識的人招呼,徑直走到剛剛擺好的席位坐了下來。

跋劍一擺手道:“諸位的面前,都有一小壺酒!喜歡喝便自己倒!本來咱們突厥人喝酒。就是不講那麼多禮節的,但是後來成立了朝廷後,受中原影響太深,喝酒也變得繁瑣起來!今天非常時期,我們便也什麼也不講究了!”

“好!”一武將忍不住酒意。一把端起酒壺,給自己滿滿倒了一杯,朝跋劍一舉,便一飲而下。

簫徑亭也給自己倒滿了一杯飲下,雖然一股馬奶味道。不如中原的酒好喝,但是簫徑亭是一個典型的美食家。

那就是,對好吃的東西,對好喝的東西挑剔!至于不怎麼好的,反而湊乎!有酒喝便好。

“今日,殿下將諸位請來,就是和眾位商量一下,接下來我們到底應該怎麼走?”拉古紮拭去胡須上的酒滴,道:“現在跋玉的大軍,正在我們的外邊形成包圍圈,越來越小,最後讓我們走投無路!”

“還有什麼好說的?沖出去,殺出一條血路,突圍護送殿下離開草原!”一個將軍喝完酒後,用力一拍胸脯道:“我這二百斤身子,便拿了給殿下了!”

說完,四位將軍紛紛拍打胸脯,激慨軒昂。

跋劍眼睛一熱,站起身子,端起酒杯,聲音蕭瑟道:“跋劍謝過諸位厚愛!承蒙諸位兄長不棄,追隨我千里,朝不保夕!跟了我這樣的主子,還能有如此的忠誠!慚愧了!”

接著,一杯飲下!跋劍喉嚨一陣鼓動後,聲音變得低沉起來,道:“要是真的有那麼一天!我跋劍被跋玉困得走投無路了!我還請諸位兄長答應我一個要求!”

幾個將軍頓時熱淚盈眶,用力拍著胸脯道:“說!殿下您說。”

“那就是,將你們對我的忠誠,轉付給突厥的大草原!不要跟我枉費了好好的一條性命,好好在跋玉身邊做事,我跋劍拼著最後的血氣,也讓你們有個進身之階。”跋劍嘴角一抿,沉聲說道。

“不可能!不可能!”帳篷里面頓時仿佛炸鍋了一般,四個將軍紛紛大叫道:“要是讓我死在殿下的後面,我祖宗的尸骨也讓大鷹刨出來,讓奔馳的駿馬踩個粉碎!”

“跋玉會是一個好可汗的,跋玉會是一個好可汗的。”跋劍看著下面的情景,良久沒有說出話來,接著輕輕念叨這麼一句。

而此時,那四個穿青衫的中原劍客中一個最年長的站起身子,道:“殿下,我們不會行軍大戰,所以也不敢保證什麼!但是,我們會盡全力保護殿下的性命安全。”

“有勞了!”跋劍端起酒杯,朝四個青衫劍客敬了一杯。


拉古紮見到氣氛低沉下,眾人也都忘記了喝酒一,而要是眾人面前的酒不喝完,那麼自己准備的毒酒便不好拿出來。

眼睛一轉,拉古紮不由豪爽一笑,道:“弟兄們,為什麼要那麼低沉,我們草原的子弟,便從來都沒有被什麼事情嚇倒過!是,我們殿下是遇到了危險,但是殿下是真命天子,在危機的時候,上天自然會派下救星來!”

四名將軍本來已經抱著必死的決心,聽到還有救星,不由眼睛一亮,朝拉古紮望來。

拉古紮卻是先不說話,而是端起酒杯,朝眾人舉起!

眾人便只有先舉,接著所有人飲干!

拉古紮這才說話,手指向丹兒,道:“丹兒公主便是我們的救星!”

丹兒聽到拉古紮的話後,便只是輕輕一陣冷笑,接著仰起美麗的臉蛋,朝諸人點了點頭。

拉古紮繼續道:“丹兒公主是跋玉可汗唯一的親妹妹!也是現在王庭中唯一的公證,深受跋玉可汗的寵愛!他們誰也想不到,丹兒公主竟然和跋劍殿下是聯心的。而現在,丹兒公主還帶著數千兵馬一同前來,我們只要將我們手下的弟兄全部換上丹兒公主帶來人馬的衣衫!委屈殿下和諸位威名的將軍,做一些化妝躲在人群,然後,便由丹兒公主帶著我們跑出草原,那些包圍的軍隊以為我們是丹兒公主的人馬,肯定不敢阻攔。”

“好計!”眾人頓時眼睛一亮,接著朝丹兒望來!

但是緊接著又忐忑起來。暗想:丹兒是跨玉的親妹妹,要是她來跋劍這邊本身就是跋玉的毒計!那麼丹兒公主這下是直接將所有人一起綁到了跋玉面前,連一仗都不用打了。

丹兒也不解釋,只是淡淡一笑道:“在來的路上,我至少沖破了七八層包圍圈,穿過了十幾萬大軍。而且我剛才,已經命令我的手下分兵兩路,一路朝西邊的王庭,一邊朝著東邊的室韋,來迷惑我跋玉兄長的眼睛。而且現在南邊包圍我們的軍隊,只有一支軍隊是正規騎兵,其他都是各個部落首領的軍隊,互相不聽任指揮!所以只要過了那支正規王庭騎兵的包圍圈,便可以高枕無憂!”

眾人頓時神情一震,但還是不能解開心里的懷疑!

丹兒接著淡淡一笑,道:“若是諸位將軍不信我!便可以在這期間掌握住我的性命,我相信你們肯定血有那些劇毒的毒藥,等到你們都解困的時候,才給我解藥,可以嗎?”

頓時,帳篷中靜寂無聲!接著四名將軍紛紛站起身,走到丹兒面前齊齊跪下,連磕三個響頭,道:“丹兒殿下,您只要幫助跋劍殿下脫身,我眾等一輩子都是您最最忠誠的奴才!”

等到四人起身後,額頭上已經出現了血跡,卻是剛才磕頭用力過度,將額頭都磕破了!

“那就有勞妹妹了!”跋劍也起身走出席,走到丹兒面前拜下,道:“哥哥在這里,拜謝過了。”

“好,好,好!”拉古紮頓時哈哈大笑,舉起酒杯道:“在座諸位都是是舉世無雙的英雄,今日暫跋玉可汗的風頭,日後東山再起,席卷草原的英豪,必定是殿下帶領的諸位,干杯!”

“干杯!”眾人豪爽大笑,舉杯大飲。

連飲了三杯後,拉古紮端著酒杯走到丹兒,笑道:“丹兒,當年是舅舅對不起你母親,她和我妹妹是姐妹,算來也是我妹妹!但是……,不說了!”

喝完一杯後,拉古紮頓時顯得老淚縱橫,道:“沒有想到啊,今日我這一把老骨頭的性命,還有我這跋劍外甥,竟然是被丹兒所救!”

又喝完一杯後,拉古紮自嘲一笑,朝丹兒笑道:“要是丹兒還記恨舅舅當年,等下便下令將舅舅這把老骨頭拆掉了,不過最好留著我這條老命,我還著跋劍外甥東山再起。帶著十萬騎兵,重返王庭。”

丹兒沒有說話,只是笑笑,便也飲下了酒。

“舅舅,您醉了。”看到拉古紮身子稍稍有些搖晃,眼神混亂,跋劍便上前要扶住拉古紮。

“我沒有醉。”拉古紮一把推開了跋劍,接著搖搖晃晃便走到自己位置後面,蹲下身子仿佛在地上找什麼東西,確實一點不像開始的那種沉穩姿態了。

“舅舅,您找什麼那?”跋劍看到拉古紮不雅地趴在地上找東西,不由也俯下身子問道。

而其他諸位將軍,雖然地位有尊卑,但是現在屬于非常情況,便也大笑看著拉古紮找東西。

“酒!我那壺好酒呢?我總共有兩壺!”拉古紮一邊掀著地毯找,一邊咕嘟道:“我那酒舉世無雙,大吉大利,總共有兩壺,今天晚上來了丹兒這個救星,我要拿出一壺,大家都喝掉!等到眾位都逃出生天了,我再打開另外一壺!”

眾位將軍看到拉古紮說話的聲音都不清楚了,不由笑著問道:“那國舅,等到我們跋劍殿下重新回到王庭的那一天,您讓我們喝什麼酒呢?”

拉古紮趴在地上找著,面孔幾乎貼著地面。讓人看不見他的臉色,但是聲音依舊醉態模糊,嘴角確是露出一絲冷笑和嘲諷,咕嘟大聲道:“那我,就將我的肉跺下來,用血發酵成為酒給你們慶功!”

“哈哈,哈哈!”頓時,帳篷里面充滿了大笑,為拉古紮國舅爺的幽默鼓掌。

“找著了沒有?”跋劍也蹲了下來,朝拉古紮問道。


“沒,沒有,你幫忙找找!”拉古紮咕嘟道,接著以更加低的聲音道:“殿下!那這些將軍也毒倒了,毒倒了丹兒和那中原老頭後,便將丹兒當作人質沖出去。”

跋劍若不經意地點了點頭,接著伸手朝一個角落摸去,道:“酒在這里,酒在這里,找到了!”

“找到了,找到了!”拉古紮一把搶過跋劍手中的酒壺,一手便摸到了上面那個隱秘的機關,輕輕撫摸著,咕嘟說道:“寶貝啊,真是寶貝啊,舍不得哦。”

接著仿佛忘記了禮節,先給自己倒了一杯,接著又給跋劍倒了一杯,然後踉蹌著走到了丹兒的面前,要給他倒滿。

“報。”忽然,外面一聲大響,接著一層層聲音傳了進來!

跋劍身軀一震,接著站起身子,朝外面喝道:“什麼事情?”

“稟告殿下,外面有緊急軍情回報!”外面兵士顯得聲音非常急切。

“傳。”跋劍臉色一變,喝道。

“十萬火急,十萬火急。”一個衣衫破爛,渾身冒血的士兵飛快沖了進來,一邊跑著一邊喝著。

“什麼事。”跋劍看著來人一聲喝道。

來人沖進帳篷後,便連跪也跪不住,一下子便趴在了地上,染得里面的地毯上都是鮮血。

“殿下,跋玉的大軍,黑黑壓壓,幾十萬,一眼看不到邊,就在幾十里開外,已經將我們層層疊疊都包圍起來了!”那個軍士大聲報道。

“什麼?!”跋劍臉色大變,走上前一步,朝那個軍士問道。

但是那個軍士,卻已經沒有了回應。

“你再說一遍!”跋劍問道。

一名將軍也臉色大變,走到那個軍士面前蹲下,探了探他的息,然後朝跋劍搖了搖頭,道:“殿下,他已經死了!”

跋劍面色慘白,踉蹌倒退了幾步!口里念道:“跋玉來了,跋玉來了,幾十萬圍著幾千人,沒有縫隙,比鐵桶還密。”

接著跋劍轉頭朝丹兒望去,道:“就算用丹兒的計策,現在也已經來不及了!”

“沮喪什麼?”拉古紮一聲大喝,身上的醉態頓時消失不少,平衡地給丹兒的杯子倒滿了酒,然後給簫徑亭倒滿了,再給幾個將軍和青衫劍客倒滿了。

“諸位!”拉古紮此時顯得非常的冷靜,道:“是,跋玉來了,但是幾十萬包圍起來有多大你們知道嗎?他們距離我們最近,還有幾十里路,也就是說,我們可以突圍的那一邊,至少可以距離跋玉有三四十里遠。”

“所以,我們還有希望。”拉古紮一聲大喝,道:“不過,我們必須要有一個人打扮成為跋劍殿下,帶領大部隊強力武力突圍,而丹兒殿下,則打扮成為丹兒公主手上一個普通兵士。”

接著,拉古紮的聲音頓時變得淒涼起來,朝四名將軍道:“但是跋玉為人精細,為了增加假跋劍殿下的可信度,所以四名將軍要追尋那名假跋劍殿下,強行突圍,那樣的結果,可能是四位將軍和幾千兵士,全部犧牲!”

“諸位如何決定?”拉古紮一聲大喝,朝四名將軍問道。

“我等願死!”四名端起酒杯,大聲喝道。

“好,干!”拉古紮沒有等到跋劍說話,便端起酒杯,朝四名將軍,接著對著簫徑亭和丹兒,道:“干了這杯,為四名將軍壯行。”

“不可!”跋劍頓時大聲叫道,目光朝簫徑亭望來,道:“沒有我的突厥,還有跋玉。雖然我們兄弟相殘,但是他絕對是一個合格的可汗,或許比我當這個可汗,更加能夠便得突厥冒盛!”

“兄弟離開草原多年,對這個汗位已經是非常淡薄,之所以會帶著眾位兄弟輾轉千里,那是因為父汗的囑托,還有眾位兄長的信任。”跋劍沉聲道:“但是現在,僅僅為了跋劍一人的性命,便要讓諸位兄弟丟去了性命,我實在不忍,就算芶活,也無斗志!”

“所以。”跋劍朝四名將軍躬身行禮道:“所以拜托了。不要讓跋劍的生命如此之重,不要將一個縹緲的目標,寄托在跋劍一人身上而諸位兄長卻不來相陪,跋劍的性命,沒有諸位兄長的重。”

“嗚嗚!”頓時,四名將軍一把跌倒在地痛哭出聲,杯中的酒水搖拽著幾乎要彙漏干了,看著酒水幾乎要瀉掉,拉古紮的臉色變得稍稍緊張起來。

“做什麼女兒姿態!”拉古紮一聲大喝,一把拉起跋劍,朝四名將軍道:“干了這杯,諸位便去完成自己的使命吧。”

“干!”四名將軍站起身,一把舉起酒杯。

簫徑亭和丹兒也跟著舉起,四名青衫劍客,跋劍本人,拉古紮也紛紛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