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卷 第七章:至尊

“嗖!嗖!嗖!”空氣中傳來一陣弓弦響動的聲音,攔在夢君奴面前的數百名士兵頓時倒下了近一小半。

原來,從不遠處的窗戶中,忽然伸出百來只弓弩來,一下功夫便射出數百支羽箭出來。而且,這些箭上面都是塗了毒藥的,所以無論射中哪里,都要了那些士兵的性命。

歸行負等武功高強的的前輩騎馬跑在前面,手中的大劍擋著方府士兵射來的箭雨。策著駿馬,對准守在門口的士兵踩去。

“啊!……”一陣陣慘號聲此起彼伏,數十騎轟鳴飛馳過去後,守在那處出口的數百名士兵,也只剩下數十人。

“啪!”等到夢君奴等數十騎沖出了方府到了外面街道的時侯,街道兩邊的窗戶紛紛碎裂,從里面飛躍出來數十上百道黑影!

“拜見宗主!”這些黑影跪在歸行負面前,朗聲道:“兄弟們剛才回來複命,西門的守衛已經全部被兄弟殺死!宗主以及諸位前輩可以從西門離開!”

“轟!”沒有等到歸行負說話,城西北角忽然一聲巨響,接著火光沖天。

隨即,從街角沖來數十上百道白影,為首那人飛快跑到樓竹廷面前,跪下道:“稟家主,屬下帶領數百名弟兄潛伏在西北大營數日,今日終于趁亂,燒了方召疾存在翼州的糧草!”

夢君奴朝西北角處望去一眼,聽到那邊人聲鼎沸,大火越燒越。想要撲滅那些火,沒有數千人是不可能的,加上方府的大火,翼州城里剩余下來所有的兵馬都過來救火剛好差不多!

方召疾也真是不順了!造反的大軍剛剛出發。後院被起了大火了。

“駕!”接著,一聲清叱。從街道遠角處傳來一陣馬蹄轟鳴聲,轉眼間數百匹駿馬飛馳而來。另外還有幾十個穿著紅、粉、紫、藍四種顏色衣衫的女劍客坐在馬上,趕著駿馬朝這邊跑來。

“師傅!”為首一個女劍客來到唐綽兮面前跪下,道:“師傅!我和幾十個姐妹趁亂搶出來了數百匹駿馬,請諸位師兄上馬。趕緊離開翼州城!翼州四處地兵馬正集中趕來,加上翼州城足有兩萬人。我們要趕緊離開!”

唐綽兮看了一眼火光中的方府,知道翼州城已經破壞得差不多了,憑著這幾百人也不可能真正占領下翼州城,見好就要收了!

“出城!”唐綽兮一聲大喝,頓時數百人齊齊上馬,朝西邊城門飛馳而去。

“開門!”到了翼州城西門,夢君奴看到地上到處都是血跡,可以看到剛才有一陣惡戰。

隨著歸行負一聲大喝。厚重的城門一陣響動,朝兩邊打開。

唐綽兮帶領的數百騎沒有做任何停留,沒有等到城門完全打開,就直接沖出了翼州城。

而守著西門的數十人打開城門後,直接躍上了同們手中牽著的空馬,跟在夢君奴等人地身後,也飛馳出了翼州城。

剛剛跑出一里多地。夢君奴便聽到身後一陣響動!轉過身子一看,只看到三條黑色的長龍從身後緊追而來。

其中一條是從西門沖出,另外兩條從自己地左右兩邊夾著馳來。三方人馬加起來,足足有上萬人。

“快!”宴孤衡一聲大喝,道:“方召疾剛剛出兵,所有後方有設置許多關卡!每處關卡都設置有兵馬,所有諸位請在馬上調養休息好,還會有多場惡戰!”

“是!”數百騎頓時一陣轟鳴答應,雙腿一夾馬腹,頓時加快速度。百騎就彷佛一支箭一般,朝西邊沖去。把後面追趕的上萬兵馬甩得越來越遠。

後面追趕的這些兵馬雖然衣甲鮮明,但是方召疾這次西襲長安,已經出盡了精銳。所有留在後面的,都是後備部隊。所留的馬匹,也是被篩選後的,所以被夢君奴等人越甩越遠。

大概跑出了半個多時辰後,宴孤衡的面色變得凝重起來,道:“諸位英雄,前面五里處,便有方召疾的一處關卡!大概設有一百多兵馬,八十個步兵,二十個騎兵,還有十幾個後勤兵。總共是一百二十個左右!而後面一萬大軍距離我們大概有半柱香時間,所以前面那個關卡一百二十人我們要在一盞茶功夫內全部消滅!”

“是!”眾人一聲大喝。

宴孤衡首先抽出腰中地寶劍,先將駿馬緩了下來,接著用力一夾馬腹,數百騎呼嘯著朝前面沖去。

一會兒功夫,便看到前面一個小小的軍營!大概有幾十間房子,管道中間放著高高的一層路障。這就是宴孤衡說的那道關卡了。

眾人面色一寒,眼中頓時充滿了殺氣。

歸行負、樓竹廷以及唐綽兮的這些手下,彷佛剛剛出攏的猛虎一般。並且這里還是第一道關卡,所以眾人憋了很久的殺氣,全部要傾斜在在頭一批敵人上,所以不要說一盞茶,只怕這一百來官兵連半盞茶功夫也堅持不了。

距離軍營越來越近,宴孤衡和歸行負等人臉色越來越沉。等到了軍營面前地時侯,宴孤衡臉上終于變得發青,眼睛內充滿了擔憂和胡疑。

因為,軍營里面就連一個人都沒有!

歸行負等幾個武林宗主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到對方眼睛里面的擔憂。

“宴大人,在這種非常的時侯,這麼重要的關卡竟然一個人都沒有!”歸行負在軍營內停了下來,和宴孤衡等人在軍營四處巡查了一遍,整個軍營真的是一個人都沒有。

“不正常!不正常!“宴孤衡輕輕閉了一下眼睛,接著看了一眼軍營里面。里面正煮著一鍋東西。

歸行負上前,輕輕摸了一下那鍋。轉過頭來朝宴孤衡道:“宴大人,這鍋還是燙的,這軍營的人剛剛離開!”

樓竹廷從後面趕了上來,朝歸行負宴孤衡二人道:“二位前輩,我們可要轉身回去嗎?一直朝東邊去。到了滄州府,那邊地碼頭上有渤海劍派的船。我們這數百人可以乘船南下。到了蓬萊後,然後在繞道去長安!”

宴孤衡朝樓竹廷望來一眼,道:“我們身後,可有一萬兵馬!再翼州城里面,還有一萬左右步兵!我們這數百人有把握能夠突圍沖出去嗎?”

樓竹廷稍稍考慮以後,道:“應該能夠突圍出去兩成,其余數百人可能都要將性命留在這里!”

“不行,我們沒有權力讓他們丟棄性命而活了我們!”宴孤衡凝重說道。接著朝歸行負道“歸宗主,東邊是不能去的!我們眼前這處關卡空著了,對方肯定知道這一百多人不是我們的對手,所以將所有的兵馬都集中在一起。我們前面西邊、南邊和北邊三處此時肯定都已經布滿了兵馬,但是方劍夕只有一個人,他只會在其中的一處,我們要避開他!你說。我們到底要朝哪個方向去呢?”

歸行負稍稍考慮了一會兒後,接著朝唐綽兮望來。但是這個大美人,一點都不關心這邊,也沒有說話地意思。

“還是西邊!”歸行負見到唐綽兮不說話,便指著西邊道:“索性賭一把!”

宴孤衡聽到身後已經傳來一陣低沉的顫抖聲,知道追兵已經在後面不遠了。用馬鞭一指西邊,喝道:“快!”

頓時,數百騎又呼嘯朝西邊馳去。

大概又跑了半個多時辰,又到了一處軍營。

這處軍營,也是空地。而且軍營里面的火苗都還沒有完全熄滅,可以肯定這里的士兵剛剛離開不是很久。

這次眾人沒有多做停留,宴孤衡一指西邊,道:“不要停,一直朝西!”

又跑了半個時辰,眼前又是一個軍營。

此時天色已經黑下來了,所以看不清楚軍營里面到底有沒有人。但是整個軍營寂靜一片,沒有一點點聲息。

宴孤衡此時的面孔已經凝重得如同天上的烏云一般,眉毛一陣顫抖,接著緩緩閉上眼睛,豎直了耳朵聽軍營里面到底有沒有動靜。

因為這數百騎已經跑了一個多時辰,所以馬匹都在喘著粗氣,也不能完全聽清楚。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宴孤衡覺得身邊的氣息無比的壓抑,彷佛危險的氣息從四邊不住壓來。

再看身邊諸人地臉色,發現他們臉上都緊張無比,那些年輕的弟子,神經都彷佛要崩斷了一般。

“停!”宴孤衡一擺手,接著率先一人朝前面軍營馳去。

單人單騎,那馬蹄聲敲在地面上的聲音尤其響亮。

走到軍營面前,宴孤衡只看到一座房子上面,掛著一塊白布,上面寫著幾個字,但是距離遠了,始終看不清楚。

宴孤衡稍稍猶豫後,一拍馬背朝前面馳去。

距離那塊白布近了,宴孤衡終于看清楚上面的字跡,頓時心中一涼,徹底地從心髒里面蔓延出來。


“宴孤衡今日斃命于此!”宴孤衡剛剛看到這行字,沒有做絲毫停留,腳下一點,身軀便從馬上騰起,接著在空中轉身飛快朝夢君奴這邊躍來。

“嗖嗖嗖!”就在宴孤衡剛剛躍起身軀時,空中傳來一陣密密麻麻的弓弦響動聲。

“咻!”宴孤衡剛剛騎過的駿馬剛剛只慘鳴了一聲,就被射成了刺猬一般。

宴孤衡心中暗暗慶幸,若是稍稍晚了一步,或許變成刺猬的就是他自己了。

正在慶幸間,宴孤衡只覺得身軀一冷,接著好像有一股其大無比地力道將自己的身軀往地下拽去。

宴孤衡正要運力抵抗。但是發現一點點力氣也使不出來。整個身軀就彷佛溺水了一般,並且四肢全部抽筋,雖然知道危險無比,但是卻是絲毫辦法也沒有。

“砰!“宴孤衡重重地摔倒地上,只看到雙腿一彎,便要朝地上跪去。

宴孤衡為人硬氣。死也不願意下跪。猛一咬牙,運起所有的內力。支撐著雙腿直起。

“噗!”雙腿剛剛直起一些,嘴巴里面便噴出一口鮮血。

“宴兄!”與此同時,歸行負和祝仗乙飛快從馬背上躍起,朝宴孤衡處撲來。

兩人雙手剛剛抓住宴孤衡地雙手,忽然身軀一震,胸口彷佛被一只巨錘狠狠敲擊過一般。嘴里的鮮血,化作無數支血箭噴射而出。

二人拼命地拉著宴孤衡便要離開,但是覺得腳下就連一點點力氣的。

“三位趕緊坐下調息!”唐綽兮和夢君奴互相對視了一眼。玉足一點,二人輕飄飄地落在宴孤衡三人的左右兩邊,但是卻不去伸手觸碰。

歸行負等人聽到唐綽兮的話後,三人立刻盤腿坐在地上,閉上眼睛不管外邊的事情調息起來。

唐綽兮又和夢君奴看了一眼,心中驚駭無比。

歸行負、宴孤衡和祝仗乙三人都是江湖中一等一地高手,但是連對手都沒有看見。就已經受傷不能動彈了。

“砰!”一陣輕輕的轟鳴聲,忽然黑暗地天空下猛地一陣大亮,卻是無數火把同時點起。

頓時,四處亮如白晝。夢君奴頓時將四周的情景看得清清楚楚,不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難怪這里的空氣那麼壓抑,因為面前數十丈處。密密麻麻都是拿著兵器的士兵,有步兵有騎兵,一眼也看不到邊,足足有數萬人,足足延伸了數里之長。

“喝!”接著,從軍列中飛馳出一個騎馬的將軍。手中拿著一面旗幟,雙手一分,就成了兩面氣質。然後兩面旗幟,對著東邊一指,喝道:“去!”

頓時,馬蹄轟鳴,火苗霹靂。數萬人中的一半從隊伍中馳出,帶起沖天的灰塵,朝著夢君奴這數百人環繞奔馳,鐵蹄翻飛,一面飛馳一面大喝,那氣勢驚得人幾乎連膽子都要裂開。

如此跑了半盞茶功夫,數萬人將夢君奴這幾百人一層一層包圍得水泄不通。

被圍困在中間的這數百人,目光緊緊盯著這數萬人地行進方向,幾乎壓抑得不能呼吸。

但是奇怪的是,這數萬人將他們緊緊包圍後,便不再有動靜了。因為這些馬匹嘴巴都被套住,所以空氣變得安靜得下來,只有無數人呼吸的聲音,還有火苗噼里啪啦的聲音。

如此如同困獸一般,大概過了小半個時辰,雙方都沒有絲毫動靜。

夢君奴美眸瞟了一眼地上調息的歸行負三人,只見三人臉色依舊蒼白如紙,嘴角依舊留著血絲。看來短期之內,是沒有任何戰斗力了。

“師叔,您說他們這是做什麼?”夢君奴轉過俏臉,朝唐綽兮望去問道。

唐綽兮輕輕皺起柳眉道:“等人吧!”

唐綽兮的話語剛剛落下,便聽到後面遠處傳來一陣轟鳴聲。

僅僅片刻功夫,便看到後面一團黑影飛馳而來,唐綽兮看清楚那是大概上百騎。

這上百人來到包圍圈邊上的時侯,人牆自動分開。那上白人便飛馳而進,到了包圍圈忠心。

然後,這數百人在夢君奴等人面前數十丈處停下來,但是沒有從馬上下來,反而排列得整整齊齊。

夢君奴這下看清楚了這上百人地樣子!

今天晚上,或許所有的武林高手都在這里了。

這上百人里面,不但有之前和夢君奴在方府中交手的左師伯、連邪征、關岐軒等人,竟然還有秀岐,以及公牧潘等江南武盟的眾多高手。不過大多數人都是那種黑色袍子的打扮,夢君奴一眼就瞧出他們身上的氣息,是魔門左宗中地高手。

最後。夢君奴眼睛瞟到了一個蒙面老者的身上,那老者身上穿著灰色的長袍。

夢君奴眼睛落在他身上良久,然後再朝自己身後人群中的任伐逸望去。

任伐逸此時臉上的表情無比的複雜,目光盯著那個灰衣老者地眼睛。嘴唇顫抖了一會兒,靜靜道:“爹……,你真的甘願墮入邪道嗎?”

那個灰衣老者眼睛陰冷。沒有做任何回答,彷佛沒有聽到任伐逸地話一般。

夢君奴看到人牆分開的口子到現在竟然還沒有合上。正在驚訝間。一道人影騎著黑色的駿馬飛馳地沖了進來,如同箭一般,轉眼就到了夢君奴面前。

那人正是方劍夕!

方劍夕臉上的變化非常大,雖然還是那麼俊美。那是那股陰沉的氣息更加壓抑,眉毛下面的眼珠子變得更加深不可測。

方劍夕朝夢君奴淡淡一笑,道:“師妹,你還在這里做什麼?怎麼還不走?”

夢君奴格格一笑,道:“方師兄讓我走嗎?”

“當然!我又沒有留你!”方劍夕側過面孔。朝夢君奴道:“不過師妹要是可以留下來,那我倒是夢寐以求的!”

夢君奴緩緩從腰中抽出一支長劍,指著面前軍隊的包圍圈,朝方劍夕道:“方師兄,天劍谷地眾多師伯不是皇家的人嗎?怎麼跑到你的軍隊中偷偷當起兵來了,難道眼饞那份俸祿嗎?”

夢君奴言語剛剛落下,剛剛那整整齊齊的人牆忽然變得不協調起來。里面其中的四人原本看來和尋常士兵沒有任何分別。但是徒然間,無盡的氣勢彷佛從他們身上迸出。一時間,四人彷佛如同山一般的偉案,儼然是一代宗師地派頭。

四人從軍隊中走出,方劍夕朝四人合手一拜,道:“方劍夕見過師傅,見過兩位師叔,見過師伯!”

四人點了點頭,接著站到了方劍夕的身後。

方劍夕道:“師妹,象今天這種情況,你覺得你能夠跑得出去嗎?”

夢君奴搖了搖頭,道:“不行!不過求一死,還是能夠的!”

方劍夕彷佛沒有聽到夢君奴後面的話一般,而是指著夢君奴後面的那些人,道:“你們足足有三四百人,這樣如何!我們來賭一場,要是你贏了,我全部放你們走!要是你輸了,你和任夜曉、辛憶以及樓絳玉就要留下來,留在我的身邊!還不許自盡,如何?”

夢君奴瞧了地上正在調息的三人,在看了一眼在馬背上依舊人事不省的任夜曉三人。

方劍夕接著說道:“況且,任夜曉三人你們帶去是沒有用的!她們永遠都不會醒來,你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們死去!”

夢君奴微微笑道:“怎麼賭?”

“師妹玩過貓抓老鼠的游戲嗎?”方劍夕微微笑道:“我現在就放你們走,你們分散著走開也好,或者依舊聚合在一起逃走也可以!但是記住,我僅僅只給你們一株短香的功夫!”


方劍夕從懷中掏出一只短香,用手指輕輕在香頭上一磨,那香竟然點著了,冒出了火光。

眾人不由驚駭,用手指輕輕一磨就能起火,這樣的修為也太驚世駭俗了。

接著,方劍夕牽過一匹高大的駿馬。手掌輕輕地撫摸著馬頭,手指輕輕一點。

那馬匹身軀一顫,眼睛便緩緩閉上,就是一聲叫喚也沒有便已經死去了,但是卻依舊站著一動不動。

方劍夕將那短香輕輕插進馬頭骨里面。指著這株香道:“你們現在就可以立刻逃跑,只要香一燒完。我就會帶著我的人去獵殺你們!屆時,我會專門來找你,至于如何定輸贏!”

方劍夕目光中忽然露出一道淫穢惡魔的光芒,嘴巴朝夢君奴湊來,傳音低聲道:“只要我將你擒住。將你身上的肚兜取到手,我就算是贏了!”

“就像這樣!”方劍夕忽然躍到人群中。將其中一人扯出。如同一道影子一般閃到夢君奴面前,然後雙手如同閃電一般解開那個人的衣衫,取出了她紅色地肚兜。

順便,在她的**上掐了一道觸目驚心的紫色淤痕。然後飛快幫她穿好衣衫,將她扔回到人群中。

整個過程,僅僅只是一個呼吸間完成!場上真正看清楚的,或許只有數人而已。至于那個女人的**,或許只有夢君奴一個人看見。因為方劍夕將那個女人的**湊到夢君奴眼前一尺處。在夢君奴地眼前解下她的肚兜。

而這個女人地面孔,夢君奴也看得清清楚楚。正是剛才被關在石室里面的秀情。

夢君奴頓時感到一陣恥辱!因為她們一路逃來,都在方劍夕的掌握之中!方劍夕一開始並不過來抓,反而跑回去了翼州一趟,將秀情和任氏從石室里面救出。然後轉身來追趕夢君奴等人。

可以說,他是完全沒有將這些人放在眼中,彷佛隨時都可以將她們收于手掌一般。

剛才速度太快。夢君奴沒有看清楚秀情的面孔。但是記憶非常深刻的時侯,秀情此時的目光,也變得和方劍夕一樣,陰沉而又殘忍,彷佛隨時都要噬血一般。

“不過記清楚了!”方劍夕的聲音忽然變得陰冷起來,低聲道:“你們可以隨意分散了走,但是任夜曉、心意和樓絳玉三人,必須和你在一起!否則的話,我會讓你受到女人最最恥辱慘烈地懲罰!”

接著,方劍夕又恢複了英俊瀟灑的樣子,微笑說道:“還不走!”

夢君奴一轉馬頭,和唐綽兮率先朝前面沖去。

而後面數百人也一夾馬腹,朝包圍圈外奔馳而出。在經過歸行負等坐地調息的三人時,從馬背上伸出三支手,安穩而又飛快地將他們放在馬背上。

數百騎便要撞到包圍圈的人牆和槍林時,那士兵自動朝兩邊分開,讓出一道口子,讓這數百人呼嘯而出。

一會兒功夫,便跑得遠遠去了。

“劍夕,為什麼要如此!”天劍谷掌門走來,朝方劍夕問道。

方劍夕轉過頭來,朝掌門道:“師傅玩過狩獵嗎!將那些獵物圈在一個地方,然後用弓箭射,他們一點都不懂得抵抗,這和靶子有什麼區別!自古狩獵,都要將獵物養得壯武有力,然後讓他們四處奔逃!接著帶上千萬家奴,手持利劍,肩背彎弓。看著獵物奔逃,自己在後面騎馬追趕,四處圍堵,讓他們逃無可逃。最後用劍砍掉他們的腦袋,用弓射穿他們的胸膛。看著血光迸現,這才過癮,這才盡興!”

“就這些!”掌門聽得後背發涼,問道。

“那些人都是沒有長眼睛的,不知道跟隨我!”方劍夕淡淡說道“所以我不能讓他們那麼快就死了,要先給他們生地希望,然後再讓他們絕望!我要向天下證明,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掌門依舊輕輕問道:“就這些?!”

方劍夕的目光頓時變得詭異而又不可捉摸起來,冷冷一笑道:“我正在等一個人!我正在織一張網!我正在設一個圈套!要算計……”

方劍夕沒有說完,目光反而淡淡朝天劍谷掌門望來,接著又望向自己身後上百位高手,看到那些武功低的,還撇了撇嘴巴。

“夢小姐,我們是分散逃走?還是依舊在一起?!”夢君奴等人幾乎將駿馬的速度逼到了極至,一會兒功夫便跑出了上十里。樓竹廷稍稍猶豫後。便趕到夢君奴身邊道。

夢君奴看了樓竹廷一眼,微笑問道:“樓家主怎麼看呢?”

樓竹廷看了蕭石一眼,淡淡一笑道:“方劍夕並不是存心要放走我們!而是要給我們生的希望,然後一一獵殺我們,算是借我們的頭給他立威!或者是讓他玩一個獵殺游戲!表面看來,四處奔逃、化整為零。彷佛生存的希望就大了許多。至少會有一部分人活下來!其實這反而是方劍夕想要達到的效果,他現在最想看到我們人心分裂。各奔東西,這樣才能證明他邪惡地思想觀!而且更加能夠達到獵殺的效果!所以我建議,我們聚合在一起。那樣或許可能會全軍覆滅,但是也至少死得不寂寞,死得有尊嚴!甚至,還能夠殺掉他數千人陪葬!”

夢君奴聽到樓竹廷的話後,便朝唐綽兮望去一眼。

“一起走吧!”唐綽兮淡淡說道,接著從懷中掏出一刻紅色的藥丸放在牙齒里面。

劍花宮的上百女弟子見之。也從懷中掏出一刻紅色的藥丸放在牙齒里面。

唐綽兮淡淡說道:“到了生死關頭!我劍花宮弟子全部咬毒自盡,甯願毀了劍花宮這個先師地基業,也不願意被抓住受到賊子的侮辱!”

剩余數百男子頓時激動得熱淚盈眶,眼睛火紅,大喝道:“誓死保護諸位師妹周全!甯死也拉得數千賊子陪葬!”

“鏘!”數百人齊齊抽出兵器,大聲呼喝:“陪葬!陪葬!……”

那數百匹駿馬本來已經勞累之極,但是聽到眾人地呼喝。又彷佛漲了無數力道。拼命地朝前面奔馳。

夢君奴知道,在後面追趕的大軍中!大部分都是步兵,騎兵僅僅只是數千人。只要他們跑得越遠,那數萬步兵便不能趕上。屆時,就不需要同時和數萬人交戰,交戰的對手僅僅只是那眾高手,以及那數千騎兵。

聽著那壯烈的“陪葬”距離耳邊越來越遠,方劍夕的面孔也變得越來越陰沉。

目光淡淡掃了一眼已經快咬燒到盡頭的香,從馬鞍上掏出一支火箭,依舊用手一彈,就點著了。接著猛地一甩上天空。

“咻!”那火箭帶著一陣藍光,如同一道反串的流星一般,一直飛到了天空盡頭不見。

“騎兵准備!”方劍夕從腰中掏出寶劍,對著數萬大軍喝道:“向前奔馳三十丈!”

頓時,數千騎兵從大軍中奔列而出,整整齊齊排在三十丈面前。

就算是數千人,看起來也浩浩蕩蕩,氣勢駭人。

“呼!“一陣風吹過,將那株香最後一點火光吹滅,那香頭的灰一歪,掉落地上。

滅了!

方劍夕一提駿馬,飛快朝前面奔馳而去,伸手上百江湖高手緊跟其後。

“諸位,打獵去了!”方劍夕一聲大喝,數千騎如同無數只凶猛地惡狼一般,在平原上四處散開,朝遠處的目標席卷而去。

而後面的數萬步兵,則用兵器用力敲打著手中的盾牌,口中大聲呼喝壯威。

夢君奴等人的馬匹已經跑得渾身濕透氣喘籲籲,差不多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而後面的喊殺聲越來越響,膽子小的人只怕會嚇得從馬上摔下來。

數百騎正拼命奔逃。

“前面有敵人!”忽然唐綽兮一聲清喝。

“嗖嗖嗖!”果然,從前面黑暗處,傳來一陣弓弦響動地聲音。然後一陣陣箭雨持續不斷地撲面射來。

這數百騎擔心後面的追兵,一下子來不及防范。頓時被射到了數十位,從馬背上摔落下來。頓時被同伴的馬匹踩成了肉泥。

數十位前輩高手見之,紛紛跑到前頭,舞動手中地兵器,將雨點般的羽箭劈落。

“殺了他們!”樓竹廷身邊的小厮剛剛被射死,頓時大呼。紅著眼睛,瞧准眼前黑暗掩護處的一只眼睛。隨手一把抓住空中的箭,隨著那只眼珠狠狠甩去。


“啊!”只聽到一聲慘厲的嚎叫。頓時躲在掩護後面地一人,被一支羽箭從眼窩射進,後腦穿出。

“只有幾百人!殺了他們!”唐綽兮看清楚了面前埋伏的軍隊,一夾馬腹,率先跑到前面。腳下一點,嬌軀飄飄飛去。

長劍一劃,頓時血光迸現,四五顆腦袋紛紛落地。

緊接著。其他數十位武林高手紛紛騰空躍去。劍起血飆,一顆顆腦袋在地上亂滾。

而那些武功相對較弱地,便只有趕馬上去,在馬背上砍掉那些偷襲者的腦袋。

這數百人,僅僅只不到半盞茶的功夫,便被殺得干乾淨淨,甚至連一具完整的尸體都沒有。

除了數十位高手身上沒有濺上多少血跡。其余數百位年輕的後背,身上臉上還有武器上,馬匹上馬蹄上,到處都是鮮血和碎肉。

那些年輕人看到剛才殺得狂爽,並且一點點傷痕都沒有,不由殺得癮起。沒有等到前輩們的憤怒,一提駿馬率先朝前面馳去,想要尋找下一匹死鬼。

“慢著!”唐綽兮一聲俏喝,接著袖子用力一甩。

一陣大風吹過,數十個青年後輩紛紛從馬背上摔落在一邊。

但是仍舊有數十騎朝前面沖去,只看到地面一陷,數十匹馬聯同上面的人紛紛掉進那巨大的坑中。然後鮮血迸現,慘號連天,卻是在陷阱里面插滿了兵器。

夢君奴不忍看,轉頭朝唐綽兮道:“師叔,看來方劍夕還不僅僅只是想要普通地獵殺我們!您看,還給我們准備了馬匹!”

唐綽兮抬頭一看,眼前數十丈處,果然有數百匹駿馬正在悠閑地吃草。

再看眾人身下的馬,已經雙腿都在發抖了。剛才一直處于緊張的奔馳,或許還能夠跑上一段距離,但是這下讓它們歇下來了,再想讓它們跑,卻是不可能了。

“我去踩踩路,看有沒有陷阱!”

唐綽兮說完後,腳下一點,嬌軀飄出數丈,玉足在地面上如同蜻蜓點水一般掠過,轉眼便到了那些馬匹站立的地方。

“沒有陷阱!”唐綽兮轉過身來,朝眾人說道。

眾人紛紛下馬,跑過去騎上了那些新馬匹。

而剛剛奔馳了不知道多久的駿馬,看到眾人騎上新馬後,腳下一陣踉蹌,便輕輕地扒拉下來,半跪在地上歇息,到處找著地上看有沒有可以嚼的東西,一邊打著響鼻。

一直等到那數百人騎著新馬飛馳而出的時侯,這些累極地馬一驚,接著用力站起想要追趕上去,但是卻一點力道也沒有,唯有眼睜睜地看著剛剛騎過自己的臨時主人遠遠離開。

“師叔,還剩下二百三十人,死了一百四十五人!”夢君奴飛快地點好了人數後,走到唐綽兮身邊低聲說道。

唐綽兮輕輕歎息一聲道:“這只是剛剛開始!我們不知道還要殺多少人,還要死多少人!或許殺到後面,不用方劍夕動手,我們自己就都殺得沒有力氣了!”

接著,唐綽兮輕輕豎起耳朵,朝夢君奴道:“你聽!方劍夕的騎兵部隊距離我們有多遠?”

夢君奴道:“大概是二十里左右!”

唐綽兮點點頭道:“沒有錯。始終是二十里左右,一直不緊不慢地沖在我們的後頭!”

“公主!”忽然旁邊傳來尉遲宵雪俏生生的聲音,朝夢君奴問道:“還有多久才會天亮?”

夢君奴朝尉遲宵雪看去一眼,見到她美麗的小臉上都是倦意和驚恐,不由溫柔一笑道:“大概還有三個半時辰就要天亮了!”

“還要那麼久!”尉遲宵雪頓時咬了咬小嘴,幾乎要哭出來一樣。道:“這樣天黑漆漆的,我害怕死了!這樣跑著跑著。好像永遠都是黑黑的,永遠也跑不到頭一樣!”

夢君奴伸手輕輕摸了一下尉遲宵雪地小臉,柔聲道:“不要緊,只要天亮了,我們就會有救了!”

“君奴!”忽然,唐綽兮在邊上輕輕說道:“准備,又要殺人了!前面大概有六百人埋伏,正好是剛才的兩倍!或許前面再跑半個多時辰。又會有一千二百個人在等著我們!我們就這樣殺著,或者永遠也殺不完!”

“先殺了再說!”夢君奴忽然猛地抽出寶劍,俏喝道:“抽出兵器,上!”

頓時,二百多騎,揮舞著兵器,朝前面以逸待勞的六百敵人沖去。

又是一陣刀光血影!

其實。剛才這二百來年輕弟子殺得正過癮,就殺完了敵人!但是經過一段時間的跑路後,殺意已經漸漸淡掉,此時再舉起兵器,很難有剛才的熱血沸騰。

若是此時前面的敵人是數千人,或者這些年輕弟子還是會拋棄性命不要拼命殺人。但是現在僅僅只有數百人,肯定是不能夠戰勝自己等人地。所以,這些年輕弟子,正在處于一個非常尷尬古怪的心態。

因為他們知道,下面還會有一千二百人等著他們,不由暗暗留著力氣,等著下一場地厮殺。

而偏偏是這種心態,一上前去,便讓地方殺了十幾人!

樓竹廷見之,頓時冷喝道:“不要留力氣,下場戰下場再說,先殺個夠本!”

喊殺聲,慘叫聲,馬嘶聲,兵器聲,一連串的聲音響不絕耳。整個場面,頓時變成了一個人間地獄一般,到處都是血色,到處都是斷臂和殘腿。

這些聲音,大概響了兩盞茶功夫,才漸漸安靜了下來。

“師叔,我們還剩下一百九十人,其中受傷三十人,重傷九人!”夢君奴走到唐綽兮身邊,輕輕說道。

“重傷怎麼辦?”夢君奴接著以只有唐綽兮聽得到的聲音說道:“他們不但沒有戰斗力,甚至連騎馬都不能,沒有藥材,只怕一天都堅持不到!”

“前輩保重!師兄師妹保重!”沒有等到夢君奴說完。

那九位重傷弟子將劍反插在地上,然後腦袋猛地往劍尖一撞,頓時整個腦袋刺個對穿。

唐綽兮其實可以伸手救的,但是她的玉手只是稍稍顫抖了一下,便沒有再動靜。

樓竹廷上前,道:“宗主,前面等著我們的,肯定就是一千二百人了!”

接著,樓竹廷看了一眼剩下的一百多人,幾乎每個人身上都有血跡,也不曉得是敵人的,還是自己人地,又或者是自己的。

“除了幾位前輩外,年輕的幾乎個個帶傷!他們每個人的劍或者折了,或者卷了!而且現在,恐怕連舉起劍的力氣都沒有了,我們是不是先歇息一陣,然後再接著逃跑!”樓竹廷輕輕問道。

唐綽兮搖了搖頭,道:“沒有用的!你聽後面的騎兵大部隊,他們地速度始終保持勻速!無論我們是停下歇息,還是快馬奔馳,他們都堅持這樣的速度!”

“是的!”任伐逸上前道:“我們只有拼命跑,拉開和後面大軍的距離,才能有一線生機!”

連易奕忽然道:“我們為什麼一直要沿著管道兩邊的平地跑,為什麼不朝旁邊的田地跑?”

唐綽兮輕輕搖頭笑了笑,道:“傻丫頭,那樣是更加找死!”

“這里到處都埋伏著敵人的密探!”夢君奴笑道,接著隨手一支袖箭朝一個黑暗甩去。

“啊!”一聲壓抑的慘呼,一個埋在地地的密探頓時死去。

接著,唐綽兮一躍上馬,道:“諸位,敵人要我們自己絕望而死,我們偏偏不死!我們前面有一千二百個敵人,我們現在就跑過去消滅了他們!只要等到天亮,只要等到天亮我們就有救了!”

“呼!”眾人一聲呼喝,紛紛抬頭看天,接著一躍上馬,飛快沿著管道朝前面馳去。